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悦来楼闹事吃坏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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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坐在自家酒楼的二楼，手里攥着的茶碗盖被他磨得咯咯响。 眼瞅着悦来楼门口排起的长队都快拐到街角了。 而自家店里稀稀拉拉坐着两桌客人，他心里的火气就跟灶膛里的柴火似的，蹭蹭往上冒。 他把茶碗重重砸在石桌上，溅出的茶水打湿了桌角的账本。 都是因为悦来楼那破猪下水，自从悦来楼得了猪下水，李掌柜那老小子天天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带着聚福楼的熟客都跑了大半。 “掌柜的，您别气坏了身子”。 旁边伺候的小二战战兢兢递上帕子，“要不咱也琢磨琢磨新菜”。 “琢磨个屁！”。 王掌柜一把挥开帕子，眼睛里闪着阴光。 “一群吃白饭的东西，少琢磨了吗，客人还是留不住，被一个猪下水就带走了，一群品不了细糠的贱货”。 他盯着悦来楼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忽然眼前一亮，凑到小二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伙计听完脸色有些害怕，“掌柜的，这……这要是被发现了，咱聚福楼的名声可就……”。 “怕什么”。 王掌柜狠狠瞪了他一眼，只要好处下去了，还怕没人顶罪吗。 “找两个靠谱的人去办，记住了，要演得像点，闹得越大越好！”。 “是”。 王掌柜看着小二离开的背影，端起茶碗喝了口冷茶。 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陈阿铮，这次我看你怎么收场！ 第二日晌午，悦来楼里依旧人声鼎沸，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伙计们端着盛着卤猪下水的盘子穿梭其间，吆喝声此起彼伏。 不仅是卤猪下水，酒楼受林眠眠的启发，做了不少的卤货。 鸡腿鸭腿，就连素菜都卤了不少，猪下水也是做出了花样，能想到的都做出来了。 这客人也是一日比一日多。 李掌柜亲自站在柜台后算账，算盘打得噼啪响，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再来一盘卤大肠！”， 邻桌的客人刚把盘子舔干净，又举起了空碗。 “好嘞！”。 小二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就听见扑通一声。 旁边桌的两个汉子突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额头冒冷汗，嘴里还不停嚷嚷。 “疼……肚子疼！这猪下水有问题！”。 这话一出，店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客人都停下筷子，齐刷刷地看向那两个汉子。 看着自己桌上的猪下水，也不敢再动一下。 李掌柜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放下算盘跑过去。 “两位客官，您这是咋了，是不是吃了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 其中一个汉子疼得龇牙咧嘴，指着桌上吃剩的半盘猪下水。 “我们就吃了你们家这个，刚吃两口就肚子疼，肯定是你们的猪下水不新鲜，或者是放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另一个汉子也跟着附和。 “对！我看你们是为了省钱，买的病死猪的下水，我要去报官，让官差来查你们！”。 客人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小声嘀咕，有人直接把手里的筷子扔了。 “快别吃了，万一也肚子疼咋办”。 还有人掏出银子放在桌上，匆匆忙忙就往外走。 李掌柜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拦着要走的客人，一边对着那两个汉子解释。 “不可能！我们家的猪下水都是每天天不亮从屠宰场新鲜运过来的，洗得比脸都干净，卤料也是按方子来的，怎么会有问题”。 “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汉子挣扎着要站起来。 “我们都疼成这样了，你还想狡辩，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堵在你门口，让你这悦来楼开不下去！”。 李掌柜陷入了自证危机，一时间倒是有些难办了。 “去，先请个大夫过来给两位客官看看”。 一听请大夫，那两个人又不依了，要是查出来不就完蛋了吗。 “请啥大夫！你先给我们个说法！”。 李掌柜朝着小二使了个眼神，小二悄摸摸的还是出去了。 陈阿铮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酒楼大堂这乱糟糟的场面，他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了”。 李掌柜一见陈阿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跑过去。 “阿铮，你可回来了，这两个人说在咱们酒楼吃猪下水吃坏了肚子”。 陈阿铮没说话，走到那两个汉子身边蹲下来，先是看了看他们的脸色，又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肚子。 那两个汉子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其中一个忍不住嚷嚷。 “你摸啥摸，想耍流氓啊，赶紧走开！”。 陈阿铮站起身，目光扫过桌上的猪下水，又看向那两个汉子的鞋，突然问道。 “两位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 汉子愣了一下。 “是又咋了，外地来的就不能吃你们家东西了，大家快听听啊，他们还排外呢”。 真是逮到机会就要造谣。 陈阿铮笑了笑。 “脸色有些发黄，不像是常吃油腻的人，我们家这卤猪下水虽然好吃，但油脂重，若是平时吃得清淡，突然吃多了，是容易闹肚子”。 “不过你们刚才说只吃了两口就疼，这就有点奇怪了”。 其中一个汉子眼神闪烁，强辩道。 “谁说我们平时吃得清淡，我们天天吃肉！就是你们的猪下水有问题！”。 “大家快来看看，悦来楼吃坏东西了，给客人吃坏了的猪下水，以后都别来吃，都别来吃啊”。 陈阿铮挑了挑眉。 “天天吃肉”。 他指了指那两个汉子的裤脚。 “那你们裤脚上沾的这草屑，怎么看着像是城郊那边的，我记得那边荒草丛生，只有赶车的脚夫才会路过，可脚夫们哪有天天吃肉的闲钱”。 汉子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把裤脚往里面塞了塞。 “你……你胡说！这草屑是路上随便沾的！”。 他怎么能猜出来的！！ “随便沾的”。 陈阿铮又看向桌上的空碗。 “那你们碗里的卤汁，怎么一点都没沾在碗沿上，我们家的卤汁稠得很，吃的时候难免会沾到，可你们这碗干净得像是用清水洗过一样”。 这个时候，酒楼的小二说话了。 “刚刚我看见他们是舔干净的，可见是没怎么吃过荤腥”。 陈阿铮定定的看着那两人，吓得他们都有些六神无主。 “你们刚才喊肚子疼的时候，手一直捂着上腹部，可吃坏肚子一般是疼下腹部，你们这疼的位置，倒像是吃了什么刺激性的东西，比如……巴豆”。 这话一出，两个汉子脸色瞬间惨白，有一个竟然当场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