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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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不撕烂你的嘴，我就不姓李！”。 她的头发被胖婶藏在身后的手拽住，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下手也没了轻重。 两个女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嘴里的污言秽语也骂开了。 “你个泼妇！”。 “你才是泼妇！”。 “占小便宜没够的东西！”。 “你也不是好东西，抢菜的时候比谁都快！”。 周老太一看打起来了，她急慌慌地冲上去，伸手去拽李二婶的胳膊。 “不打了不打了，为了个春卷伤了和气，不值当啊”。 李二婶正疼得眼红，头发被胖婶死死攥在手里，头皮火辣辣地疼，哪听得进劝。 她要是撒手，那不是吃亏了吗！！！ 她反手去挠胖婶的脸，嘴里还嘶吼着。 “我让你拽我头发！我让你抢我东西！今天非给你留点记号不可！”。 胖婶另一只手死死抱住李二婶的腰，使劲往地上摁，嘴里骂道。 “我让你疯！让你撒泼！真当我怕你不成！”。 两人扭得跟麻花似的，衣服扯得歪歪扭扭，头发也乱成了鸡窝。 周老太年纪大了，力气根本不够，拉了半天不仅没拉开，反而被两人带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林眠眠跟周诚赶紧冲上去扶起两人。 旁边几个婶子见状，也赶紧上去拉架。 虽说这样的事每年都有，但是毕竟是在人家的宴席上，真闹大了谁都没面子。 几个婶子对视一眼，赶紧上前，一人拽住胖婶的胳膊，一人去掰李二婶的手。 “快松手，再打下去就不好看了”。 “是啊是啊，菜没了算啥，别把人打坏了”。 可这两人正打得兴起，跟红了眼的斗鸡似的，哪里肯松。 “胖婶，你快松手，再拽下去二婶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胖婶喘着粗气，手却没松。 “是她先跟我抢的，凭啥让我松手”。 李二婶也梗着脖子喊。 “是你抢了我的，今天不跟你算账，我就不姓李”。 两人一边骂，一边还在互相撕扯，胖婶的衣裳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李二婶的脸也被指甲划了一道红印，看着格外显眼。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你闹够了没有！”。 李二叔脸色铁青地站在人群外，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 他本来正跟几个爷们喝酒聊天，被这边的吵闹声吸引过来，刚开始还当笑话看，结果是自己媳妇。 跟人扭打在一起，头发散乱，还满口骂大街，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李二婶听见自家男人的声音，动作下意识的顿了一下。 她最怕李二叔，平日里李二叔就好面，最见不得她在外人面前撒泼。 可这会儿她被打急了，加上疼得厉害，脑子一热，竟然还嘴道。 “你吼我干啥，是她先抢我东西，拽我头发的，你和谁是一伙的！”。 李二叔气得脸色更沉了，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住李二婶的后领，硬生生把她从胖婶身边拽了出来。 李二婶猝不及防，被拽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你看看你这丢人现眼的样子！”。 李二叔指着她的鼻子呵斥。 “人家周诚家办暖房酒，请咱们来吃好喝好，你倒好，为了几口吃的跟人打起来了！全村人都在这儿看着，你要不要脸！”。 林眠眠拉着周诚上前打圆场，脸上和气的笑。 “二叔，您消消气，哪儿值得真动气”。 周诚也跟着点头， “二叔，村里办宴席，婶子们图个热闹，谁也没坏心眼，二婶和胖婶就是争得急了点，没别的意思”。 周围的叔伯婶子们也纷纷附和，这事本来就寻常，哪至于上纲上线啊。 刘二叔端着酒碗凑过来，拍了拍李二叔的肩膀，哈哈笑道。 “老李，这算啥事儿，往年隔壁村老张办寿酒，他媳妇和他弟媳为了半只鸡，打得比这还凶呢，村里的妇人，没那么多弯弯绕，争的就是口气，过了今儿明儿照样一起赶集唠嗑”。 周老太也跟着点头。 “可不是嘛，咱们庄稼人实在，打包菜是觉得主人家的菜做得好，心里稀罕”。 李二叔脸色依旧难看，他知道乡村里办宴席，娘们抢菜打架不算新鲜事，可架不住这事儿摊在了自己媳妇身上。 全村的老少爷们都看着呢，他媳妇头发乱得像鸡窝，还满口污言秽语，这脸算是丢尽了。 “稀罕有这么稀罕的吗”。 李二叔咬着牙，眼神扫过李二婶。 “为了个春卷，在人家家里撒泼打滚，传出去人家得说我李二没教好媳妇！”。 一听李二叔这话，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 他本就是好面子的人，众人给了台阶，再揪着不放反倒显得自己小气。 他重重哼了一声，瞪了李二婶一眼，甩开手转身往桌前走去，嘴里还没停着。 “真是娶了个惹祸精，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回头再跟你算账”。 到了桌前，刘二叔给他满上一碗米酒，笑着打岔。 “来，老李，喝口酒顺顺气，妇人家的事，别往心里去，咱们爷们喝酒”。 李二叔端起酒碗，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下肚，心里的火气又消了些，只是嘴上还不饶人。 “你说我这媳妇，平时在家就爱争个长短，到了外头也不收敛，为了个春卷就跟人打起来，我这张脸都被她丢光了”。 旁边的老张叔笑着劝。 “嗨，这有啥，谁家媳妇没点小性子”。 “再说了，眠眠做的春卷是真好吃，换谁都想多带点回去，二婶实在，没藏着掖着罢了”。 李二叔听着这话，心里舒坦了些。 另一边，李二婶站在原地，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脸上的红印格外显眼，别提多狼狈了。 听着自家男人在那边骂自己，还不向着自己，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掉下来。 她觉得自己太冤了。 明明是胖婶先抢了她的春卷，还拽她的头发，疼得她死去活来，她打回去有错吗。 再说了，她是惦记着他爱吃。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往他那边看，看他夹这个最多，才想着多拿点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