第20章 老朱：好女婿，朕的公主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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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掌，粗糙，宽大，布满了征战岁月留下的老茧。 按在周明的肩膀上，却重如山岳。 朱元璋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炽热到几乎要将人融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周明。 他眼中的贪婪，不加掩饰。 那不是对金银财宝的贪婪，而是帝王对神兵利器的，最原始，最强烈的占有欲！ “好！好！好！” 朱元璋连说三个好字，字字千钧！ 他松开手，不是后退，而是上前一步，几乎与周明脸贴着脸。 “周明，咱问你，此物，可能量产” 周明被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龙涎香和帝王气魄逼得几乎窒息，他强撑着虚脱的身体，点了点头。 “能。” “产量几何” “只要……只要有足够的烂橘子，和匠人……理论上，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哈！” 朱元璋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他猛地转身，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大殿。 “神器！这才是真正的神器！” “有了此物，我大明将士，何惧伤损！我大明铁骑，何惧远征！” “朕的江山，固若金汤！”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太子朱标，终于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快步走到周明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对着周明，郑重其事地，深深一揖，行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大礼。 “周先生，孤，代我大明边关三十万将士，谢先生活命之恩！” 这一拜，份量太重了。 周明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侧身避开。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臣……臣受不起！” “你受得起！” 朱元璋的笑声停了，他转过身，一指周明。 “咱的太子，拜你，你，受得起！” 他走过来，看着地上那个装着药液的玻璃瓶，又看看周明。 “此神药，叫什么名字” 周明喘了口气，下意识地回答：“回陛下，此物乃从青霉菌中提取，臣斗胆，称之为……青霉素。” 青霉素 这个古怪的名字让朱元璋和朱标都愣了一下。 “名字不好听，太拗口。”朱元璋大手一挥，霸道地做了决定。 “此药，乃我洪武年间所出，当叫‘洪武神药’！” “从今日起，‘洪武神药’，乃我大明最高机密！任何人，不得私下谈论，不得私自制造，违者，以谋逆论处！” 周明的心，咯噔一下。 来了。 帝王的控制欲，来了。 他辛苦二十天，用超越时代六百年的知识搞出来的东西，瞬间就被打上了皇家的烙印，彻底收归国有。 朱元璋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对着殿外的毛骧下令。 “毛骧！” “臣在！” “即刻传旨，查封永安侯府！府中上下人等，许进不许出！将侯府方圆百丈，列为军机重地，派锦衣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日夜巡守！一只苍蝇，都不许给咱飞进去！” 这道命令，让朱标都变了脸色。 “父皇，这……” “闭嘴！”朱元璋呵斥道，“此乃国之重器，关乎国运，岂能有半分疏忽！” 周明的心，一沉到底。 查封侯府 这是保护这他妈是软禁！ 他刚刚才炼出神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直接从侯爷，变成了高级囚犯 朱元璋下完这道命令，又把目光投向了地上那十一个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死囚。 他看着这些茫然无措的囚犯，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来人。” “传咱的旨意。此十一人，虽犯死罪，但有幸蒙受天恩，亲试神药。此乃天意，也是皇恩。” “赦其死罪，每人赏田百亩，白银百两，着地方官府，好生照料。要让他们，活得比谁都好！” “要让应天府的百姓都看看，咱朱元璋，是怎么对待这些‘死而复生’之人的！” 周明听着这番话，只觉得后背发凉。 好一招帝王心术！ 这哪里是赦免这分明是打造了十一个活的广告牌！ 用他们的“新生”，来宣扬皇恩浩荡，来衬托这“洪武神药”的惊世奇功。 完美的一场秀。 处理完这一切，朱元璋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周明身上。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公事，办完了。 该谈，私事了。 “周爱卿。”朱元璋的称呼又变了回来，甚至带着一丝温和。 “你，又立了一件天大的功劳啊。” “臣，不敢居功。”周明低着头。 “咱是个讲道理的人，有功，就要赏。”朱元璋踱到他面前，“黄金万两，已经赏了。永安侯，也封了。宅子，也赐了。” “你告诉咱，你还想要什么” 周明的心跳开始加速。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巨大的，甜蜜的陷阱。 他要是敢开口要官要权，下一秒，毛骧的刀可能就架到他脖子上了。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臣……别无所求。” “当真” “当真。” 朱元璋笑了。 “你不求，咱，不能不给。” 他话锋一转，慢悠悠地问道：“咱上次问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又来了！ 周明头皮发麻。 这老朱，怎么就跟催婚的丈母娘一样，逮着机会就问！ “咱的女儿，临安公主，朱镜静。知书达理，温婉贤淑。配你这个惊世奇才，不算辱没你吧” 朱元璋的眼睛眯了起来。 “当了咱的女婿，你我，便是一家人。这‘洪武神药’，交到你手里，咱，也更放心。” 图穷匕见！ 这才是朱元璋的真正目的！ 用联姻，这道最牢固的枷锁，将他周明，将这“洪武神药”的秘密，彻底锁死在朱家的皇权战车上！ 当驸马 一辈子当个吉祥物，不能参政，不能掌权，每天陪着公主吟诗作对 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不！ 周明内心在疯狂呐喊。 他想拒绝，可是他敢吗 当着朱元璋的面，拒绝他的女儿，这跟当众打皇帝的脸有什么区别 可要是答应了，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怎么办怎么办 周明的脑子飞速运转，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拒绝是死，答应是生不如死。 这他妈是个死局！ 等等！ 电光火石之间，周明想到了一个人。 朱元璋！ 他想起了史书上记载的，这位开国皇帝，为了逃避差役，为了达到目的，装病，耍赖，什么厚脸皮的事情没干过 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的办法！ 对付老朱，就要学老朱！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赌一把！ 周明看着步步紧逼的朱元璋，看着他那双不容拒绝的眼睛，突然，他身子一晃。 “陛……陛下……” 他嘴里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然后，两眼一翻。 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周先生！” 朱标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去扶。 砰。 周明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整个乾清宫，瞬间死寂。 朱元璋：“……” 朱标：“……” 刘公公和所有太监，都吓得大气不敢喘。 永安侯，被陛下……吓晕了 朱元璋看着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周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活了一辈子，只有他把别人吓晕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他面前玩这一套了 而且，这晕倒的姿势，这翻白眼的时机…… 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熟悉的，无赖的味道 朱元璋的脸，抽搐了一下。 他看着地上装死的周明，又好气，又好笑。 这小子…… 真是个滑头！ 朱标扶着周明，急切地喊道：“父皇！周先生他……他定是连日劳累，心力交瘁，这才……” “行了。” 朱元璋挥了挥手，打断了朱标。 他还能不明白吗这小子是在用装晕来躲他的问题。 不过，他也不打算拆穿。 拆穿了，反而不好收场。 “周爱卿为国炼药，呕心沥血，确实是辛苦了。”朱元璋顺着台阶就下。 “来人，将永安侯，送回府上，好生照料！传御医，给他看看！” “是！” 几个太监手忙脚乱地抬起周明，朝着殿外走去。 朱元璋看着周明被抬走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弧度。 想跑 跑得出咱的手掌心吗 他转过身，对着那道鬼魅般的身影，再次下达了命令。 “毛骧。” “臣在。” “你，亲自带一百名锦衣卫校尉，即刻进驻永安侯府。” 朱元璋的声音，变得森然无比。 “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就是给咱看好他，也看好那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