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拌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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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过去，林眠眠环境适应了不少。 可吃的不是野菜糊糊就是杂粮粥，让她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看着碗里的杂粮粥，林眠眠用木勺一下又一下的杵着碗底。 “这野菜糊糊，杂粮粥，杂粮馍馍要吃多久啊，我的麻辣烫……火锅……烤肉……螺蛳粉，我好想你们啊！”。 林眠眠有些生无可恋，她真是吃的够够的了。 “眠眠，嘟囔啥呢，咋不吃啊”。 林眠眠正在放空，周老太端着空碗过来打算给她添粥。 大家伙都吃完下桌了，就剩林眠眠自己一个人，周老太还以为她是没吃饱。 林眠眠回过神，笑了笑。 “刚刚看鸡吃食出神了”。 她舀了一勺粥往嘴里送，涩味还是直冲喉咙。 算了算了，眼下能有口热乎的填肚子，已经算不错了。 周老太坐回她身边，看出来她是不爱吃了。 “这日子是苦了点”。 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亮了亮，“对了眠眠，过三天就是镇上赶集的日子，到时候我去换点盐回来，给你弄点有滋味的吃”。 “赶集”。 林眠眠心里一动，她来这周家村也有几日了，为了养伤，别说镇上了，就连这家门口都没出去过。 这赶集想必人多热闹，说不定正是能换些银子的机会。 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嘴。 “娘，赶集的时候，镇上人多不，要是拿些东西去卖，好卖吗”。 周老太没多想，点着头。 “多着呢，附近村子的人都往镇上涌，卖啥的都有”。 “就是咱家里没啥能拿得出手的，粮食金贵着，鸡下的蛋也得留着过年吃，平日里再给耀祖补补身体，也就地里那点野菜……”。 说着说着，周老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野菜哪没有啊。 但是提到野菜两个字，林眠眠眼睛猛的亮堂起来，野菜也行啊！ 这野菜也不是非得做成糊糊吃，只是农户人家为了省粮食又饱腹，糊糊也是最方便的，所以才天天吃。 这镇上不仅人多，想必贵人也多，野菜的新鲜花样，没准还真爱吃呢。 “娘，咱家还有野菜吗”。 周老太笑的温和。 “不怕你笑话，咱们家就野菜多，都在厨房呢”。 林眠眠说动就动，立刻就去了厨房，看着灶上水还温着，立刻焯了些马齿苋和灰灰菜。 只不过这家里没油没醋的，拿什么来拌又犯了难。 周老太从林眠眠跑进厨房，就拿着林眠眠没吃完的杂粮粥跟了进去，看她这会犯难的样子，温声问道。 “眠眠，咋了”。 “娘，我想拌个野菜，只是……咱家好像没啥调料”。 说起调料，周老太也有些犯难，这调料卖的真是贵，比粮食还贵，这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出来啥。 “眠眠，咱家没啥调料，你看放点腌的咸菜汁行不”。 这咸菜还是老早之前，老大没娶媳妇的时候弄了点调料腌的一缸。 那会家里还没这么紧巴呢，后来小梅进门又拿着剩下的调料腌了一缸，这咸菜都吃完了，咸菜汁没舍得倒，好歹有点味呢。 “行”。 林眠眠接过周老太拿出来的咸菜汁拌了拌，虽然没油没醋，却比那个寡淡的糊糊好吃清爽百倍。 “娘，你尝尝”。 周老太本想摆手说不用，这好东西她吃了那不是白搭了。 林眠眠看出周老太的意思，立刻亲自拿着木筷子递到了她嘴边。 “娘，快吃快吃，哎呦，我这后背怎么这么痒啊，夹的的东西快掉了”。 周老太一听，生怕东西浪费了，赶紧张嘴吃了。 林眠眠见周老太吃了，这才笑了，又为了圆刚才的话故意在后背抓了抓。 一旁周老太却有些不可置信。 “哎呦眠眠，这咸菜我知道啥味，这野菜我也知道，这咋混到一块变得这好吃了”。 看周老太这个反应，林眠眠就更有把握了。 周老太吃野菜可算是多的了，若是周老太都觉得稀奇，那可真是可以了。 “娘，都是你腌的咸菜汁好吃”。 村里谁家不挖野菜，可大多都是煮着吃，蒸着吃，拌着吃的少，更别说调得合口的了。 她要是多做些，装在篮子里拿去镇上，说不定真有人买。 “娘”。 林眠眠往前凑了凑，眼里带着点雀跃。 “咱去挖些野菜呗，拿去集上卖，就卖两个铜板一小份，说不定能换点钱买盐呢”。 周老太愣了愣，看着林眠眠认真的样子，有些不好打击她。 “野菜还能卖钱谁会花铜板买这随处能挖的东西”。 “怎么不能”。 林眠眠赶紧说。 “娘您想啊，赶集日天热，大家逛得口干舌燥的，咱这凉拌野菜清爽，又解腻，再说了，您都觉得好吃吧，就算卖不多，换半罐子盐总该行吧”。 怕周老太不答应，又补了句。 “就算卖不出去，咱自己吃也不亏呀，总比顿顿喝糊糊强”。 现在没什么调料，只能用家里的咸菜汁，别人不进厨房不知道，但是必须得过了周老太同意。 还有这野菜，也得周老太领着她多认一些。 周老太被说得动了心。 家里确实缺盐，能多换一个铜板是一个。 “成！”。 周老太点着头，“明儿我跟你一起去挖，趁着早上露水大，野菜嫩着呢，就是……”。 林眠眠知道周老太的顾虑，这也是她的顾虑。 “娘，这事可不能告诉大嫂，大嫂墨迹不说，到时候一嚷嚷不让干了就完了”。 周老太点头应下，“行，咱悄摸着弄”。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周老太立刻就醒了。 这心里搁着事，她也睡不着，想着昨天眠眠说的话，轻手轻脚的下了地。 得亏周老实鼾声连天，根本听不见动静。 周老太悄声的走近林眠眠的屋子。 “眠眠，眠眠醒醒，咱们去挖野菜”。 林眠眠听见周老太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就起来了，揉了揉眼睛。 “娘，别忘了拿篮子”。 “行”。 两人拿着竹篮子，蹑手蹑脚地出了院门，往村外的河滩走去。 那儿的地潮湿，马齿苋和灰灰菜长得最旺。 林眠眠觉得浑身是劲，一般的野菜她都认识，从前在现代也跟着奶奶上过山。 她专挑那些叶片厚实，没虫咬的野菜嫩叶掐，手指被草叶划了道小口子也没顾上。 周老太在一旁把挖好的野菜弄干净，去掉老根和黄叶，嘴里叮嘱着。 “眠眠，慢着点挖，别把根刨断了，往后还能再长”。 两人挖了约莫一个时辰，太阳快出来的时候，两个竹篮子都装得满了。 周老太觉得差不多了，轻轻拉着林眠眠。 “咱们快回吧，别让你大嫂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