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回开普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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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平安刚刚把车开到老邓头的店前。 在距离加油站五百米距离的地方，就传来了爆炸声和枪声。 顾平安踩下了刹车，把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着因为爆炸，升起的黑云，顾平安呢喃道。 “还好我跑得快。要是慢一点，估计得交代在这里了。” 随着爆炸声，顾平安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 顾平安踩在刹车上的右脚如同触电般猛然抬起，狠狠砸在了油门上！ 道奇公羊发出一声粗犷的咆哮，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卷起一阵烟尘，车身如同一头受惊的公牛，猛地向前窜出。 车厢里刚刚装满的油桶和武器弹药在颠簸中撞击作响，但他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些。 后视镜里，爆炸点升腾起的黑色烟柱正狰狞地向天空伸展，如同宣告灾难的死神信标。 枪声隐隐传来，不再是零星的枪声，而是密集的、杂乱的连发和点射。 “妈的！”顾平安咒骂出声，攥紧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已然发白。 那股在他离开加油站时就盘踞心头的不安感，此刻已不再是隐隐约约的阴霾，而是化作了冰锥刺骨的恐惧！ 直觉是对的！唐人街的“干净”绝非偶然！ 这里和之前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不是无人踏足的乐土，而是被某种东西——或者是人，也可能是更可怕的玩意——彻底“扫荡”过的区域。 老迈克店里的惨状、空无一人但资源尚存的加油站、乃至老邓头无声的店铺……所有这些反常的寂静，都指向同一个答案：这片区域是被刻意为空地，其主人绝非善类。 现在，这主人或者狩猎者，正在不远处的加油站方向开火！那爆炸和枪声分明是冲突爆发的信号！ 顾平安感到头皮发麻。 他刚刚才从那个死亡的“寂静场”逃离，几乎是擦着死亡的边缘溜出来的！如果他在加油站多逗留几分钟，如果他按捺不住好奇去更远的老邓头店里搜索，那么此刻身陷战火，甚至可能被那未知威胁盯上的，就是他自己了！ 顾平安用余光看了一眼后视镜。 发现之前见不到的丧尸开始大量出现在加油站周围。 “操！” “黑豹，警醒点！”顾平安对着后座低吼。 仿佛听懂了他语气中的极致危险，黑豹绷紧了身体，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警惕地望向车后爆炸声传来的方向。 顾平安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几乎要把转速表轰爆。 沉重的道奇公羊在空旷的马路上狂奔，朝着城外的方向亡命飞驰。 他必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加油站方向的枪声并未停止，反而更加密集，甚至还夹杂着零星的惨嚎和引擎的轰鸣。 顾平安不敢回头多看，只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后视镜里那扭曲翻滚的黑烟。 “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恐怖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清空’这么大一片区域是人是更可怕的变异体还是……”一个更可怕的想法浮现，“它们…有组织”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如果丧尸仅仅是凭着本能活动，虽然危险但总有规律可循。 但如果它们…或者掌控它们的存在…有了组织性，甚至懂得清理地盘、设下陷阱、主动狩猎……那这末世，只会剩下无穷的绝望！ 道奇公羊冲破一条狭窄的街道，路两边堆积的废弃车辆如同冰冷的墓碑。 城郊的轮廓线已经出现在视野尽头。 跑！不顾一切地跑！顾平安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唐人街的物资虽然诱人，但那爆炸声是死神的催促。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来之不易的补给——满箱的油、满车的弹药，以及自己这条命——从这座再次成为死亡陷阱的开普敦城逃离！ 引擎的嘶吼，车身的震动，后视镜里逐渐远离的硝烟，还有副驾上那些压上子弹的hk416和ak47，在这一刻，成了顾平安此刻唯一的慰藉和依仗。 他紧绷着每一根神经，沿着这条看似空旷的道路，朝着生的希望冲刺。 然而，那爆炸的余波和唐人街诡异的真相，如同阴影般紧紧跟随，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提醒着他：更大的风暴和更深的黑暗，恐怕才刚刚开始酝酿…… 顾平安沿着公路开了两个半小时，这才把车停了下来。 顾平安瘫在驾驶座上，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几乎将战术背心浸透。 道奇公羊沉重的车身停在一条通向城外公路上相对宽阔的路肩旁，窗外是空旷的田野和远处起伏的山丘。 开普敦城已经完全隐没在地平线之下，但那爆炸腾起的黑烟和密集枪声的余韵，似乎还在他耳畔轰鸣。 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后视镜，除了空旷的道路和扬起的尘土，再无他物。 追在车后的丧尸也没有了踪影。 但他丝毫不敢放松，黑豹在后排座位警惕地立着，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呜噜声，显然也感受到了主人强烈的不安。 “妈的……”顾平安低声咒骂，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指尖似乎还能嗅到加油站那滑腻柴油混杂血腥的特殊气味。 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重重敲打着他的理智。 唐人街的反常“真空”，老迈克店里的尸体，完好却无人问津的油罐，以及最后那场发生在加油站附近的致命冲突……这一切碎片般的信息在脑海中翻滚、拼接。 他之前的模糊猜想——“它们有组织”——此刻不再是遥远和抽象的恐惧，而是化作了悬在头顶、冰冷刺骨的现实利刃。 “是不是本能……还是有人在指挥它们又或者……是‘更高级’的生物本身在控制”这个念头让顾平安脊背发凉。 如果丧尸仅仅是被生物本能驱使的行尸走肉，凭借武器和经验或许还有一搏之力。 但如果它们背后存在一个指挥者，一个懂得设下陷阱、清扫区域、甚至伏击幸存者的智慧（或恶意）存在……这场末日生存游戏，瞬间就从地狱模式提升到了完全无法想象的绝望深渊。 他颤抖着手从座椅旁摸出那个沾染了些许污渍的笔记本。 翻到记录观察的一页，笔尖用力地在昨天那句“丧尸还属于碳基生物的范畴”后面，又添上了新的一行字迹，字迹因紧张而有些扭曲： 【今日晴，重回开普敦的唐人街，发现周围异常“干净”，因为某种不知道的因素影响，直到爆炸声的响起，我才在车的后视镜里发现了丧尸。】 【如果发现某一个地方没有任何的丧尸或者人类活动的迹象，立马远离。】 写完后，他猛地合上笔记本，仿佛要隔绝那令人窒息的真相。 目光投向堆满后货箱的战利品：沉甸甸的弹药箱、码放整齐的油桶、冰冷的枪械，以及堆放在一旁的食物和药品。 这些都是他和黑豹在末日生存下去的依仗，心里的不安顿时减少了几分。 顾平安想起了老邓头——那个没得到回应的店门。 也不知道老头了怎么样了，加装车头钢板的计划，现在看来也是落空了。 “黑豹，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顾平安对着后座的伙伴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对未来的茫然。 他启动了引擎，道奇公羊低沉的轰鸣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没有朝着某个明确的目的地猛踩油门狂奔，而是缓缓驶回主路，谨慎地将速度控制在一个既能快速反应又不过分消耗燃料的程度。 向着来时的路，离去。 行驶了十来分钟，顾平安就发现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没有熄火的g63。 慢慢把车停下后，拿起hk416，小心翼翼地靠近这辆g63。 顾平安走到车前，车内的人都还没有发现他。 顾平安透过车窗，看到车内坐着一女孩，黑头发！ 这个时候她看一眼后视镜，就会发现自己的车边站着一个男人。 但是她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 顾平安站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在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危险，才轻轻敲了敲车窗。 这还是顾平安第一次在世界发生变化后，第一次遇到亚洲人。 那女孩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泪水，带有一丝悲伤。 也被顾平安的出现，吓了一跳。 “你是谁”右手慢慢握紧了腰间的手枪。 顾平安示意她摇下车窗，女孩犹豫了一下，缓缓按下按钮。 “你怎么在这里停车发生什么事了”顾平安低声问道。 女孩反问了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吗” 顾平安摇摇头说：“末世，你最好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女孩一愣，没想到顾平安会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会来问我” “这条路我这几天，跑了好几次，你是我第一个在路上遇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