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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共工”二字的刹那,国王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沉厚的声音里淬进了冰碴与血泪。她猛地抬手,五指成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尖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绿光,直指向墨臻的面门!身后的玄鸟虚影像是与她心神相通,同步高昂起鸟首,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的尖啸——啸声震得殿顶的瓦片都簌簌发抖,宫女们手中的骨刀“嗡”地共振,连墨臻耳中的金箍棒都像是被压制般,低啸声弱了几分。尖啸未落,玄鸟喙部突然喷出一道筷子粗的电光,电光裹着幽绿的巫力,如毒蛇出洞般擦着墨臻的脸颊飞过,空气都被灼得泛起焦味。墨臻下意识偏头,电光还是擦过他耳后的绒毛,留下一片灼热的刺痛,那痛感不是皮肉伤的灼烫,反倒像顺着毛孔钻进血脉,与他体内的力量撞在一起,让他喉头一阵发甜。 “仙佛怕你!他们怕你觉醒共工的滔天伟力,怕你记起巫族被屠戮的血海深仇!”国王的声音陡然拔高,比玄鸟的尖啸更具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带着泣血般的悲愤,她向前逼近两步,与墨臻不过丈许之隔,眼中的绿光几乎要凝成实质,“当年巫族盛极一时,十二祖巫庇佑洪荒生灵,可仙佛觊觎我们掌控的地脉灵力,联手设下鸿门宴!他们用卑劣的咒术污染祖巫神核,又引九天雷火焚烧巫寨,多少族人被佛光化为飞灰,多少孩童被生生剥离巫血!”她猛地捶向自己的胸口,声音哽咽却依旧铿锵,“他们把你的记忆生生剜去,像刮掉树皮般干净!给你安上‘石猴’的假身份,让菩提祖师教你些皮毛法术却绝口不授你祖巫本源,又用那紧箍咒死死锁住你的神魂,把你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日夜受佛印侵蚀——这一切,不过是怕你有朝一日记起自己是谁!记起你是共工神核所化,记起你是这世上,最后一个流着纯血巫族的希望!” “胡言乱语!俺老孙是菩提祖师亲传弟子,齐天大圣!”墨臻挥棒指向国王,金箍棒金光暴涨,可刚要动手,脑袋却像被重锤砸中,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滔天洪水之中,一个青面獠牙的巨人手持巨斧劈开巨浪,声如惊雷喊着“巫族不死”;紫霄宫前,仙佛围堵的身影与巫族族人的嘶吼交织,血染红了补天石的碎屑;五行山下,佛印压制的不仅是他的法力,还有那些被刻意抹去的过往——他曾在巫族的篝火旁啃着兽肉,小巫祝们围着他唱着祭祀的歌谣,共工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是巫族的希望”。 “胡言乱语!”国王的话音未落,墨臻的怒吼已如惊雷般炸响,震得殿内的烛火都晃成了虚影。他脚掌猛地一踏,金砖地面被踩出一道浅痕,身形瞬间拔高三分,耳中金箍棒“唰”地窜出,在掌心化作丈二长,金光暴涨间,竟将满殿的幽绿巫光都压下去几分,“俺老孙是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是菩提祖师亲传弟子,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不是你口中什么巫族灵胎!”金箍棒直指国王面门,棒尖的金光锐利如刀,连空气都被划得“滋滋”作响,可就在他手腕微沉、即将挥出的刹那——脑袋像是被万年玄铁重锤狠狠砸中,“嗡”的一声巨响,眼前瞬间天旋地转。 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灵台的裂缝汹涌而来,撞得他神魂都在颤抖:先是滔天洪水席卷洪荒,浊浪里一个青面獠牙的巨人赤着上身,肌肉如虬龙般隆起,手中巨斧劈开丈高的浪头,斧刃带起的水花中,他声如惊雷嘶吼着“巫族不死,共工不灭”,那巨人的眉眼间,竟与他有三分相似;画面骤转,紫霄宫前的云海被鲜血染红,仙佛们手持法宝围成铁桶,佛光与金光交织成网,网内巫族族人举着骨刀殊死反抗,嘶吼声、惨叫声与佛号声混在一起,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巫祝将一块温热的补天石碎片塞进他怀里,推他躲进石缝,自己转身冲向佛光,瞬间被化为飞灰;再是五行山的黑暗,佛印如泰山压顶,不仅锁着他的法力,更像冻土层般压着这些记忆,可偶尔有巫族残魂飘过,会对着他的石像无声落泪,嘴型反复说着“少主,等你”。 最清晰的一幕,是洪荒草原的篝火旁——他那时还是个毛茸茸的石猴模样,围着篝火蹦跳,手里啃着喷香的兽肉,油汁顺着嘴角流到胸口。共工蹲在他面前,粗糙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头顶,掌心的温度烫得他舒服地眯起眼,巨人的声音不再狂躁,满是慈爱:“小灵胎,你是水神本源与补天石所化,是巫族最后的希望,将来一定要护着族人……” “噗通”一声,墨臻握棒的手猛地垂下,金箍棒的金光黯淡了大半,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玉柱上,柱上的描金漆皮被撞得剥落。国王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却未上前。就在这时,殿侧的阴影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大祭司身披缀满兽牙的黑袍,一步步走出,每一步都踏得地砖微微下陷。她枯瘦的手掌猛地拍向地面,“咔嚓”一声,地砖应声碎裂,一道暗红色的巫纹从她掌心蔓延开来,迅速在地面织成巨大的巫族法阵——法阵直径足有三丈,十二道刻满符文的阵眼亮起幽绿光芒,空中渐渐凝聚出十二道半透明的精血虚影,有手持巨斧的共工、肩扛巨鼎的祝融,还有手持骨杖的巫祝,每道虚影都散发着远古祖巫的威压,让殿内的空气都变得沉重如铅。 “孙悟空,别再自欺欺人了。”大祭司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仙佛骗你戴紧箍,是怕你失控;压你五行山,是怕你觉醒;让你护唐僧西行,不过是把你当成牵制巫族的棋子!”她抬手一挥,法阵的光芒更盛,“这女儿国是巫族最后的屏障,地脉之下,就埋着十二祖巫的精血。今日你要么随我们举起骨刀,杀上灵山清算血仇,要么——”她的目光转向被宫女围住的唐僧,语气骤然冰冷,“就和这唐僧一起,成为巫族复兴的祭品,用你们的神魂,唤醒祖巫精血!” 墨臻猛地低头,只见自己的右臂上,暗红色的巫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从手腕顺着血管向上蔓延,纹路所过之处,皮肤滚烫如燃火,带着共工怒撞不周山时的狂躁与不甘。他想伸手抹去,可指尖刚触到巫纹,就被烫得缩回手——这纹路像是长在骨子里,与他的血脉紧紧相连,根本抹不去。巫纹已经爬到了他的手肘,每一次跳动都与记忆中共工的心跳同频,让他体内的力量既想冲出体外,又被残存的理智死死按住。八戒早已停下饮酒,肥硕的身躯挡在唐僧身前,九齿钉耙横在胸前,虽然双腿微微发颤,却梗着脖子吼道:“你们这些妖女,敢伤俺师父试试!大师兄,别信她们的鬼话!”沙僧也护在唐僧另一侧,降妖宝杖竖在地上,蓝脸上满是警惕,目光紧紧盯着法阵中的祖巫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