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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你体内流着巫族的血,却帮着仙佛的走狗西行,不觉得可笑吗”狮驼王的声音像巨石摩擦,“当年仙佛联手围剿巫族,你师父的前世金蝉子,就是帮着如来镇压祖巫残魂的帮凶!你护着他,就是在护着毁你族群的仇人!” 墨臻的火眼金睛骤然收紧,金瞳中金光流转,如两柄锋利的利剑,瞬间穿透狮驼王粗壮的青灰色躯体——眼前的血肉骨骼仿佛成了透明的虚影,唯有一团扭曲翻涌的暗红魂光在他胸腔里剧烈跳动,那正是刑天残缺却未散的残魂。魂光中无数细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出,顺着他的视线钻进灵台,每一个场景都带着滚烫的温度与刺骨的恨意,清晰得仿佛他亲身经历。 最先浮现的是洪荒平原的壮阔战场,乌云低垂,狂风卷着沙石砸在铠甲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刑天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如虬龙般隆起,每一寸都绷着爆炸性的力量,手中巨斧足有丈许长,斧刃泛着冷冽的寒光,刚劈开一头作乱的凶兽,温热的兽血溅在他脸上,他却连眼都未眨一下。“巫族儿郎,随我杀!”他的怒吼如惊雷滚过平原,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身后的巫族战士们举着骨刀齐声应和,声浪盖过狂风。他踏着凶兽的尸身前行,脚掌踩碎地上的碎石,巨斧每一次挥落都带着开天辟地的威势,将叛乱的妖邪砍得魂飞魄散,眉宇间满是睥睨天下的豪迈,那是属于战神的荣光,连天边的乌云都似被他的气势震慑,裂开一道透光的缝隙。 画面陡然一转,是常羊山的血色黄昏。刑天的巨斧死死抵着黄帝的轩辕剑,剑刃与斧刃碰撞处火星四溅,“当”的一声巨响震得周围的树木都簌簌发抖。他的左臂已被剑气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巫血如泉涌般流出,顺着手臂滴落在脚下的泥土里,滋养出带着血腥味的暗红荆棘。“黄帝,你我胜负未分!”他嘶吼着,声音因用力而沙哑,却依旧充满不屈的战意,另一只手猛地攥住轩辕剑的剑身,任凭锋利的剑刃将掌心割得血肉模糊,也要将黄帝的剑势压下去。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佛号声,数道金色的佛光如毒蛇般窜出,绕过他的防御,直直刺向他的后心——那是佛门暗藏的伏兵,趁着他与黄帝死战,猝不及防下发动了偷袭!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刑天猛地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佛光,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随即被滔天的不甘与愤怒取代。他刚要回头,黄帝的轩辕剑已趁着他分神,狠狠斩向他的脖颈!“噗嗤”一声,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头颅滚落的瞬间,他的双眼依旧圆睁,死死盯着那些突然出现的佛门修士,瞳孔中映着他们手中闪烁的佛光,那光芒在此刻比任何妖邪的黑气都更令人憎恶。失去头颅的身躯却未倒下,他以乳为目,以脐为口,重新握住巨斧,朝着佛光的方向疯狂挥砍,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却因失去头颅的指引,只能徒劳地劈砍空气,巫血溅得满地都是,染红了整片常羊山的土地。 最让墨臻心神剧震的画面接踵而至——刑天的残躯还在顽强抵抗,那些佛门修士却没再动手,反而围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他的力量渐渐耗尽,才缓缓走上前。为首的僧人手持锡杖,锡杖一点,一道金光便缠住刑天的残魂,将他的战神精血从魂体中强行剥离。“此等凶煞之力,当由佛门净化。”僧人面无表情地说着,语气里满是虚伪的慈悲,手中的锡杖再次挥动,将巫族的圣物——那枚承载着刑天战神本源的血玉,轻飘飘地收进袖中。刑天的残魂在金光中疯狂挣扎、嘶吼,却被牢牢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圣物流落他人之手,眼中的不甘与悲愤几乎要凝成实质,那是被最卑劣的手段背叛的绝望,比死亡更令人痛苦。 这些记忆如锋利的刀,狠狠扎进墨臻的灵台,让他的金瞳瞬间赤红,手臂上的巫纹也跟着剧烈凸起,暗红的纹路如活蛇般游走,带来阵阵灼痛,与刑天残魂中的恨意产生强烈的共鸣。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刑天的情绪——从战神的豪迈,到被偷袭的错愕,再到圣物被夺的悲愤,每一种情感都如烙印般刻在残魂里,顺着他的血脉传递过来,让他的胸腔都像被怒火填满,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俺老孙只知道,师父是要去西天取真经,渡化众生的!”墨臻的怒吼如惊雷般从胸腔炸开,震得周围翻涌的黑雾都凝滞了半秒,连狮驼王周身的妖风都被这股声浪撞得微微散乱。这声嘶吼里藏着太多情绪——有被污蔑为“叛徒”的愤懑,有护持取经的坚定,更有对自我意志的坚守。他绝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既不是巫族复仇的工具,更不是仙佛操控的傀儡,他是那个从五行山走出来、立誓护师父西行的悟空! 话音未落,他脚掌猛地蹬向地面,“嘭”的一声,碎石在巨力下崩成齑粉,深陷的足印里瞬间泛起红光。身形借势如离弦之箭扑出,掌心金箍棒早已感应到主人的战意,“嗡”地暴涨至两丈长短,棒身金光与臂间巫纹的暗红血色交织流转,在半空划出一道金红相间的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狠狠砸向狮驼王那柄染满血腥的巨斧。 “当——”金铁交鸣的巨响瞬间炸开,比九天惊雷更震耳欲聋。声波以碰撞点为中心层层扩散,脚下的岩层如被重锤砸过的玻璃,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缝隙中甚至渗出点点暗红的地脉血光;远处的枯树被震得枝叶狂舞,粗壮的树干都剧烈摇晃,几片焦黑的枯叶在声浪中化为齑粉。墨臻只觉虎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一股刚猛无匹的力量顺着金箍棒逆流而上,震得他整条手臂都麻得失去知觉,经脉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整个人向后踉跄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脚后跟在地面拖出两道深深的划痕。掌心已被棒身的纹路震出细密的血痕,鲜血顺着纹路渗进金箍棒,竟让棒身的金光又亮了几分。 可狮驼王却纹丝不动,如山岳般稳稳立在原地。他周身的黑雾被冲击波冲散大半,露出铠甲下虬结的肌肉,巨斧上的陈年血痂在金光撞击下簌簌剥落,露出下面泛着森冷寒芒的斧刃——那斧刃不知饮过多少鲜血,边缘锋利得能映出墨臻眼底的挣扎。“顽固不化!”他低吼着,声音像是两块烧红的巨石在碰撞,粗粝的声线里满是刑天残魂的愤懑。 就在这时,墨臻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量顺着金箍棒与巨斧的接触面涌来——那是刑天的残魂,带着上古战场的血腥与不甘,像附骨之疽般穿透武器的阻隔,顺着他手臂上跳动的巫纹疯狂钻入体内。这股力量没有半分滞涩,仿佛本就与他的血脉同源,转瞬就顺着经脉流遍全身,所过之处,巫纹瞬间暴涨,暗红的光芒如岩浆般在皮肤下奔涌。 “你看清楚!这就是你的族人!”刑天的声音在他神魂深处炸响,比狮驼王的怒吼更具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与火的重量,“看看他们是怎么为你死的!” 下一秒,无数清晰的画面如决堤的洪水般淹没他的灵台:那是洪荒草原上燃起的漫天火海,红色的火焰舔舐着天空,将云朵都染成了血色。仙佛的佛光如金色的牢笼,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将巫族的营地困得密不透风,佛光中传来的佛号声此刻听来无比刺耳,像是在为这场屠戮伴奏。穿着兽皮短打的小巫祝们举着骨刀殊死反抗,他们的年纪都不大,有的甚至还没长齐牙齿,手臂上的巫纹还很稚嫩,却一个个眼神决绝,用瘦小的身躯挡在供奉着补天石的祭台前方。 为首的小巫祝梳着两个羊角辫,辫梢还系着彩色的兽牙,脸上沾着泥土与血污,正是当年将补天石碎片塞进他怀里的那个孩子。她的骨刀已经卷了刃,身上也被佛光灼伤,却依旧死死咬着牙,拉着他的手躲进补天石下的石缝里。“少主,你藏好,千万别出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抬手将自己腕间的巫纹划破,暗红的巫血顺着指尖滴落在他身上,形成一层温暖的屏障,“我的血能掩盖你的气息,佛光照不到你。” 她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佛兵的呵斥声。小巫祝猛地按住他的嘴,自己转身冲出石缝,举着染血的骨杖冲向最前方的佛光。在她转身的瞬间,看到了石缝里他惊恐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个含泪的笑容,嘴型清晰地说着“少主,活下去”——那笑容里没有恐惧,只有对希望的守护。佛光吞噬她的瞬间,她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巫血洒在补天石上,暗红色的血珠顺着石缝渗到他身上,让那道屏障愈发坚固,而她的身影则在金光中化为点点光屑,彻底消散。 石缝外,巫族族人的嘶吼声、佛兵的呵斥声、骨刀断裂的脆响交织在一起,每一声都像重锤般砸在墨臻的心上。他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能透过补天石的缝隙,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看着他们的巫纹在佛光中渐渐黯淡,看着那片养育他的草原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