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终末的令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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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静谧的夜晚，亚当轻轻拾起父亲置于桌上的那只陈旧牛皮手环，指尖按下了怀表的按钮。 随着秒针的“滴滴答答”，时光在瞬间倒流。 他看到父亲正坐在那张熟悉的桌子旁，手中紧握着刻刀，全神贯注地在一块牛皮上精心雕琢。 那专注的神情、细微的动作，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亚当记得清清楚楚，这只手环是在黑塔三岁时，父亲满怀爱意制作的。 “呼……”父亲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刻刀，站起身细心清扫桌上散落的残片。 他显得有些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就在这时，父亲一转身，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亚当——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似乎有些惊讶，还未等他开口询问，亚当已飞奔到他怀中，泣不成声。 父亲温柔地拥抱着他，仿佛瞬间明白了他所有的情感波动，轻轻抚慰道：“没事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许久之后，亚当跌坐下来，怀中的触觉悄然消失，伤感却如同流逝的时光般慢慢消散，只留下那份深沉的父爱，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哥哥。”黑塔的声音让亚当回过神来。他转头望去，黑塔正红着眼眶，抱着被子探出头看着他。 亚当轻轻拍拍身边的空位，黑塔沉默地走过来，躺下时还在抽泣。 “父亲走了。”黑塔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知道……”亚当温柔地将黑塔拥入怀中，“黑塔，你是父亲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正因如此，父亲不愿看到你哭泣，我也一样。” “没有人可以抵抗死亡，父亲如此，我也如此。”他轻轻拍着黑塔的后背。 “你也会……吗”黑塔颤抖着，终究没有勇气说出那个“死”字。 “当然不会。”亚当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哪天我离开了，我和父亲也会默默守在你身边。” 黑塔轻轻“嗯”了一声。 亚当用双手捧起她的脸，指尖轻柔地挑去因泪水贴在她脸上的发丝，缓缓低下头，温柔地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多漂亮啊，不愧是我的小天才。” “黑塔，我会永远爱着你，一直陪伴着你，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离。” 平日里只需稍加挑逗便会羞得满脸通红的黑塔，此刻却紧紧抱住亚当的腰。亚当也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良久，怀中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黑塔已沉沉睡去。 亚当凝视着父亲留下的牛皮手环，思绪万千，最终将它慎重地套在自己手上。 这是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长兄如父”四个字的重量。 光锥：誓言如同明夜星 星空下，少女与少年互相交换心意，兄妹相拥在这个夜晚，许下此生不变的誓言。离别并未让少年伤心欲绝，反而让他更珍惜当下的幸福。 其一为【至高无上的亲情】 其二为【晦涩难懂的】 “无思无解，疑虑疑惑困扰。”对于这枚光锥，无形储君如此评价。 （阿哈：这么评价也很正常，毕竟神不懂爱嘛） “父亲去世了。他临终前一直在研究燃素原理，并最终推导了出来，我怀疑是他杀。”亚当对赞达尔说道。 赞达尔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这可十分罕见，能让这位天才俱乐部第一席惊奇的事情寥寥无几。 “是寂静领主，天才俱乐部#4波尔卡卡卡目。她是虚无尽头【第ix机关】的创始人，专门猎杀宇宙中试图打破知识边界的天才。” “有三位天才的死与你父亲有共同点，都和燃素相关” 天才俱乐部#2哈纳德庞奇证明其存在，#3纽尔伊曼证明其不存在，后由#7柏环再次证明其存在” “他们都死于波尔卡卡卡目之手。” “仅仅是证明燃素的存在与否，便会被寂静领主猎杀，更何况你父亲直接推导出了燃素的原理。就算她不下手，【博识尊】也容不下他。” “寂静领主的能力十分棘手，以你当前的命途力量，想要复仇还远远不够。” “甚至直接呼唤她的名字，都会被波尔卡卡卡目察觉——但你不同。” 赞达尔的目光落在亚当身上，“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便发现了你的特殊：你似乎本不该存在于这个宇宙，所以直接呼唤她的名字也不会被察觉。” “而我是借你的命途力量凝聚而成，现在看来也没问题。” 赞达尔对亚当的现状下了判决：若想复仇，必须继续增长命途力量。 “我该怎么做才能增强命途力量”亚当的语气平静，却藏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去融入这条命途。你自己选择的‘终末’，本该细细咀嚼其意义，体验生活中每一个符合‘终末’的事件。”赞达尔说道。 亚当的嘴角有些抽搐：“能说人话吗我记得【智识】和【迷思】不是死对头吗” “我不知道。” “啊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亚当不可置信地拍了拍脑袋。 “我说，我不知道。因为我走的是【智识】命途。” 宇宙第一天才、博识尊的创造者赞达尔壹桑原，理直气壮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就不该指望你能提什么好意见。”亚当撇了撇嘴，按下了怀表的按钮。 赞达尔眼前一黑，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已从阁楼来到了街道。他转头望向亚当：“他们似乎都看不到我。” “当然，我在学校测试过，现在怀表召唤出的幻影，只有我能看到。”亚当略带激动地回应。 “街道和提升【终末】命途力量似乎并无关联”赞达尔望向亚当，期待他能给出答案。 “你就拭目以待吧，这一次，我非要成为一名令使不可。” 随着代表八点的钟声响起，八点十五分，街道对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正是下班高峰。 人群汹涌而来，亚当逆流而上，努力保持平衡。 耳边一片寂静，唯有怀表“滴答滴答”的钟声在空气中回荡。 “滴答”“滴答” 亚当深吸一口气，紧紧按下怀表侧边的按钮。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人群瞬间倒流。 “还不够。”他拨动按钮，人群又以加速版的速度涌向他。亚当继续仔细聆听钟声，再次按下按钮，人群再度倒流。 “还不够。” 他屏息凝神，聆听着细微的钟声，一次又一次地按下按钮。 突然，八点的钟声再次响起，清脆而悠扬。当亚当再次睁眼时，已身处一个熟悉的地方——【命途狭间】。 熟悉的深邃星空点缀着繁星，散落的小行星围成一个圆环，圆环中心是蓝白色的漩涡状星云，星云中间仍有一道橘黄色的光柱冲破天际。 “超凡主张，需有超凡论证。你对【终末】命途的理解加深，对我也产生了一定影响。向上溯源，应该就是……” 伴随着鼓掌声，真正的赞达尔壹桑原第一次出现在亚当面前。 他穿着一身棕色西装，戴着宽边帽子，外搭带有披风设计的外套，脖子上围着麻布围巾，耳朵上戴着类似耳机的物件，蓝色的眼眸深邃明亮，颜值甚至与亚当不相上下。 “原来你是人类”亚当平静地说道。 赞达尔伸出手扶了扶帽子，自顾自开口：“博识尊的前身是一台行星级计算机，但我仍觉得它不够完美，于是将没有人性的自己传送了上去。” “结果它便升格成为了【智识】星神。” “乐，diy的时候灵机一动是这样的。” “别打断我。”赞达尔瞪了他一眼，“博识尊若是死去，因我与他本为一体，他便会占据我的躯体，成为新的博识尊。” “于是我引来了寂静领主，让因果利刃杀死我，亲手掐灭他把我当复活点的妄想。” “在生命的尽头，我重写了十四行代数式，将自我意识分散在九部躯体内，只为在后世完成对博识尊的否定。还有——我怎么感觉你刚才好像在骂我” 亚当没有理会他的吐槽，专心消化着脑海中关于新能力的知识。 他拿起怀表，轻轻顺时针旋转侧边按钮。 随着秒针启动，每一次“滴答”声都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条新的世界线。 亚当仔细探寻，终于找到一条通往命途狭间尽头的时间线。 轻按表盘，他瞬间便来到了命途狭间的终端。 “挑选时间线一秒对应一条，一天有秒，那就是八万多条时间线末王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赞达尔看着他，眼中满是诧异，“试试倒着拨。” 依照赞达尔的提示，亚当逆时针轻转按钮，时针开始优雅地转动。 再按一下，分针也加入进来，时针则悄然停驻；继续轻按，秒针灵动启动，分针则静止不动。 他把时间调到一分钟，按下按钮，便倒回了一分钟前的那条时间线。 连按两次，又回到了最初挑选的那条。 “调多少退回多少还有撤回键末王是没有人性的你吗”赞达尔忍不住吐槽。 “只能挑选未来的时间线吗过去无法改变”亚当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就前进吧，终末的令使，我还没见过呢。”赞达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