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牛车上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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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家里怎么闹，周正已经美滋滋的坐上牛车了。 他就这么捧着那一大碗还冒着热气的兔肉坐在牛车上，鼻孔都快朝天上去了，这会也顾不上什么心虚不心虚了。 兔子都让他炖成肉了，难不成还能认出来是谁的兔子吗。 牛车上的人闻着香味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虽说现在不是大荒年，顿顿有粮食下锅，但肉这东西，寻常人家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尝上一两口。 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要么得攒钱给儿子娶媳妇，要么得供着孙子去学堂读书，盼着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离开这穷山沟。 “哟，周正哥，这是啥好日子啊，买这么多肉”。 说话的是村里的水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碗肉，咽了口唾沫。 周正心里得意，脸上却故作无所谓，把碗往怀里紧了紧，笑道。 “嗨，啥好日子，这不是镇上的一个远房亲戚捎信来，说想尝尝咱山里的野味，我这不赶紧炖了送过去嘛”。 “啧啧，周正你可真大方，这么好的肉自己都舍不得吃，先想着亲戚”。 另一个村民附和着，语气里却带着几分羡慕和不信。 谁不知道周正平日里是个什么德行，好吃懒惰，再说了，谁不知道他家里媳妇被牛给顶飞了，这会还病着呢。 他不先给媳妇补补，倒把肉送到外姓亲戚家去，这说出去，多少有点让人觉得不对劲。 周正把碗往怀里又紧了紧，傻笑着，自己要是能让玉娘高兴，那不是想干嘛就干嘛了吗。 这一路上，牛车上的人目光就没从他那碗肉上挪开过。 那股子浓郁的肉香，勾得人心里直痒痒，有人忍不住开始小声议论。 “你说这周正，家里媳妇还躺着呢，倒有闲心给外人送肉”。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亲戚是他啥重要人物”。 “我看悬，他那性子，能这么大方，还能有这么个亲戚”。 坐在周正旁边的水生实在按捺不住了，他是村里有名的没脸没皮，今天难得坐一次牛车，就让他碰上了这好事。 他咽了咽口水，凑到周正跟前，嬉皮笑脸的。 “周正哥，你这兔肉闻着真香，让兄弟我也尝尝呗，就一小块，解解馋”。 周正可不乐意，别说一块，一口他都舍不得给别人吃。 他还一口都没舍得吃呢。 但又不好直接翻脸，毕竟同在一辆牛车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他皮笑肉不笑地把碗往回一缩，含糊着。 “哎呀，这可不行，这是给我那个亲戚特意留的，我可做不了主，你要是想吃，改天我再给你弄”。 “嗨，就一块嘛，你亲戚又不会知道”。 水生不死心，伸着脖子又往前凑近了点。 “你看我这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周正哥你就行行好，让我吃一块呗”。 水生本以为自己这么死乞白赖的，周正肯定不好意思拒绝，结果没想到他真的摇了摇头。 “这回没法给你，等下回吧”。 水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没想到周正这么不给面子。 他也是个爱起哄的，见周正这么小气，索性来了个无赖劲儿。 “哎，你不给是吧，那我可就抢了啊”。 水生说着，还真伸出手，作势就要去抢周正怀里的碗。 周正下意识地把碗举得更高，心里还觉得水生就是闹着玩的。 水生就是借着开玩笑，然后真的动了真格的，这样周正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他手快得很，趁着周正举碗的瞬间，手指一勾，一块兔肉就被他给抢了过去，直接扔进了嘴里。 “嗯，真香，周正哥你这手艺绝了”。 水生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称赞，脸上还带着笑。 周正整个人都懵了。 他看着水生嘴里咀嚼的动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真的少了块肉，一股火气噌地一下就从脚底冒到了头顶。 “水生！你他娘的疯了是不是！”。 周正气得脸都白了，指着水生的鼻子破口大骂，“那是我给亲戚的肉，你凭啥抢！”。 水生被周正这么一骂，也有点不乐意了。 他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撇了撇嘴。 “至于吗，不就一块肉吗，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大不了我下次打猎了分你点”。 “下次，下次能一样吗”。 周正气得手都抖了，“这是我特意炖的，你说抢就抢，跟你啥关系啊，馋种一个”。 水生也不乐意听了，被周正骂馋种，他脸上挂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被骂了，那不如多吃几块。 “你骂谁馋种呢，不就一块肉吗，你至于这么小气，怪不得大家伙都不待见你家”。 他说着，眼睛又瞟向了周正怀里的肉碗，心里还惦记着碗里剩下的。 不抢白不抢。 “我小气”。 周正都被气笑了，“这肉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不给你就是小气，你脸咋这么大呢”。 “还大家伙都不待见我家，到底不待见谁家谁心里清楚，你娘是干啥的，千人骑万人……”。 “不许你说我娘！”。 水生本来是一副无赖的样子，一听周正提他娘，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敢再说一遍”。 水生声音发狠，拳头也不自觉地攥紧。 周正正为了那块肉气上头，哪里还顾得上看水生的脸色。 “我说你娘……”。 周正话都没说完，水生就扑了上来。 “我让你说！”。 水生怒吼一声，挥着拳头就朝周正脸上打了过去。 这一拳又快又狠，周正根本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周正捂着脸往后仰了仰，嘴角瞬间就青了。 他被打懵了，也彻底被打急眼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这个狗崽子！ 周正一把将怀里的肉碗往旁边离他最近的婶子手里一塞，大声吼道。 “帮我拿着！”。 张婶下意识地接住了碗，然后就想往回推。 “哎，我拿不住，你快拿回去吧”。 周正这会哪顾得上肉了，撸起袖子，红着眼就朝水生扑了过去。 “你他娘的敢打我，我今天不揍扁你我就不姓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