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猪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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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这定金要交500文，不然我东西做好了，但是掌柜的后悔了怎么办”。 王掌柜哈哈大笑。 “我办事你就放心，没有跑了这回事”。 眼看林眠眠什么都不说，直勾勾的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叫来小二，立刻把定金一交。 “我姓王，姑娘叫我老王就行，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家住哪里”。 要是她拿了这500文跑了，也得找上门不是。 “我叫林眠眠，住周家村，天色不早了，既然咱们已经商量好了，那我也就回去准备了”。 “好，林姑娘慢走”。 林眠眠刚走出酒楼门，就见张大爷眼角的余光直往她身上瞟。 等她走近了一些，张大爷才慢悠悠直起身，干咳两声。 “丫头，这王掌柜叫你去酒楼，可是看中你那野菜了，哎呦，我就说你这野菜有市场，贵人们没准喜欢，你们都说啥了”。 张大爷话里话外都带着试探。 “还有那个咸菜汁，我瞅着方才他盯着那碗看了好半天，又跟你说咸菜汁，你那个咸菜汁咋做的”。 林眠眠心里透亮的转移话题。 “就是寻常农家腌菜的法子，掌柜好奇罢了，不过是瞧上了我那野菜”。 说完也没等张大爷再开口，找个理由就走了。 “我先回了，还得赶回去做饭呢”。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张大爷拍了下大腿，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不就是野菜配咸菜汁吗，山里多的是，我明儿也采一篮子，再让老婆子多腌点咸菜，不信比不过这丫头！”。 而二楼窗口，王掌柜手里的扇子轻轻摇着，看着林眠眠的身影消失。 旁边的小二忍不住道。 “掌柜，这丫头看着年纪轻轻，心思倒活络得很，要不小的这会儿跟上去，看看她家住哪儿”。 “回头找个机会把那咸菜汁的方子弄过来，咱们酒楼后厨这么多大厨，稍一琢磨准能成”。 一个小丫头蛋子，还敢拿捏住他们掌柜了。 王掌柜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眼底带着笑意。 “糊涂！这方子就算弄来了，味道未必一模一样不说，丢了的可不是方子，是人心”。 他望着街面，扇子在掌心顿了顿。 “你没瞧见那丫头说话时的样子，一个农户女，能有这般眼界，不是那种小打小闹就满足的人”。 “我走了这么多年江湖，看人的眼光错不了，这丫头心里头装着事儿呢，往后啊，准有大造化”。 小二挠了挠头，还是不解，“可咱们总被她拿着咸菜汁的法子牵制，万一她往后坐地起价……”。 “那就让她牵制着”。 王掌柜笑得高深。 “真要是块好料子，这点牵制算什么，说不定往后，她能给咱们酒楼带来的，可不止一碗咸菜汁的新鲜”。 “去，让后厨准备准备，看看哪些菜能配上她那咸菜汁，先琢磨着试菜”。 小二应了声是，心里却嘀咕，掌柜今儿个怎么对个乡下丫头这么上心。 但看王掌柜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敢再多问，转身下楼忙活去了。 林眠眠没想到，今日本是想卖拌野菜的，没成想野菜单卖出去了，咸菜汁也引了王掌柜的青睐。 林眠眠揣着今日卖野菜的三十文和王掌柜给的五百文定金，脚步没往家走，转悠着看了会。 “新鲜猪肉！二十文一斤嘞！”。 林眠眠本打算去买点肉，但是一听这么贵，有些犹豫。 不然买只鸡也行，正要走的时候，看到摊子底下有个破木盆，看清里面是什么之后，她的眼睛突然一亮。 那不是猪下水吗！！ 每个人穿越农户女致富的东西，她也得试试！ “老板！你这猪下水怎么卖”。 那摊主有些嫌弃的把木盆子踢了踢，“这臭玩意谁要啊”。 本想买这个的林眠眠，看到摊主这么嫌弃，试探的问了一句。 “老板，那这东西能给我不”。 林眠眠声音都透着雀跃。 那摊主愣了愣，随即立刻摆手。 “拿走拿走！白送你！就是可别在我这摊子跟前收拾，太臭了！”。 说完就打量起了眼前的人，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身上的褂子洗的已经有些发白了，但是人干干净净的，咋买这东西回家。 现在也不是闹饥荒的时候啊。 林眠眠笑得眉眼弯弯，让老板给她装了起来。 为了感谢，又打算买点肉，“老板，你这肉给我少割一点吧”。 那摊主手起刀落，“这块十五文，你看行不”。 “行，就这块了”。 林眠眠拿着这些，脚步轻快得很。 这可是猪下水啊！卤肥肠、爆炒腰花、溜肝尖，她来啦！ 正好给她捡了个大便宜！ 还有调料，是一定要买的。 咸菜汁是个长远的生意，是一定需要的，还有这猪下水也得处理。 林眠眠不熟悉镇上的路，走了许久才看见一家卖调料的。 她拎着东西走了进去，铺子不大，木架上摆得满满当当，盐罐，醋坛，布袋子装的香料挨挨挤挤，空气里飘着混合的辛香。 李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拨算盘，抬头见是个面生的姑娘，还拎着个裹得严实的布包，便问。 “丫头买啥”。 林眠眠踮着脚往架子上瞅，想看看自己需要的。 目光先落在最右边的布袋子上。 “您这花椒，是新晒的吗”。 那李掌柜也敞快，立刻伸手捏了一小撮，指腹搓了搓，麻香瞬间窜出来。 “你闻闻，这可不是陈货的寡淡味，前儿刚从山里收的，粒大味正！”。 李掌柜拍了拍袋子，“你要多少”。 “怎么卖的”。 “200文一斤”。 林眠眠想过这调料卖的贵，可也没想过这么贵。 “行，给我少来点就行，再给我少称一点八角，得是那种开口的”。 香料金贵，不少铺子会掺陈料，八角要是没开口，香味根本焖不出来。 若是花了这么多铜板买了点陈货回去，那才是生气呢。 李掌柜愣了下，这丫头看着年纪小，懂的倒不少。 他又从最上层的罐子里舀了点八角，摊在纸上给她看。 “你瞧，个个开口露仁，晒得干干爽爽，在我这买东西，你就放心吧！”。 林眠眠点头，墙角一个不起眼的小布包又吸引了她的注意，这香料都摆放的整齐，偏偏那个布袋子在角落里放着。 “那是什么啊”。 李掌柜回头看了一眼。 “哦，那是胡椒粒，南边来的，贵着呢，一般人家买回去炖肉驱驱寒，不过买的也不多”。 说着把称完的花椒八角递给她。 “这花椒80文，八角60文”。 林眠眠有些肉疼，只买了这么一点就140文了。 “把胡椒也给我称点吧”。 李掌柜看了眼面前的姑娘，看着也不是富裕人家的，那手上还有薄茧呢，买这么贵的胡椒干啥。 “姑娘，这玩意儿不便宜，一文钱才几颗”。 “那就给我称20文钱的吧，磨成粉”。 林眠眠果断开口，卤猪下水最忌腥气，胡椒的辛香能压腥，还能提鲜。 李掌柜这下真惊讶了，二十文钱的胡椒，够乡下人家买不少米了，这丫头买这么多调料是要做啥。 但想着是人家的私事，也没多问，拿了胡椒粒倒进石臼里，碾成细粉用纸包好递了过去。 林眠眠接过香料，想了想自己还缺什么。 “盐，香醋，冰糖，都来点，有生姜吗，要老的，带疤的那种”。 李掌柜拎出一块，姜皮皱巴巴的，上面还带着泥土，“这个论块卖，这块两文钱，够你炖一锅菜了，这是老生姜，味绝对好”。 “来三块姜，再加两头大蒜”。 林眠眠补充说道，这姜蒜可是基础，爆香了炒糖色，卤出来的下水才会油亮入味。 “好嘞，看你第一次来又买这么多，这蒜我送你了”。 “一看您就是敞亮人，真是谢谢您了”。 拿好东西之后，李掌柜扒拉着算盘，“花椒80，八角60文，胡椒20文，生姜6文，盐是20文一罐的，香醋15文，总共是二百零一文钱，给我二百文就成”。 林眠眠拿了二百文递过去，“掌柜，劳烦您给我扯开块粗纱布，我包香料用”。 “行！”。 李掌柜爽快地从柜台下扯了块半尺长的粗纱布。 “下次买调料还来我这儿！”。 林眠眠笑着应下，把香料分别包好，花椒八角装一个布包，胡椒单独裹紧，又把生姜大蒜揣进怀里，最后把粗纱布叠好塞进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