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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贺知洲嘴里咬着根棒棒糖，晃到宁妤面前，笑得吊儿郎当： “恭喜宁妤宝贝儿恢复单身啊。”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两根水蜜桃味的棒棒糖，递过去，“周五放学去唱k庆祝你重获自由。” 宁妤靠在门边，轻轻一捏，糖纸爆开。她抬眼，笑意浅浅：“好啊，我告诉许星眠。” —— 周五下午，许星眠蹦到宁妤身边，挽住她的手臂：“终于熬到放学了…听说衡南的人也会来” 宁妤脚步一顿：“谁说的” “贺知洲啊。”许星眠眨眨眼，“他没告诉你吗姜佑程那帮人也会来。” 宁妤轻轻摇头，眼底掠过一丝波澜。 ktv包厢里流光溢彩，喧嚣震耳。宁妤推门而入时，贺知洲正扯着嗓子吼一首情歌，跑调跑到亲妈都听不出来。 一见她们进来，他立刻把话筒往宁妤手里塞，笑嘻嘻地说：“来一首” 宁妤摆手拒绝，目光扫过对面——姜佑程懒散地陷在沙发上，一个娇小的女生亲昵地捏着他的手指。 下一秒，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起身朝她走来。 “宁同学，一直忘了问……”他在她面前站定，眉梢微挑，“手机还好吧” 宁妤抬眸，平静回视：“差点废了。” “那我可得负责。”他唇角微扬，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就在这时，靳子航大呼小叫地闯进来，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宁妤趁机侧身，挪到离姜佑程最远的角落。 几首歌过去，贺知洲不死心地再次把话筒递到宁妤面前：“宝贝儿，来一首嘛！” 这次宁妤没再推拒。她点了一首《because of you》，前奏响起的刹那，包厢里的喧闹声渐渐低了下去。 “i've learned the hard way to never let it get that far…” 她开口，声音清泠，带着一种与她平日慵懒截然不同的力量感。 “because of you…” “i never stray too far from the sidewalk…” “because of you…”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垂在肩头，在变幻的灯光下美得有些不真实。姜佑程忽然注意到，除了锁骨前端那颗小痣，她肩胛骨的位置还有一颗，若隐若现，像是被遗忘的星辰。 他盯着看了几秒，才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后面的游戏环节喧闹无比，宁妤笑着应付了几句，便借口去洗手间，起身离席。 走廊灯光昏暗，宁妤方向感也不好，出了洗手间就走错了方向，进了一个空包厢，正要退出去，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迷路了” 姜佑程手里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不定，雾气模糊了他半边轮廓。 宁妤皱眉，往旁边挪了两步：“闻不了烟味。” 他盯了她两秒，把烟摁灭在墙上。 “不玩了”她随口问。 “太吵。”他走到她身侧，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 空气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包厢传来的笑声和歌声。 “为什么会和曹承衍在一起”姜佑程忽然侧身，目光落在她脸上，问题来得直接而突兀。 宁妤一愣，有些摸不清他话里的意图。 他习惯性地抬手想抽烟，瞥见空荡荡的手才想起来已经掐灭，转而将手插进裤袋。 宁妤推开窗，夜风吹进来，吹乱她的头发，“你很想了解我” “你觉得呢”姜佑程倚着窗框，不答反问。 “我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宁妤转过身，背靠着窗沿，任由夜风拂过她的发丝，“到你了，为什么要管我的事” “看他不顺眼。”他答得漫不经心。 宁妤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就这样” “不然呢”姜佑程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你以为是什么” 宁妤眯起眼睛：“大冒险输了还是…在验证新猎物好不好上手” “你觉得我需要靠游戏当借口”姜佑程俯身靠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他伸手关上窗户，隔断了刚才那点暧昧。 “我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他追得最紧。”宁妤侧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过分，近到能看清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姜佑程直起身：“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难道要说是命中注定有时候人做决定，不需要那么多理由。”宁妤转身走向包厢方向，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仍站在原地的姜佑程笑了笑，“就像我现在决定回去一样，没有理由。” 晚上一到家，宁妤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许星眠跟在后面，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好奇地开口：“宁宁，你和姜佑程认识” 她把那天在转角撞上姜佑程的事，用最简短的话叙述了一遍。 “就这样”许星眠狐疑地盯着她，“那他说要负责…是什么意思” 宁妤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她没打算深究姜佑程话里若有所指的含义，有些念头一旦开始盘旋，就容易脱离掌控。 一夜过去，隔天下午，许星眠苦着脸抓着扫帚，今天轮到她那一竖列值日。 “要不要我等你”宁妤收拾着书包。 许星眠摆摆手：“不用，你不是还要去图书馆兼职吗” “嗯。”宁妤把最后一本书塞进包里。 许星眠双手撑在扫帚上，若有所思地问：“你的生活费够花吧干嘛非要去兼职” 宁妤动作顿了一下，讽刺的笑了笑：“谁会嫌钱多呢” 她刚踏出校门，一个身影忽然挡在面前。 “学妹你好，我是周时越。” 宁妤抬眼望去，男生穿着整洁的校服，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像是早已排练好的开场白。 他手里端着一杯奶茶，不由分说地递到她面前：“可以认识一下吗” 宁妤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眼神带着审视与警惕。 “别误会，只是觉得你很特别，想交个朋友。” 她轻轻“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搭讪。 “不用了，谢谢。”她绕过他准备离开。 周时越直接把奶茶塞到她手里：“宁妤学妹，下次见啊！” 宁妤看着他小跑着离开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奶茶，经过垃圾桶时，她随手把东西扔了进去。 宁妤习惯性抄近道，她拐进那条熟悉的窄巷，巷口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指尖一点猩红明灭。 是姜佑程。 他看见她，把手里的东西摁灭在墙上，直起身，“别过去了，曹承衍在堵你。” 宁妤向巷子深处望去。七八个模糊的人影围在一起，仔细听，还能听到混杂着脏话的哄笑，有人注意到了巷口的动静，朝这边走过来。 姜佑程立刻侧身，一手握住她肩膀把她转过去，另一只手扶在她后颈，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大路上带。 周围逐渐嘈杂，汇入放学的人流。姜佑程适时地松开了手，声音听不出情绪：“去哪送你。” 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狗屁兼职。但她不想领姜佑程的情。“不用你管。”她说完就要离开。 “你确定”姜佑程脚步一挪，再次挡在她面前，低头凝视着她，“你应该很了解曹承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如果他就在前面哪个拐角等着呢” 宁妤抬起眼，她不是没有别的选择，可以打电话给任何人，或者绕更远的路。但此刻，看着姜佑程那双试图掌控一切的眼睛，一股玩心悄然泛起。 她勾了下嘴角，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妥协。 “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