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破碎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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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那层不稳定光门的瞬间，陈长生感觉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的水膜，周身时空微微错乱，眼前景象骤然一变。 暗红色的天空低垂，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塌陷。大地是焦黑的，布满了深不见底的沟壑和凝固的岩浆痕迹，空气中弥漫着灼热、荒芜、以及一种极其精纯却也无比狂暴的洪荒灵气。远方，依稀可见倒塌的撑天巨柱、断裂的山脉轮廓，一切都呈现出一种末日般的破碎景象。 这里确实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碎片，而且已然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法则不全，空间脆弱。 “吼——！” 之前那声充满暴虐的咆哮再次响起，似乎是从极远处传来，但其中蕴含的凶戾之气依旧让人心神不宁。 陈长生迅速收敛气息，与老牛落在一处巨大的、半掩在焦土中的岩石后方，神识谨慎地向外蔓延。 很快，他发现了先进来的那五名修士的踪迹。 他们并未分散，而是聚集在数百里外，那片残破混沌祭坛所在的区域边缘，似乎正在观察、商议着什么。祭坛坐落在一个相对平坦的盆地中心，由一种非金非石的暗灰色材料筑成，已然坍塌大半，但残存的部分依旧铭刻着复杂难明的混沌道纹，散发出微弱的、却令人心悸的波动。 而在祭坛周围，焦黑的土地上，散落着一些闪烁着各色宝光的物件，有残破的法宝碎片，有枯萎却依旧散发药香的奇异植物根茎，甚至有几块蕴含着精纯五行或特殊法则的矿石。更远处，还有一些半埋在土里的巨大骸骨，骨骼晶莹如玉，显然生前是极其强大的生灵。 这些，都是吸引那五名修士的“机缘”。 但他们都未敢轻举妄动，因为就在祭坛正前方，匍匐着一头庞然大物！ 那东西形似巨蜥，却生有三个狰狞的头颅，周身覆盖着厚厚的、仿佛由熔岩凝固而成的暗红色甲壳，六只赤红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盯着闯入者。其体型庞大如山丘，散发出的气息赫然达到了化神初期，而且带着浓郁的洪荒凶煞之气，显然就是之前发出咆哮的守护凶物——三首熔岩蜥！ “赤松道友，此獠看守祭坛，气息凶戾，恐怕不好对付。”冷峻剑修手握剑柄，沉声道。 赤松老道盯着那三首熔岩蜥，又看了看祭坛周围的宝物，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此兽虽强，但灵智似乎不高，只知守护祭坛附近，对稍远些的宝物并无反应。我等可分头行动，由贫道与青锋道友（冷峻剑修）正面牵制，玄宝道友（富态老者）、紫霞仙子（美妇）、幽影道友（黑袍人）则趁机收取外围宝物，最后合力试探能否接近祭坛核心。如何” 这个方案相对稳妥，既能获取部分利益，也能试探守护兽的底线。 几人略一商议，便点头同意。毕竟来都来了，空手而归谁也不甘心。 “动手！” 赤松老道低喝一声，手中拂尘一甩，万千道赤红丝线如同天罗地网，朝着三首熔岩蜥笼罩而去，丝线上附带着纯阳真火，专克阴邪凶煞。 青锋剑修则是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凌厉无匹的剑光，直刺凶兽最中间的头颅眼眸！ 两人一出手便是全力，试图吸引凶兽全部注意力。 三首熔岩蜥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三个头颅同时张开巨口，喷吐出炽热的熔岩火柱，分别迎向拂尘丝线与剑光！同时，它那庞大的身躯猛然人立而起，粗壮的尾巴带着撕裂空气的爆鸣声，横扫向赤松与青锋！ 轰！轰！ 熔岩火柱与拂尘丝线、剑光激烈碰撞，爆发出恐怖的能量风暴。赤松老道与青锋剑修身形微晃，显然在硬碰硬中稍落下风，但成功吸引了凶兽的仇恨。 与此同时，玄宝老者、紫霞美妇、幽影黑袍人则化作三道流光，从不同方向，迅捷无比地扑向祭坛外围那些散落的宝物！ 玄宝老者目标是一株生长在骸骨旁、通体紫金色、叶片如同小剑的奇异植物；紫霞美妇看中了一块悬浮在半空、不断变换色彩的晶石；幽影则直奔一截埋在土里、露出半截、散发着空间波动的断刃。 他们的动作极快，眼看就要得手！ 然而，异变突生！ 那三首熔岩蜥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左侧的头颅猛地一转，对准了速度最快的玄宝老者，口中熔岩火柱再次喷出！同时，它周身暗红色甲壳缝隙中，骤然射出数十道灼热的射线，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射向紫霞美妇和幽影！ “小心！”赤松老道急声提醒。 玄宝老者怪叫一声，身上一件八卦法袍亮起金光，险之又险地挡住了熔岩火柱的余波，但还是被震得气血翻腾，那株紫金剑草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紫霞美妇祭出一面紫绫法宝，化作层层光幕抵挡射线，却被接连洞穿，狼狈后退。幽影黑袍人身影一阵模糊，如同融入了阴影，险险避开射线，但也被逼得现出身形。 第一次试探性夺宝，三人皆未成功，还险些受伤。 “这畜生！灵智不低！”玄宝老者又惊又怒。 “看来不解决它，我们别想安稳拿到任何东西。”青锋剑修脸色凝重。 就在五人进退维谷，与三首熔岩蜥重新陷入对峙时，隐藏在远处的陈长生，目光却越过了凶兽与宝物，落在了那座残破祭坛最核心的位置。 那里，祭坛原本应该是放置祭祀之物或阵眼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破碎的凹槽。但在陈长生的感知中，以及体内归墟塔影的共鸣指引下，那凹槽底部，似乎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本质极高的……混沌气息！ 那不是普通的混沌灵气，更像是某种蕴含混沌本源之物的残留痕迹！ “难道……‘混沌核心碎片’曾经在这里存放过或者，这里就是通往真正存放之地的一个节点”陈长生心中一动。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座祭坛的价值，就远非外围那些宝物可比。 他观察着场中的对峙。那三首熔岩蜥实力不弱，皮糙肉厚，熔岩攻击威力巨大，且似乎对祭坛有极强的守护执念。赤松五人联手，虽然能与之周旋，但想要短时间内击杀或引开它，难度极大，且很可能付出代价。 “或许，可以让他们再消耗一下……”陈长生心中有了计较，继续隐匿观察。 场中，赤松老道等人显然不甘心。 “诸位，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过不了这一关了。”赤松老道沉声道，“布‘五行伏魔阵’！先困住此獠，再伺机取宝！” 其余四人点头，迅速站定方位，各自取出一面颜色各异、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小旗。五人法力灌注，五行旗光芒大盛，化作五道通天光柱，彼此勾连，形成一个巨大的五行光罩，朝着三首熔岩蜥笼罩而去！ 这五行伏魔阵显然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合击手段，威力不俗，光罩落下，顿时限制了凶兽的活动范围，其喷吐的熔岩火柱威力也被五行之力削弱、化解不少。 三首熔岩蜥被困阵中，疯狂冲撞光罩，三个头颅不断喷吐火柱、射线，与五行光罩激烈对抗，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赤松五人则全力维持阵法，脸色渐渐发白，显然消耗巨大。 “就是现在！玄宝、紫霞、幽影，快！”赤松老道急声道。 三人再次冲出，这次有了阵法限制凶兽，他们速度快了许多，瞬间便接近了各自看中的宝物！ 玄宝老者一把抓住那株紫金剑草，收入玉盒；紫霞美妇摄住那枚彩色晶石；幽影则拔出了那截断刃。 得手后，三人毫不停留，立刻后退。 然而，就在他们得手后退的刹那，异变再生！ 那三首熔岩蜥似乎被彻底激怒，三个头颅同时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周身暗红色甲壳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一股更加狂暴、更加灼热的洪荒凶煞之气冲天而起！ 咔嚓！咔嚓！ 五行伏魔阵形成的光罩，在这股爆发力量冲击下，竟然出现了裂痕！ “不好！这畜生要拼命！”赤松老道脸色剧变。 轰——！！！ 三首熔岩蜥庞大的身躯猛地膨胀了一圈，然后轰然炸开！ 不，不是自爆！而是它体表的暗红色甲壳全部崩碎，化作无数道燃烧着暗红火焰的锋利碎片，如同亿万飞刀，以它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爆射开来！每一片碎片都蕴含着恐怖的穿透力与灼烧灵魂的煞火！ 这是它的拼命一击——“熔岩星爆”！ “快防御！” 赤松五人骇然失色，纷纷祭出最强的防御法宝或施展保命神通。 然而，这“熔岩星爆”的覆盖范围太广，威力太强，且那煞火专破灵力护罩！ 噗！噗！噗！ 修为稍弱的玄宝老者、紫霞美妇首当其冲，护体灵光瞬间被击破，身上被数片甲壳碎片击中，顿时鲜血淋漓，煞火侵入体内，发出凄厉的惨叫，气息瞬间萎靡！ 青锋剑修剑光护体，也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血。幽影黑袍人身影再次模糊，但依旧被几片碎片擦中，黑袍破损，闷哼一声。 就连主阵的赤松老道，也被反噬之力震伤，五行旗光芒黯淡。 一击之下，五人或多或少皆受了伤，阵法更是彻底溃散！ 而那三首熔岩蜥在施展了这拼命一击后，庞大的身躯似乎缩小了一圈，气息也跌落了不少，三个头颅显得萎靡，显然消耗巨大。但它依旧死死守在祭坛前方，六只赤眼凶光不减，盯着受伤的闯入者。 场面一时僵持。 赤松五人又惊又怒，他们低估了这守护凶兽的决绝与实力，如今受伤不轻，再战下去，即便能磨死这凶兽，恐怕也会付出惨重代价，甚至可能有人陨落。 是拼死一搏，还是暂时退走 就在他们犹豫之际—— 一道平静的声音，忽然在场中响起。 “这头畜生，交给陈某如何” 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道骑着青牛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战场边缘，恰好介于赤松五人与三首熔岩蜥之间。 正是陈长生。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凶兽消耗巨大，五人受伤且心生退意，正是他出手的最佳时刻。既能解决凶兽，探索祭坛，又不会过早暴露全部实力，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或冲突。 赤松五人闻言，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只是一人一牛，且气息不过元婴后期（陈长生刻意伪装）时，脸上顿时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阁下是谁也想分一杯羹”青锋剑修抹去嘴角血迹，眼神锐利地盯着陈长生，语气不善。他们五人拼死拼活，受伤不轻，岂容他人摘桃子 陈长生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对你们手中那些东西没兴趣。我要的，是这座祭坛。这头守护兽，我替你们解决，作为交换，你们不得干扰我探查祭坛，如何”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赤松老道等人面面相觑。此人气息不过元婴后期，竟敢口出狂言，独自解决这化神初期的凶兽莫不是疯了还是有所倚仗 “阁下好大的口气。”玄宝老者捂着伤口，阴恻恻道，“就怕你没这个本事，反而激怒了这畜生，连累我等！” 陈长生不再理会他们，目光转向那警惕盯着自己的三首熔岩蜥。 他能感觉到，这凶兽虽然消耗巨大，但凶性不减，且对祭坛的执念极深。 “就拿你，试试‘星核’碎片的引力，结合‘魂之匙’的力量，效果如何。” 他心念一动，体内那块“星核”碎片微微震动，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源自星辰本源的磅礴引力，骤然施加在三首熔岩蜥庞大的身躯之上！ 这不是攻击，而是束缚、压制、扰乱其行动与能量运转！ 三首熔岩蜥正欲咆哮扑击，却感觉身体猛地一沉，仿佛背负了数座大山，动作瞬间变得迟缓笨重，体内熔岩能量的流动也滞涩起来！它又惊又怒，三个头颅疯狂摆动。 与此同时，陈长生眼中幽紫色灵魂光华一闪。 “灵魂……震慑！” 一股源自灵魂本源的强大威压，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三首熔岩蜥那相对混沌、充满凶煞的灵魂之上！ 若论灵魂层次与精妙，这洪荒凶兽远不如同阶修士，更无法与融合了“魂之匙”的陈长生相比。 “吼——！” 三首熔岩蜥发出一声痛苦夹杂恐惧的嘶吼，六只赤眼中的凶光瞬间涣散了一瞬，灵魂遭受冲击，意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与混乱！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 陈长生动了。 他并未使用任何华丽的法术，只是从牛背上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三首熔岩蜥最中间那颗头颅的正上方。 右手握拳，混沌气流缭绕，归墟之力内蕴。 “混沌……开天。” 朴实无华的一拳，狠狠砸在了那颗头颅的顶门！ 噗嗤！ 仿佛热刀切牛油。 那坚硬无比、足以抵挡元婴巅峰飞剑斩击的暗红甲壳（虽然之前崩碎大部分，但头顶要害处仍有覆盖），在混沌开天拳下，如同纸糊般被洞穿！ 拳力透入，不仅粉碎了骨骼脑浆，更携带着归墟之力，瞬间湮灭了其头颅内的灵魂核心！ 中间的头颅，瞬间爆开，红白之物四溅！ 三首熔岩蜥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剩余两个头颅发出凄厉绝望的哀嚎，疯狂挣扎，但受引力束缚与灵魂震慑影响，动作迟缓。 陈长生身影再闪，又是两拳！ 砰！砰！ 另外两个头颅也相继爆碎！ 失去了所有头颅，灵魂核心被灭，三首熔岩蜥那山丘般的身体轰然倒塌，重重砸在焦黑的地面上，激起漫天烟尘，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化神初期的洪荒凶兽，三首熔岩蜥，陨落！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过短短两三息时间！ 从陈长生现身，到凶兽伏诛，快得让赤松五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具迅速失去生机、开始消散（洪荒凶兽死亡后尸身会快速回归天地）的庞大尸体，又看了看轻飘飘落回牛背、气息依旧平稳如初的陈长生，脸上的表情从惊疑、不屑，瞬间化为了无边的震撼与骇然！ 元婴后期开什么玩笑！ 哪个元婴后期能如此轻松写意地，在数息内解决一头化神初期的洪荒凶兽哪怕是消耗巨大的凶兽，也绝无可能！ 此人……绝对是隐藏了修为的化神大能！而且绝非普通化神！ 赤松老道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收起惊容，上前一步，对着陈长生深深一揖，语气恭敬无比：“晚辈赤松，携几位道友，拜见前辈！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之前若有言语冒犯，还望前辈海涵！” 其余四人也连忙跟上，纷纷行礼，态度谦卑，再不敢有丝毫不敬。修真界实力为尊，对方展现的实力远超他们想象，哪还敢有半点异心 陈长生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那座残破的混沌祭坛之上。 “你们自便，莫要打扰我。” 说完，他不再理会五人，骑着老牛，缓缓飞向祭坛。 赤松五人面面相觑，心中虽有好奇与不甘（祭坛核心或许有更好的东西），但哪敢多言能保住性命，还得了些外围宝物，已是万幸。他们连忙退到远处，服下丹药疗伤，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也好奇这位神秘前辈要做什么。 陈长生来到祭坛前，近距离观察。 祭坛的破损比他远观时更为严重，大部分道纹都已模糊不清，中央的凹槽也碎裂了。但越靠近，体内归墟塔影的共鸣就越发清晰，尤其是对混沌气息的渴望。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那凹槽边缘。 触感冰凉，材质非石非玉，极其坚硬。指尖一缕混沌灵力注入其中。 嗡！ 残存的祭坛道纹，骤然亮起了极其微弱的灰色光芒！ 同时，凹槽底部，一点微不可查的、比尘埃还要细小的灰色光点，缓缓飘起，仿佛被他的混沌灵力激活。 这一点光点，虽然微小到极致，但在它出现的瞬间，陈长生体内归墟塔影中，那代表“混沌”本源的核心位置（尚未点亮），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剧烈震动与渴望！ 就是它！这绝对是“混沌核心碎片”残留的一丝本源印记！或者说，是碎片在此长期存放后，浸染留下的一缕气息！ 这缕气息太过微弱，根本无法利用，但它却像是一个信标，一个钥匙！ 陈长生立刻集中全部心神，尝试以自身混沌道基与这缕气息沟通、共鸣，并引动归墟塔影的力量进行解析、追溯！ 刹那间，无数破碎、混乱、光怪陆离的画面与信息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 他“看到”了无尽遥远的过去，一块蕴含着无上混沌本源的碎片，自天外坠落，击穿了世界壁垒，落在了这片洪荒碎片世界，被上古先民奉为圣物，筑起祭坛供奉…… 他“看到”了祭坛完整时的模样，无数先民在此祭祀，沟通天地，那混沌碎片悬浮于祭坛之上，垂落道道混沌之气，滋养一方…… 他“看到”了后来，天地剧变，世界破碎，祭坛崩塌，那混沌碎片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化作一道灰色流光，飞向了破碎世界的深处，消失在一个不断旋转、散发着恐怖吸力的黑暗漩涡之中…… 最后，所有画面定格在那个黑暗漩涡上。 与此同时，一副极其简陋、却标注着几个关键空间坐标与能量节点的星图，伴随着那缕混沌气息的最终消散，烙印在了陈长生的识海之中！ 星图的终点，指向的并非是这片破碎洪荒世界的深处，而是……此界之外，无尽虚空的某个特定坐标区域！ “原来如此……”陈长生收回心神，眼中精光闪烁。 这处祭坛，并非“混沌核心碎片”的最终存放地，只是一个中转站或者说供奉点。真正的碎片，在洪荒世界破碎时，被卷入了虚空乱流，坠落向了星图标注的坐标。 而那坐标所指向的区域，根据他融合的多方知识判断，正是传说中的——洪荒古路，或者说，是古路崩碎后，其中一段相对稳定的“残骸”所在！ “终于……找到明确方向了！”陈长生心中振奋。有了这副星图指引，他就不再是无头苍蝇，可以尝试跨越虚空，寻找那真正的“混沌核心碎片”！ 他平复心情，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祭坛，确认再无其他有价值的信息或物品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并非来自这片破碎世界内部，而是来自……他们进来时的入口方向！ 轰隆——！！！ 整个破碎世界，猛然剧烈震动起来！暗红色的天空裂痕扩大，大地再次崩裂，空间结构变得极度不稳定！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阴冷、充满了寂灭与贪婪气息的威压，如同潮水般，从入口方向汹涌而来！ “嗯”陈长生眉头一皱，神识瞬间扫去。 只见那原本还算稳定的入口光门处，此刻空间剧烈扭曲，一道更加庞大、边缘燃烧着暗紫色火焰的黑色光门，正在强行撑开、稳固！ 透过光门，可以清晰看到外面沙海景象，以及一群身着寂灭仙宫服饰、气息强横的修士，正在一位手持暗紫古灯的灰袍人带领下，鱼贯而入！ 为首的灰袍人，气息赫然达到了化神后期巅峰！比冥骨真君还要强上一大截！其手中的古灯，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诡异波动。 寂灭仙宫的人，竟然也找到了这里！而且来的还是如此强者！ “哈哈哈！洪荒碎片！混沌气息！果然在此！”那灰袍人一踏入，便发出一阵嘶哑得意的大笑，目光瞬间锁定了祭坛方向，以及祭坛前的陈长生！ 当他看到陈长生时，笑声戛然而止，眼中爆发出如同实质的杀意与贪婪！ “陈！长！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此遇到了你！正好，将你连同此地的混沌机缘，一并献给宫主！” 灰袍人身后，足有八名气息强大的寂灭仙宫修士涌入，其中两人是化神初期，六人是元婴巅峰！再加上灰袍人这位化神后期巅峰，阵容堪称豪华！ 显然，为了这处疑似与“混沌核心碎片”相关的洪荒门户，寂灭仙宫下了血本！ 赤松五人感受到这恐怖的寂灭威压与杀意，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地缩在远处，心中叫苦不迭。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而且这群“老虎”明显更凶！ 陈长生眼神冰冷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缓缓从牛背上站起。 他没想到寂灭仙宫动作这么快，而且派来的力量如此之强。 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也好，新仇旧恨，就在这片破碎的洪荒之地，一并清算！ “寂灭仙宫的走狗，倒是挺会挑地方送死。”陈长生语气淡漠，周身气息不再掩饰，化神期的磅礴威压，混合着混沌、归墟、时序、灵魂的至高道韵，轰然爆发，与那寂灭威压分庭抗礼！ “今日，便用你们，来祭我这刚刚获得的星图！” 话音未落，他头顶微缩的归墟塔影已然浮现，九色光华流转，虽残破，却散发出让万法归墟的无上威严！ 老牛也低吼一声，四蹄踏地，洪荒古老的气息弥漫开来，与这破碎世界隐隐共鸣。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