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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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回家吃饭了-------”。 宋老婆子叫了半天，没听见动静，又破口大骂起来。 “死鸭子，叫你们回家吃饭，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我的声都忘了！”。 接着又叫了几声，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着急了。 “我的鸭子呢，我的鸭子去哪了！是不是被人偷了”。 她转悠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倒是碰见了周福贵，她刚想质问他是不是偷走了自己的鸭子。 周福贵就先说话了。 “宋婶子，您找什么呢，是不是找您的鸭子啊”。 宋老婆子立刻翻了个白眼。 “是不是你把我的鸭子藏起来了，赶紧还给我！”。 这个小子，以为自己当上个村长了不起了，当时她就不该把票投给他，现在在这耍上威风了。 “宋婶子，您先别激动”。 周福贵指了指旁边的大竹筐。 “您的鸭子都在这儿呢，我们看到您把鸭子放在河边放养，违反了村里的规定，所以就先把它们带回来了”。 宋老婆子一看鸭子都在，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还是怒气冲冲的，“什么规定，我咋不知道，你们这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抓走我的鸭子”。 “宋婶子，大字都贴在村口大树上好几天了，您不可能没看到”。 宋老婆子呸了一口，“我不认字，我不知道什么大字，快把鸭子还给我”。 “想要回鸭子也可以”。 “按照村里的规定，您随意放养鸭子，违反了规定，需要罚银子，另外，您的鸭子今天在河边又踩坏了王叔家的几棵玉米苗，您也需要赔”。 “我没银子！”。 宋老婆子又开始撒泼，“你们想罚就罚，想赔就赔，反正我就是没银子”。 “您要是没银子，那这鸭子就只能暂时留在我们这儿了”。 “等您什么时候把罚的银子和赔偿的银子交齐了，再把鸭子领回去”。 宋老婆子一听，顿时急了，“凭啥，这是我的鸭子！！”。 她不会交什么银子的，想把她鸭子带走就更别说了。 “宋婶子，这是村里的规定，不是我们针对您”。 “您要是不服，可以去找里正评理”。 平日里都是大家说要去找里正，宋老婆子根本不听，这回就让她去吧。 宋老婆子知道，里正也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去找他评理也是白搭。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福贵把鸭子带走了。 回到家后，宋老婆子越想越生气，跟家里人一说，想让他们把自己的鸭子拿回来。 “娘，那大字确实已经贴了好几天了，这回真是您不讲理了”。 “滚！白眼狼”。 宋老婆子满心满眼的看全家人不顺眼，都没鸭子顺眼。 她决定第二天去周福贵那里把鸭子抢回来。 第二天宋老婆子刚起来，就气冲冲的整理衣裳，一路往周福贵家里去。 到了之后，拍着院门大喊大叫。 周福贵打开院门，严肃开口，“宋婶子，您要是来闹的，就请回吧，这是村里的规定，我是村长，就该这么办，还是那句话，您要是有意见，可以去找里正”。 宋老婆子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我就不找里正，我找你就行”。 她扒着门框往里瞅，想看看她的鸭子在哪儿，却被周福贵挡住了视线。 “宋婶子，规矩就是规矩，不是您撒泼就能管用的”。 “您要是真想拿回鸭子，要么交银子，要么就等几天，等您想明白了再说”。 说完，他就要关门。 宋老婆子急了，伸手去推，却被周福贵轻轻一挡，连门都没碰到。 她知道硬来肯定不行，突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没天理啊！村长欺负人了，抢我的鸭子，还要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啊，大家快来看啊！”。 有人被声音吸引出来，站在一边看着。 宋老婆子见状，哭得更起劲儿了。 她一边哭，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瞟着围观的人，盼着能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 可围观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村口那大字都贴了，村长更是挨家挨户念了一遍。 再说大家平日里都看惯了宋老婆子仗着自己年纪大，爱占小便宜，撒泼耍赖的德行，这会儿哪有人愿意蹚这浑水。 更何况，这是村长和他们商量好的。 人群里，王叔蹲在地上抽着旱烟，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家那几棵被鸭子踩坏的玉米苗，昨天刚被他老伴念叨了半天。 这会儿听宋老婆子哭天抢地，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自己违反了规矩，还好意思在这儿闹，我家的玉米苗白被踩了”。 “该哭的是我好不好啊”。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 “就是，福贵当村长后，为村里办了不少实事，修水渠道整道路，哪点对不起大家”。 “宋奶奶确实不讲理，咋说都没用”。 “上次她的鸭子还把我家晒的谷子刨了个坑，我都没好意思跟她计较”。 周福贵一直站在门口没说话，等宋老婆子的哭声弱了，才清了清嗓子，声音平静却有力。 “各位乡亲，不是我周福贵不讲情面，宋婶子把鸭子赶到河边放养，违反了村里的规定，这是一”。 “她的鸭子踩坏了王叔家的玉米苗，这是二”。 “按规矩，该罚的罚，该赔的赔，我只是照章办事，没有针对任何人”。 他顿了顿，又指了指自家院门口墙上贴着的一张纸。 “村里的规定都在这儿，大家可以看看，我要是徇私枉法，那才是真的对不起大家的信任”。 听了这话，大家都应着。 还有极少数的人对着自己身边的人悄声说了一句。 “快，把家里放出去的家畜都弄回来，要是碰坏了东西就完了”。 他们已经这么放挺长时间了，有宋老婆子首当其冲，替他们挡着，大多数人有啥坏了都赖宋老婆子，他们没啥事。 可如今村里有人专门盯着了，村长还重视这事了，就不能马虎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宋老婆子见势头不对，拍了拍身上的土，狠狠地瞪了周福贵一眼。 “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