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归途遇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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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骨荒原又休整了五日，曦月仙子的伤势在陈长生不惜代价的青帝长生印和混沌生机滋养下，终于稳定下来，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已无大碍，可以行动。炎君和老牛的伤势也基本痊愈。 陈长生则利用这段时间，初步炼化了黑暗碎片，将其与前三块碎片的力量初步调和。归墟塔影四层俱全，虽然依旧残破，但散发出的道韵更加完整、更加深邃宏大，仿佛一个微缩的、包含了混沌、生命、火焰、黑暗四种本源的小世界雏形。他的修为也彻底稳固在化神后期，实力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筹。 “逐星号”的修复工作也已完成，能量储备补充了大半，虽然外表还有些修补痕迹，但已能进行长途航行。 是时候离开这片神秘而危险的白骨荒原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炎君问道。他如今已彻底将自己视为陈长生团队的一员。 陈长生取出建木残枝，注入灵力。残枝上，代表已取得碎片的光点更加明亮，而剩下的几个光点中，有一个青色的、带着浓郁木属性与勃勃生机的光点，距离似乎相对较近，而且感应较为清晰。 “下一个碎片，属性应该是‘木’或‘生命’，位置似乎在一处被称为‘万木祖源’或者‘建木残根’的地方。”陈长生回忆着青帝玉简中的记载，“那里是上古建木崩塌后，最大的一块残根所化，孕育着无穷生机，但也可能危险重重。不过，我们现在有了四块碎片，尤其是生命与黑暗碎片，应对木属性环境或许更有优势。” 他顿了顿，看向曦月仙子：“但在此之前，我们最好先确认一下外界的局势。广寒宫之围是否已解黑山域是否安全寂灭仙宫有何新动向我们需要情报。” 曦月仙子点头：“我可以尝试再次通过‘冰魄同心佩’联系宫中大长老，但需要找一个相对稳定、干扰小的环境，且只能传递极简短信息。” “先离开这片荒原，找一处稳定的古路碎片。”陈长生做出决定。 众人登上修复好的“逐星号”，陈长生操控飞舟缓缓升空，朝着来时记忆的方向（结合建木残枝的模糊指向）飞去。 穿越灰白雾气的过程中，陈长生能感觉到，荒原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离开，那并非恶意，而是一种古老的、沉寂的意志。或许是这片战场的集体残念，或许是其他什么东西。他没有深究，眼下离开要紧。 飞舟冲破灰雾，重新进入那片狂暴的空间乱流带。虽然乱流依旧凶猛，但陈长生此刻修为大进，对空间的理解（结合建木残枝和黑暗碎片中关于“虚无所空”的感悟）也更加深刻，操控“逐星号”在乱流中穿梭，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花费了比来时更短的时间，他们终于冲出了空间乱流带，回到了相对“正常”的洪荒古路残骸虚空。 辨明方向后，“逐星号”朝着古路残骸与东胜神洲主世界交界的大致区域航行。 航行数日后，他们遇到了一块体积较大、有稳定灵气和微弱生命迹象的破碎陆地。陈长生决定在此暂时落脚，让曦月仙子联系广寒宫，同时他们也需进一步了解外界情况。 降落后，布下隐匿阵法。曦月仙子立刻取出“冰魄同心佩”，准备施法。 陈长生和炎君在一旁护法，老牛则警惕地感知着周围。 这一次，信息传递似乎比上次更加艰难。曦月仙子脸色苍白，额角见汗，过了足足一炷香时间，玉佩才光芒一闪。 她收回玉佩，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甚至带着一丝绝望。 “怎么了”陈长生心中一沉。 “宫中传讯……十日之前，护山大阵‘广寒玉阙阵’被破！九幽魔宗宗主‘九幽老魔’与血煞教教主‘血煞尊主’亲自出手，配合寂灭仙宫二长老‘幽泉老祖’，里应外合，攻破了山门！”曦月仙子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宫中弟子死伤惨重，几位长老拼死断后，大长老带着部分核心弟子和传承，利用秘道遁走，不知所踪……广寒宫……已经……陷落了……” 说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传承万载的圣地，竟在她流落在外时，遭此大劫！ 陈长生和炎君也震惊无言。尽管早有预料，但听到广寒宫真的被攻破，还是感到一阵寒意。寂灭仙宫的动作，比预想的更快、更狠！连九幽老魔和血煞尊主这等魔道巨擘都亲自出手了！ “大长老他们可有说逃往何处是否有安全联络方式”陈长生急问。 曦月仙子摇头，泪如雨下：“玉佩传讯极简，只说了这些……大长老让我……不要试图寻找他们，保全自身，将来……再图复兴……” 陈长生默然。广寒宫陷落，曦月仙子失去了宗门依靠，这对她打击巨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宫主节哀。只要人还在，传承不灭，广寒宫便有重建之日。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 曦月仙子抬起泪眼，看着陈长生坚定而关切的眼神，心中悲愤与无助稍稍缓解，重重点头：“嗯！我一定要手刃仇敌，重振广寒宫！” “当务之急，是找到大长老他们的下落，确保他们安全。”陈长生道，“同时，我们也需确认黑山域的安危。寂灭仙宫既然对广寒宫下手，难保不会也对黑山域动手。” 他尝试通过之前留给司徒弘的传讯秘符联系黑山域，但秘符毫无反应，要么距离太远超出了感应范围，要么……黑山域也出了变故。 陈长生心中越发沉重。东胜神洲的局势，恐怕已经急剧恶化。 “我们先回东胜神洲！找到最近的修士聚集地，打探消息！”陈长生果断道。 众人不再停留，立刻启程。 “逐星号”全速朝着东胜神洲方向航行。一路上，他们更加小心谨慎，避开一切可疑的迹象。 数日后，前方虚空中，开始出现一些零星的、风格各异的飞行法宝痕迹，偶尔还能看到小型的虚空坊市或临时营地的灵光。这里已经接近古路残骸的边缘，属于修士活动相对频繁的区域。 陈长生操控飞舟，朝着一个看起来规模不大、由几艘破损飞舟拼接而成的“移动坊市”靠近。这种坊市流动性强，消息相对灵通，且不易被大势力完全掌控。 在距离坊市还有百里时，陈长生便收起了“逐星号”，四人收敛气息，伪装成普通的元婴期散修（陈长生和曦月仙子将气息压制在元婴巅峰，炎君压制在元婴后期，老牛则伪装成一头普通的灵兽坐骑），朝着坊市飞去。 坊市入口，有两位金丹修士把守，简单盘问并收取了少量灵石作为“入场费”后，便放他们进入。 坊市内部空间不大，但颇为热闹。各种临时搭建的摊位摆满了通道两侧，售卖着从古路残骸中获取的各种材料、残破法宝、丹药、以及情报信息。形形色色的修士穿梭其中，大多气息驳杂，带着风尘与警惕。 陈长生四人低调地走在人群中，竖起耳朵，收集着周围的交谈信息。 很快，一些零碎的消息传入耳中。 “……听说了吗广寒宫真的被灭了！魔道三大巨头联手，啧啧，真是惨啊……” “何止广寒宫！最近中州不太平！好几个依附广寒宫的一流宗门被血洗了！” “寂灭仙宫这次是铁了心要一统魔道，威压天下了！据说他们还发布了什么‘寂灭追杀令’，悬赏高得吓人，目标好像是一个叫陈什么的修士……” “嘿嘿，那陈长生也是个狠角色，据说在炎烬火域杀了寂灭仙宫一位炼虚长老，还抢了他们的宝贝，现在被满世界追杀呢……” “不止呢，我听说黑山域那边也打起来了！寂灭仙宫好像派了人去，不过黑山域那个阵法挺厉害，暂时还没攻破……” “黑山域就是那个新崛起的势力听说他们域主叫陈长生是同一个人吗”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东胜神洲是风雨飘摇，正道式微，魔道猖獗，咱们这些散修，日子更难过了……” 听着这些议论，陈长生等人心中波澜起伏。广寒宫覆灭的消息已经传开，黑山域果然也遭到了攻击！幸好护山大阵暂时挡住了。 必须尽快赶回黑山域！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坊市，找个僻静地方放出“逐星号”赶路时，坊市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股阴冷、霸道、充满死寂气息的威压，毫不掩饰地降临！ 坊市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修士都噤若寒蝉，惊恐地望向入口。 只见入口处，走进来十余名身着统一黑袍、胸口绣着白色骷髅图案的修士。为首一人，面容阴鸷，鹰钩鼻，眼神锐利如刀，气息赫然达到了化神后期！其身后众人，也皆是元婴修为。 黑袍上那白色骷髅图案，正是寂灭仙宫的标志！ “寂灭仙宫巡查使！”有人低声惊呼，充满恐惧。 那化神后期的巡查使目光如电，扫过坊市内的每一个修士，声音冰冷：“奉宫主令，巡查虚空，缉拿要犯！所有修士，接受检查！有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他身后一名元婴修士立刻取出一面黑色铜镜，镜面幽光闪烁，对着坊市内的修士一一照去。那镜子似乎能探测气息、修为，甚至可能带有某种追踪功能。 陈长生心中一凛。寂灭仙宫果然加大了搜查力度，连这种偏僻的移动坊市都不放过！那面镜子，很可能就是用来追踪混沌碎片或归墟塔气息的！ 他们四人虽然改变了气息，但归墟塔和四块碎片的本源波动，若是被那镜子近距离仔细探查，未必能完全掩盖！ 不能冒险！ 陈长生对曦月仙子和炎君使了个眼色，三人不动声色地缓缓向坊市后方退去。 然而，他们的细微动作，还是引起了那位巡查使的注意。 “站住！”巡查使冰冷的目光锁定陈长生三人，“你们三个，还有那头牛，过来接受检查！” 坊市内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充满了同情、好奇或幸灾乐祸。 陈长生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巡查使：“不知巡查使有何指教我等只是路过此地的散修。” “散修”巡查使冷笑，一步步走近，那面黑色铜镜也对准了陈长生，“元婴巅峰气息倒是凝实。不过……本使觉得，你很可疑。放开神识防御，让本使查验！” 放开神识防御，无异于将性命交于他人之手！这是极大的侮辱和危险。 陈长生眼神微冷：“巡查使这是要强人所难了” “强人所难”巡查使语气森然，“在这片虚空，我寂灭仙宫的话，就是规矩！违抗者，死！” 他身后十余名元婴修士，已然散开，隐隐将陈长生四人包围，杀气腾腾。 坊市内的其他修士纷纷后退，生怕被殃及池鱼。 曦月仙子和炎君也紧张起来，暗暗凝聚灵力。老牛也低下头，牛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陈长生看着步步紧逼的巡查使，以及那面越来越近的黑色铜镜，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平静的归途，到此结束了。 既然躲不过，那便……战吧！ 正好，拿这些寂灭仙宫的爪牙，试试四块碎片齐聚后，他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就在巡查使手中的黑色铜镜，即将照到陈长生身上，镜面幽光开始剧烈闪烁的刹那—— 陈长生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了右手，食指，对着那面黑色铜镜，轻轻一点。 “碎。” 声音平静，却仿佛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法则。 一道微不可查的灰色涟漪，从陈长生指尖荡漾开来，扫过黑色铜镜。 咔嚓！ 那件明显品阶不低的探测法宝，镜面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幽光彻底熄灭，然后……化为了一蓬黑色的粉末，簌簌飘落。 巡查使脸上的狞笑骤然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身后的元婴修士们，也全都呆住了。 坊市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修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仅仅一指，轻描淡写，就毁掉了一件寂灭仙宫的制式法宝这……这是什么修为什么神通 陈长生缓缓收回手指，目光平静地看向脸色剧变的巡查使，淡淡开口： “现在，你还想检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