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沉睡的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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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潭灵眼之泉在汩汩涌动，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陈长生的手指悬在“源火”之上，没有再前进分毫。他的全部心神，都锁定在那具晶莹的骨骸上。 刚才那一声轻微的呼吸，绝非错觉。到了他这种层次，灵觉敏锐至极，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瞒过。 “玄尘子前辈”陈长生试探性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洞窟中回荡。 没有回应。 但那具骨骸，在陈长生话音落下的瞬间，其眼窝深处，似乎有两点极其微弱的幽光，一闪而逝。 陈长生心中了然。这位“玄尘子”，恐怕并非完全坐化，而是有一缕残魂依托这具不凡的骨骸，陷入了某种沉眠。自己这个外来者的闯入，以及试图触碰“源火”的行为，惊动了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陈长生收回手，后退半步，以示自己没有敌意。他对着骨骸拱了拱手，语气平和：“晚辈陈长生，误入前辈坐化之地，若有打扰，还望海涵。” “……” 沉默了片刻，一个极其虚弱、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意念波动，断断续续地传入陈长生的脑海： “多少……年了……终于……有人……来了……” 随着这意念的传出，骨骸眼窝中的幽光稳定了些许，微微闪烁。 “晚辈偶然发现此地，并非有意惊扰前辈安眠。”陈长生不卑不亢地说道。 “安眠呵呵……”那意念发出一声苦涩的干笑，“苟延残喘……罢了。小辈……你……很好……炼气期……根基之雄厚……闻所未闻……” 玄尘子的残魂似乎感知到了陈长生那深不见底的灵力底蕴，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异。 “前辈过奖。”陈长生神色不变，“不知前辈有何未了之心愿若晚辈力所能及，或可代劳。” 他不想平白沾染因果，尤其是这种古老存在的因果。若能等价交换，各取所需，是最好的结果。 “心愿……”玄尘子的意念波动了一下，带着无尽的沧桑，“吾之心愿……早已随时代埋葬……如今……只余此一缕‘源初之火’……乃吾于一处太古遗迹中……九死一生所得……蕴含一丝……天地本源之火意……可助人……悟道……亦可……焚尽万物……” 他的意念中流露出对这缕源火的复杂情感，既有珍视，也有一丝恐惧。 “你……既能来此……便是有缘……此火……赠你……” 陈长生没有立刻接受，而是问道：“前辈需要晚辈做什么” “护我……残魂不灭……寻一……养魂木……或……温魂玉……助我……转修鬼仙之道……”玄尘子的意念带着一丝恳求，“吾……沉眠太久……魂力即将……耗尽……” 陈长生沉吟起来。养魂木、温魂玉皆是滋养神魂的奇珍，在当今之世极为罕见。但对他而言，花费时间，未必找不到。而一缕蕴含天地本源火意的“源火”，其价值无可估量，尤其对他这种靠叠加基础技能吃饭的人而言，若能融入他的【火球术】中…… “可以。”陈长生点头，“晚辈会尽力寻找养魂木或温魂玉。但在那之前，前辈需暂居于此地，或是……” 他取出一个普通的玉瓶：“可暂居于此玉瓶之中，晚辈以灵力温养，虽效果远不及养魂木，但可保前辈残魂暂时无虞。” 玄尘子的残魂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最终，求生的渴望占据了上风。 “善……” 一点微弱的幽光从骨骸眉心飞出，缓缓没入陈长生手中的玉瓶。那具晶莹的骨骸，在幽光离体后，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灰白，随即化作一捧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唯有那缕混沌色的“源火”，依旧静静悬浮。 陈长生盖上玉瓶，贴上几张自己无聊时研究的、效果堪比高阶符箓的【基础封灵符】。然后，他看向那缕“源火”。 这次，再无异状。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缕火苗引至掌心。火苗触手冰凉，并无灼热感，但其中蕴含的那一丝仿佛能燃尽万物的本源意境，却让他心神微震。 “好东西。”陈长生微微一笑，张口将这缕源火吞入腹中，以浩瀚灵力将其包裹，缓缓炼化。 他并不急着立刻离开。这处洞窟灵气充沛，正好适合他初步炼化此火，并探索一下玄尘子是否还留下了其他东西。 他的目光，投向了那潭灵眼之泉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