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湖蓝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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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买回来了”。 眼看着把猪下水买回来了，王掌柜迫不及待立刻尝了一口。 只是一口，就后悔不已，林眠眠给了他这么好的方子，他竟然都没放在心上啊。 “拿到厨房，让他们尝尝，务必把这个复刻出来”。 悦来楼的猪下水热闹了三日，哪怕这几日没有第一天那么多人，可还是有许多老顾客光顾。 夕阳把大堂里的八仙桌都染成了金红色，陈阿铮攥着账本的手还在微微发颤。 李掌柜凑过来，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意。 “阿铮，这三天的流水，比咱们上个月整月还多三成！”。 林眠眠…… 真是有主意。 ----------- “呦，这几天也没见弟妹腌咸菜了，这是咋了，你找的那个王叔不收了”。 张小梅越想越得意，她可是得了整整一两银子，这个林眠眠忙活来忙活去，不也就挣了那么几文吗 她在背后，林眠眠还不知道是她干的，哼。 “大嫂觉得别人不知道，难不成以为我也不知道吗，我为什么不腌咸菜了，大嫂比我清楚不是吗，人在做天在看，保不齐哪日报应就来了”。 她不收拾张小梅，是现在手里没腾出空，真以为放过她了 张小梅一听，有些心虚，她这话啥意思，不会是知道了吧。 “你啥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小梅气的怒骂。 “啥鸡不鸡的，听不懂！”。 ---------- 与此同时，聚福楼的后堂里，王掌柜正盯着桌上的三盘猪下水。 爆炒肥肠的油花还在瓷盘边缘凝着，青椒猪肝的翠绿衬得盘子亮堂堂。 样子不差，可他满心期待的尝了一口，却觉得嘴里发苦。 “你们自己尝尝！”。 “掌柜的，这样子跟悦来楼差不多啊！”。 旁边的厨子急得直跺脚。 “咱们试了二十多种卤料配比，就是做不出人家那股香味！”。 王掌柜把筷子啪的拍在桌上。 他一想到悦来楼的客人排到了街对面，就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想到林眠眠，他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她站在自己面前推荐猪下水的时候，他还觉得会砸了招牌。 如今倒好，人家把猪下水卖出了山珍海味的势头，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悦来楼抢生意。 “不行，这方子我必须拿到手”。 王掌柜猛地站起身，眼里闪过一丝阴翳。 “找几个人盯着，林眠眠什么时候来镇上就赶紧来禀告”。 没过两日，王掌柜就逮到了机会。 林眠眠本想给自己弄身合适的衣裳，已经赚到银子了，那就对自己好一点，这带着补丁的衣裳也该换换了。 正带着周老太溜达着呢，王掌柜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林姑娘，好久不见”。 王掌柜脸上堆着笑，语气热络得有些反常。 “前些日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往心里去”。 林眠眠客气却疏离，“王掌柜有事” “是有事”。 王掌柜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 “我知道，悦来楼猪下水一定是靠你的方子火成那样的，咱们聚福楼也想跟你买方子，价钱好说，一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林眠眠笑了，这王掌柜还真是抠搜啊，悦来楼卖的大火的猪下水，他一两银子就想买走。 “王掌柜，当初我主动找您说猪下水的事，您没兴趣，现在这方子我已经卖给悦来楼了，不能再卖第二家”。 “三两！”。 林眠眠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银子的事，做生意得讲规矩，若是我卖方子给您，您也不愿意让我再卖给别人吧，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我再给您”。 一听这个，王掌柜就乐了。 “好”。 等林眠眠转身之后，脸上的笑瞬间垮了下来。 周老太牵着林眠眠踏进巷尾的锦绣布庄。 伙计十分热情。 “姑娘，婶子有什么需要”。 林眠眠看着布庄高高挂起的成衣，问了问。 “成衣怎么卖的”。 “咱们这成衣最普通的是300文一套，若是布料舒适，就是越贵越高，您穿的话，这湖蓝杭绸的布料比较合适，这是500文一套的”。 周老太在一旁高兴的说道。 “眠眠，这个湖蓝色的你穿着肯定好看”。 林眠眠看着也是好看的紧，挑了个自己合适的尺寸。 “给我娘也拿一套，您看有没有合适的”。 “有，就挑跟您一样的布料，这赤红颜色不亮最是合适”。 周老太一听立刻摆摆手。 “眠眠，我不要，我穿这么好的白搭”。 林眠眠不由分说，直接付了1000文。 “您帮我量一下我娘的尺寸，拿一套”。 周老太局部的都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好。 别说这么贵的成衣了，就是买回来的新布料，她也没穿过，穿的都是家里人穿坏的，她打了补丁改了改，自己接着穿。 “眠眠……”。 成衣方便，有合适的尺寸直接就能换上。 之前的旧衣服实在是太破了，林眠眠干脆就不要了，也把周老太那一身丢掉了，以后她们都穿新的，再不穿剩下的。 换好之后，林眠眠牵着还在发愣的周老太出了布庄，新衣裳的料子滑顺，风一吹就轻轻贴在身上。 周老太走两步就低头摸下衣襟，眼泪都出来了。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掌柜的，刚刚那个姑娘买的衣裳也给我来一套”。 那姑娘穿着真是好看。 等林眠眠带着周老太去坐牛车回去，这牛车上的人话匣子全都打开了。 “哎呦，刚刚没看清还以为哪家的贵太太和小姐呢，真是好看，这身衣裳不便宜吧”。 “嘿，也就那回事吧，我看着也没多好看啊”。 牛车上的人有嫉妒的，有好奇的，目光纷纷打量了过来。 周老太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下一下的摸自己的头发。 “这是我攒的银子，寻思着毕竟刚嫁过来，我娘对我很好，我也没有什么能给我娘的，就买了身衣裳”。 啧啧啧。 看看人家的媳妇。 “周婶子，你家二媳妇对你真好啊，可比小梅对你强多了”。 周老太笑了笑。 “眠眠是好，对我处处孝敬，得了眠眠这个儿媳妇，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小梅也好，也在家里操劳着，都好都好”。 其实周老太自己肯定能察觉到两个儿媳妇对她的态度，眠眠对她这么好，她心里也是偏爱的。 下了牛车，周老太欢欢喜喜的往家走，到了家刚打开大门，就撞见端着木盆出来的张小梅。 她原本眯着眼哼着小调的，瞥见林眠眠身上的湖蓝襦裙后，手里的盆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水花溅了满裤脚都没察觉。 “哟，这是哪来的贵小姐啊”。 张小梅酸溜溜的话先飘了过来，眼神在林眠眠和周老太身上来回扫。 周老太那件赤红成衣衬得脸色都亮了，哪还有半点往日穿补丁衣裳的窘迫。 还有这林眠眠，她刚刚乍一看，真以为是贵小姐呢，这蓝色衬的她也太好看了。 林眠眠没打算跟她搭话，领着周老太就进了屋。 张小梅心里像扎了根刺，看着那两身光鲜的衣裳，牙都快咬碎了。 林眠眠肯定又赚了大钱，不然哪舍得买成衣！ 当晚，周正从地里忙活回来，张小梅扭扭捏捏的提了此事。 “我这衣裳还是嫁给你的时候，你娘给我做的，时间也长了，我想再重新买一身，但是想着娘年纪大了也不好拿针，买身成衣更方便点”。 话刚说完，周正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买衣裳有的穿不就行了，还有啥可买的，也不知道穿着给谁看！”。 张小梅被骂得脸通红，拔高声音反驳。 “林眠眠都能穿好看的成衣，凭啥我不能，她肯定又找到了发财的路子，我穿得体面些出去，说不定也能沾上光！”。 “沾上光”。 周正冷笑一声。 “你先把家里的活干利索再说吧”。 败家娘们。 看见别人干啥她就想干啥，也不想想，她还有个丈夫和孩子呢，林眠眠有啥啊，不顾着自己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