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小锦鲤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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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司空冥，在得知嘉鱼郡失守、孙德海和黑风堂全军覆没之后，终于撕下了他温文尔雅的伪装。 他以“清君侧，诛妖妃”的名义，在江南起兵了。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所谓的“妖妃”，指的是九皇子楚崇瑾的生母贤妃。 而他真正要“诛”的，是远在京城、正在养病的楚渊皇帝，以及他这个挡了路的九弟。 密报上说，司空冥集结了岁原侯府的私兵和部分被他策反的江南驻军，共计五万余人，号称二十万大军，正向着嘉鱼郡的方向压来。 同时，江南各地的郡县，开始大肆散播一种言论。 说安国郡主沐渔并非什么“小水神”，而是一个会带来灾祸的“小妖女”。 说镜湖决堤是她克的，云梦县的瘟疫是她带来的。 说她用妖术迷惑了九皇子和护国公，目的是为了颠覆大楚的江山。 这些谣言编得有鼻子有眼，再加上各地官府的推波助澜，一时间，江南人心惶惶。 刚刚才对楚崇瑾和沐渔感激涕零的百姓们，又开始变得将信将疑。 “好一招倒打一耙。”楚崇瑾冷笑，眼中却没有丝毫慌乱。 “他们这是想在舆论上孤立我们，让我们在江南寸步难行。”言子澈的小脸绷得紧紧的。 “兵法有云，攻心为上。司空冥这是想让咱们不战自溃。” 萧北辰一拳砸在桌子上：“这帮王八蛋！郡主救了他们，他们还敢反过来污蔑郡主！我去把那些胡说八道的舌头都割下来！” “莽夫！”沐放呵斥道，“割了他们的舌头，你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泼脏水”萧北辰急得满脸通红。 大堂内，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五万大军压境，内部民心动摇，这无疑是他们来到江南之后，面临的最大危机。 “爹爹，什么是妖女呀” 沐渔咬着谢知微特地给她做的健脾糖，好奇地问道。 她听不懂那些复杂的权谋，但她能感觉到，大家都很不开心。 沐放柔声解释：“妖女就是……就是故事里那些长得很丑，专门做坏事的坏蛋。” “哦……”沐渔想了想，然后挺起自己的小胸脯，一脸不服气。 “我才不丑呢！嘉宁姐姐和秦筝姐姐都说我长得像年画里的福娃娃！” “我也没做坏事，我帮大家找水喝，还让萧北辰哥哥发馒头了。” 她掰着肉乎乎的手指头，认真地数着自己做过的好事。 楚崇瑾看着她那副较真又委屈的小模样，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鱼儿说得对。” 他看向众人，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们想打舆论战，那我们就陪他们好好打一场。” “他们有嘴，我们也有。他们会造谣，我们就不会讲故事吗” “言子澈。”楚崇瑾看向他。 “在。”言子澈立刻站直了身体。 “从今天起，你的任务不是整理卷宗，而是写话本。” “把小郡主如何预警管涌，如何一指断流，如何净化刺客，如何找到水源的故事，都给我写出来。要写得神乎其神，越传奇越好。” “再找些口齿伶俐的说书先生，去嘉鱼郡的茶馆、酒楼、街头巷尾，给我日夜不停地说！” 言子澈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楚崇瑾的意图。 “殿下英明！学生这就去办！” 楚崇瑾又看向萧北辰。 “你，带人去城里，多找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和老人，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萧北辰一愣：“啊殿下，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加固城防，准备打仗吗” 楚崇瑾笑了笑：“这也是在打仗。” “打一场看不见硝烟的仗。” 第二天，嘉鱼郡的百姓们发现，城里突然多了很多新鲜事。 城东的说书先生，开始讲一个叫《锦鲤小水神传奇》的新故事。 故事里的小郡主，是天上下凡的祥瑞，她能听懂河水说话，能让坏人放下屠刀，她的眼泪能让枯死的花重新开放。 故事讲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听得百姓们如痴如醉。 城西的粥棚边，那个粉雕玉琢、穿着粉色小盔甲的郡主，真的出现了。 她看不见东西，却能准确地把糖果塞到每一个哭泣的孩子手里。 她会摸摸老奶奶布满皱纹的手，软软糯糯地说：“老奶奶不哭，坏蛋很快就会被打跑，以后天天都有肉包子吃哦。” 有几个被司空冥派来的探子，混在人群里，想煽动百姓闹事。 可他们刚要开口，就看到小郡主“看”向他们，然后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叔叔，你们身上为什么有黑色的线线呀跟那个胖郡守一样，好臭。” 周围的百姓一听，看他们的眼神就不对了。 那几个探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 城南，玄甲军开辟了一片临时营地，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 小郡主每天都会过去，带着他们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她当“鸡妈妈”，把一群小萝卜头护在身后，而“老鹰”则是身高一米八几的少年将军萧北辰。 那画面，温馨又滑稽。 渐渐地，城里的风向变了。 “什么妖女我亲眼看见小郡主把自己的肉干分给了一个快饿死的小乞丐！” “就是！我家那口子，喝了小郡主找到的泉水，多年的老毛病都好了不少！” “我听说啊，那些骂小郡主是妖女的地方，都开始闹蝗灾了！这叫报应！” 司空冥的谣言，在楚崇瑾精心策划的“亲民秀”和“传奇故事”面前，不堪一击。 沐渔的“小水神”形象，非但没有被抹黑，反而更加深入人心，甚至被蒙上了一层“辨忠奸，示吉凶”的神秘色彩。 她的福气池塘，因为收获了无数百姓真心的爱戴和感激，水位再次疯长。 金色的福气，几乎要化作实质的祥云，笼罩在整个嘉鱼郡上空。 楚崇瑾站在城楼上，望着下方安定祥和的城市，以及远处正在集结的叛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司空冥，你以为战争，只是靠兵多将广吗 天时，地利，人和。 你一样都不占。 这一仗，你已经输了。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匆匆来报。 “殿下！城外……城外来了一个道士，他说……他要见小郡主。” “他说，他是国师玄机子的师兄，灵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