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鱼饵脱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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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凤久居深宫，何曾见过如此知情识趣、又大胆风流的“妙人”，很快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第二日，她又去了皇家寺院。柳如风却不在寺院中…… 一开始，或许还只是言语调笑，精神上的出轨。但在一次贾凤前往皇家寺院“静修”的夜晚，在柳如风“恰好”也在此“借宿读书”的安排下，一切终于突破了最后的底线…… 第三日，贾凤又借口来到皇家寺院，终于见到正准备离去的柳如风。作为皇后的矜持，贾凤再也把持不住了，直接命人，将柳如风强行押来弹奏…… 自此之后，贾凤食髓知味，越发大胆。 她利用皇后职权，制造各种出宫的机会，有时是去寺庙祈福，有时是去道观斋醮，有时甚至只是去京郊的皇家别苑“散心”。 而柳如风，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该出现的地方。 杨嫣在宫中，通过胡永良定期“请脉”的反馈，得知皇后的脉象一次比一次更能佐证其纵欲过度的体症，以及父亲杨霄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关于贾凤出宫频率和柳如风行踪的零星信息，清晰地掌握着事情的进展。 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是时候收取“果实”了。 她再次密信父亲，指示柳如风，在下次与贾凤私会时，要想办法留下一些“信物”。比如，带有贾凤私密印记的贴身小衣、她亲笔所写的、带有暧昧意味的诗句或贴身饰品，甚至……是能证明其身份的宫中之物。 同时，杨霄也暗中安排了绝对可靠的心腹死士，潜伏在贾凤与柳如风私会的场所外围观察，并详细记录下时间、地点，甚至尽可能描绘下两人的亲密举止。这些，都将成为未来指证皇后的有力旁证。 柳如风已深得贾凤“信任”与“宠爱”，加之贾凤色令智昏，警惕性大降。 皇家寺院后山的竹林精舍，檀香与晚风交织。 柳如风执起贾凤的手腕，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腕间赤金缠丝镯：“娘娘的脉象，比前日抄的《心经》更乱。” 贾凤抽回手，凤眸里碎光流转：“你怎知本宫抄的是《心经》” “因为娘娘的袖口，”他忽然逼近，竹影在他清俊的侧脸摇曳，“沾着松烟墨与檀香灰。” 他俯身拾起她坠地的绢帕时，后颈恰好擦过她的唇瓣。 夜蝉突然噤声，只余彼此交错的呼吸在经幡下缠绕。 当她被他抵在绘着飞天壁画的廊柱上，金丝绣的牡丹纹深深烙进彩绘的菩萨衣袂。 京郊别苑的骤雨敲打着琉璃瓦，柳如风披着半湿的青衫在轩窗下抚琴。 贾凤赤足踏过波斯绒毯，丹蔻浸入他肩头的水痕：“弹《凤求凰》。” 他反手扣住她的脚踝，古琴发出铮鸣：“娘娘听错了，是《诗经国风》。” 雨水顺着窗棂淌成银帘，她凤钗斜坠，宫绦散作满地流云。 当他咬开她腰侧玉带钩时，雷声碾过她喉间溢出的呜咽。 染着口脂的银链与破碎的冰绡中衣一同陷进锦褥，窗外被风雨打落的红梅花黏在窗纸上，像一滩滩凝固的血。 腊月初八，雪夜，皇家寺院地龙烧得过热。柳如风用朱笔蘸着胭脂膏，在贾凤后背描摹折枝梅：“娘娘可知，前朝柳皇后最爱在肩胛画红梅” 贾凤伏在貂绒毯上轻笑：“你倒是熟稔前朝旧事。” 笔尖倏地划向脊沟，她浑身颤栗着蜷起脚趾。 他俯身舔去那道胭脂痕：“因为草民更熟稔……娘娘腰窝比梅花盏更盛雪。” 值夜宫人的脚步声经过窗外时，他忽然将整盒胭脂膏倒进鎏金手炉。 氤氲的蔷薇香气里，她咬着他散开的衣襟，在雪光映照的琉璃屏风上，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与窗外渐大的风雪融成一团混沌的绯红…… 贾凤色胆包天，越来越大胆，将柳如风安置到京郊一处隐秘别院，便于私会。 一次私会时，柳如风趁着贾凤意乱情迷之时，巧妙地索取了她随身携带的一块绣着凤纹、带有坤宁宫标记的汗巾，以及贾凤一时兴起，写给他的一首露骨的相思情诗。“风来凤自来，相会于尘埃。风去凤难舍，空留凤凰台。” 这些“信物”、“艳诗”，很快便被秘密送到了杨霄手中，再由杨霄通过绝密渠道，送入了翊坤宫。 当杨嫣看着那块明显属于皇后规制的汗巾，以及那首淫诗，笔迹虽然刻意掩饰，但某些起笔落笔习惯，与贾凤平日一般无二。 她知道，足以将贾凤打入万丈深渊的铁证，已经握在了手中！ 她没有立刻发动。她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她要像当年的柳皇后一样，要么不动，动则必杀！她要让贾凤在最志得意满、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迎来这致命一击！ 翊坤宫内，杨嫣将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小心藏好。 窗外月色清明，她的眼神却比月色更冷。 贾凤，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这场围绕后位与权力的生死博弈，终于到了要见分晓的时刻。而这一次，她坚信，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自己倾斜。 就在杨嫣以为胜券在握，只待一个最佳时机便可抛出铁证，将贾凤置于死地之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击碎了她所有的布局。 约定传递情报这日深夜，杨霄通过那条绝密渠道，送来了一封字迹潦草、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密信。信中的内容，让杨嫣瞬间如坠冰窟—— 柳如风，那个他们精心挑选、投入重金、寄予厚望的“棋子”，竟然倒戈了！他彻底投入了贾凤的怀抱，死心塌地做起了皇后的男宠，并且，向贾凤供出了与他单线联系的、杨霄府中的心腹管家，杨福！ 信中提到，贾凤对柳如风似乎动了些真情，或许是柳如风的俊美和才情确实让她沉迷，或许是柳如风刻意表现的“痴情”与“无助”打动了她。 贾凤不仅没有因他的“间谍”身份而杀他，反而许以更大的富贵荣华，甚至暗示若能长久相伴，将来未必不能给他一个官身前程。 在贪欲与权势的双重诱惑下，柳如风那点本就脆弱的忠诚和对其妹妹的担忧，顷刻间土崩瓦解。他选择了背叛，将杨福和他所知有限的情况和盘托出，以换取贾凤的信任和“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