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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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活时间：3.5年】 【亚当与流萤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他们之间只差一层窗户纸，等待着被捅破】 【议会曾不止一次向亚当发起通信请求，但都被他拒绝了，现在的他只想好好陪伴着流萤】 【格拉默共和国的议会大厅里，全息投影映照着亚当与流萤相处的片段】 【基地山坡上的萤火虫、训练场上的并肩身影，都被隐藏的监测设备一一捕捉】 【银袍老者指尖敲击着桌面，语气平淡：“【熵灭】的情感波动在可控范围，编号为ar的铁骑是很好的‘锚点’。”】 【旁边的议员附和：“失熵症本就会逐渐侵蚀他的理智，有这份羁绊在，能避免他提前暴走，正好能撑到执行终极任务。”】 【老者嘴角勾起一丝算计：“等他肃清完铁骑，自然会带着对‘守护’的执念来赴约，到时候再回收这枚失控的棋子，顺便处理掉那个碍事的铁骑，一举两得。”】 晨光刚漫过基地的屋顶，亚当正在客厅整理流萤昨晚留下的抹茶营养剂空罐，门铃声突然急促响起。 门外站着一名年轻的铁骑新兵，军装的肩章还带着崭新的金属光泽，手里攥着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纸，语气带着任务在身的仓促 “请问是亚当先生吗这是流萤姐让我转交的信，她……她已经出发去前线了。” 亚当接过信纸，指尖触到纸面的微凉，拆开时动作不自觉放轻。 流萤的字迹带着几分仓促，却依旧工整，墨痕有些地方微微晕开，像是写的时候手在轻颤： “亚当： 对不起，没能当面跟你告别。 刚刚收到女皇的紧急指令，前线战局突变，所有待命铁骑必须立刻集结出发。 时间太赶，我甚至来不及回家跟你说一声，只能托战友转交这封信。 你不用担心我，我驾驶的火萤4型机甲经过最新改装，火力和防御都提升了不少，而且前辈们都在，我们会互相照应的。 只是想到答应过要经常给你留抹茶营养剂，想到还没教你做抹茶蛋糕，想到上次山坡上的萤火虫……突然有点舍不得。 基地的物资处我已经打过招呼，每月10号你直接去领补给就行，他们会给你留足抹茶味的营养剂，不够的话可以跟柜台说，记在我名下。 家里的钥匙我放在玄关的花盆底下，你要是不想待在基地，也可以随时用。 你是个很特别的战斗人造人，虽然你从不肯多说过去，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再像以前那样流浪，这个家永远给你留着。 等我从前线回来，就带你去看更多萤火虫，给你做抹茶蛋糕，还带你去基地东边的溪流钓鱼——前辈说那里的鱼烤着吃很香，说不定能做成抹茶味的呢！ 对不起，又一次说话不算数（说好要一起散步的）。 等我回来。 爱你的流萤” 信纸的末尾，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萤火虫，旁边用小字补了一句：“营养剂要按时喝，别一次喝太多啦！” 新兵见亚当看完信，补充道：“流萤姐出发前特意叮嘱，让我告诉你，她会尽量活着回来的。” 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开，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信纸被亚当轻轻放在桌上，旁边的抹茶营养剂罐子还残留着淡淡的茶香。 ——————————————— 基地的梧桐叶落了又生，三封信件叠在客厅的桌角，纸边已被指尖摩挲得有些发毛。 第一封信里，流萤说前线的炮火总在深夜响起，她的火萤4型机甲外壳添了三道划痕，但亚当做的抹茶营养剂很好喝，每次喝的时候都能想起家里的亚当。 第二封信字迹潦草，只说遇到了虫群的精锐部队，战友受伤了，她要临时接管指挥，等战局稳了就回来。 第三封信最简短，只有寥寥数语：“亚当，我很好，勿念，等我。” 落款的萤火虫画得歪歪扭扭，墨渍晕开，像是写在前往战场路上写的。 亚当每天都会去物资处领取抹茶营养剂，柜台的工作人员换了两批，都知道“x-01”有个在前线的同伴，总会多塞两盒限量装。 亚当依旧住在流萤的房子里，把她的机甲模型擦得一尘不染，学会了用终端查看前线的战报，那些“胶着”“反攻”“退守”的字眼，在脑海里转化为冰冷的指数。 这天午后，亚当正坐在窗边拆解营养剂的包装，窗外传来两名铁骑新兵的闲聊，声音被风卷进屋里 “听说了吗女皇昨天亲自下旨，让老兵带新兵组队作战，说是能提高生存率。” “可不是嘛！咱们基地派去的新兵都要配对了，不知道我会跟哪个前辈一组……” “新兵”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亚当的感知。 在亚当记忆里，流萤的服役时长、战斗记录，都清晰地标注着“新兵”范畴。 前线战局本就濒临糜烂，新兵与老兵组队，看似互补，实则是让新兵去填补最危险的缺口。 这是用生命换战局喘息的策略。 亚当捏着营养剂的手骤然收紧，金属包装被捏得变形。 赤红的瞳孔里，原本微弱的波动瞬间被猩红的光芒取代，周身的空气仿佛凝固，无形的火焰开始在指尖缠绕。 没有丝毫犹豫，亚当起身时，身形已发生异变 黑色的铠甲从皮肤下涌出，覆盖全身，肩甲刻着扭曲的“熵灭”纹路，背后的黑金披风迎风飘荡，帝国的徽章在上面如金子般闪耀。 【pfzanh熵灭】的权限彻底激活，数据库疯狂运转，瞬间接入前线所有通讯频道，定位ar-的机甲信号。 【坐标锁定：塔米尔座边缘，独立星球，北纬37°12′，东经112°08′，火萤4型机甲信号稳定】 机械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亚当推开窗户，脚下推进器猛地冲击，卷起一阵狂风，将桌上的信件吹得纷飞。 窗外的新兵吓得瘫坐在地，望着亚当化作一道猩红流光冲天而起，只留下空气里残留的、类似抹茶营养剂与火焰混合的奇异气息。 亚当冲破基地的防御屏障，直奔前线而去。 沿途的卫星炮、防御工事在他的威压下瑟瑟发抖，却没人敢阻拦。 他们感知到的，是远超格拉默铁骑的、来自食物链顶端的毁灭气息。 ————————————— “指挥部，我是ar-” “收到请回答” 静谧的池塘边，银白色机甲背对着逐渐消亡的虫尸，金属外壳凝着硝烟的冷痕。 “多半不会有回应了”，一台肩胛架着肩射炮的机甲迈步走近池塘边，脚步碾过碎石发出细碎声响。 旁边的巨石骤然被掀开，一台如同重型坦克的庞大机甲轰然现身，炮管还泛着余热：“怎么办附近的幸存者只有我们了” “无论如何，得和其他铁骑取得联系”，银白色机甲身后，远程型机甲突然解体，一个戴着红框眼镜的少女轻盈落地。 “嗯” “既然如此，这样更快些，对吧”少女俯下身，轻轻摘下池塘边沾着晨露的花朵。 “喂！你…”庞大的银白色机甲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另一台机甲的解体声打断。 “原来如此，格拉默军规第四条：未经允许，严禁脱离驾驶舱”，一道长发身影缓缓浮现，正是流萤。 她的作战服沾着少许尘土，发梢带着机甲内的微凉。 “这么一来，我们很快就会被发现了，虽然会受到惩罚”，少女扶了扶眼镜开口说道。 “那也没办法呀”，突然，一只萤火虫落在流萤眼前，她顺着萤火虫飞行的方向望去，天空中竟浮现出一片流动的萤光。 “你是第几次了”，流萤提问道。 “嗯”眼镜少女面露疑惑。 “像这样脱离驾驶舱”，流萤指尖停歇着那只萤火虫，此刻正闪烁着淡绿微光。 突然，天空划过一道流星般的身影，女皇禁卫军ar-214脚底踩着虫尸轰然落下。 “格拉默军规第二条：保持警戒” “格拉默军规第四条：严禁脱离驾驶舱” “你们不要命了” —————————————— 【小剧场 】 亚当：“营养剂在哪” 流萤：“你要营养剂还是要我” 亚当：“开什么玩笑，当然是营养剂了” 流萤：“说了就是了” 亚当：“说了就是了” 流萤：“就是了” 亚当：“就是了” 流萤：“明天我会出去一趟” ————————————— 亚当：“你现在在哪，怎么会有虫子的声音” 流萤：“你问了真营养剂在哪，就不能问我在哪了” 流萤：“你想清楚” 流萤：“你是想知道我在哪，还是真营养剂在哪” 流萤：“喂” 流萤：“喂” “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