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那汉子长得可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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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牛车前，周诚先把竹筐轻轻放在车斗的干草上。 又把买的农具，种子，杂物一一归置好，尽量让车斗平稳。 林眠眠打开竹筐盖，给小鸡仔们添了点温水，看着它们凑过来喝水，才放心地盖上盖子。 “都收拾妥当了”。 “妥当了”。 周诚扶着林眠眠上了牛车，拿起牛绳轻轻一抖。 “咱们去看大叔和大娘”。 牛车慢悠悠地往镇子中间挪，牛跟识路似的，一步步踏得稳当。 路上还专门买了糯米糕和红糖。 林眠眠坐在后面，时不时掀开竹筐一角瞧瞧。 小鸡仔们已经不怎么叫了，缩在干草上互相挨着。 到了药堂门口，周诚先跳下车，把牛绳拴在门口老槐树下的石桩上，又往牛槽里添了把带来的草料。 看到牛车上满当的东西，林眠眠四处望了望。 “东西不会丢吧”。 周诚拍了拍牛车上的厨具。 “镇上这几年管得严，前几年那伙偷东西的被县丞抓着，判了半年，现在没人敢乱伸手了”。 林眠眠点点头，扶着车沿下来。 两人刚迈入药堂门槛，就闻到一股浓郁却不刺鼻的草药香，混合着淡淡的米粥香气。 药童小三子正端着一个瓷碗从里屋出来，见他们进来，眼睛一亮。 “周大哥，林姑娘，大叔大娘今天醒了，正好还念叨着你们呢”。 周诚一脸喜色。 “大叔大娘精神怎么样，能吃东西了吗”。 “好多啦”。 小三子笑着说。 “早上我给他们熬了小米粥，大娘喝了小半碗，大叔也喝了些，就是身子还软，说话没什么力气”。 林眠眠跟着小三子往内屋走，脚步放得极轻。 豆腐大叔靠在床头，背后垫着厚厚的被褥，脸色虽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了不少。 豆腐大娘则侧躺着，胳膊上的夹板用布条仔细固定着。 见他们进来，眼眶瞬间就红了。 “林姑娘……”。 豆腐大娘声音沙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林眠眠连忙按住。 “大娘您别动，好好躺着”。 林眠眠握着她没受伤的手，那双手粗糙，却带着温热的触感。 “大夫说您得静养，可不能乱动”。 大娘已经听大叔说了，这两个人都是好人，就是他们要去吃暖房酒那家子。 她感动的实在不行。 豆腐大叔喘了口气，声音有些虚弱却很清晰。 “林姑娘，多亏了你们……要不是你们及时把我们送到医馆，我和你大娘还不知道……”。 他转头看向豆腐大娘，眼里满是感慨。 豆腐大娘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在被褥上。 “我们老两口无儿无女，平日里就靠着做点豆腐营生，没想到遭了这事，谢谢你们了”。 本想着歇一天就没事，可谁知道歇着歇着就越来越难受，想去找大夫，浑身却没力气。 林眠眠给大娘掖好被角，这才开口问道。 “大娘，您和大叔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这话一出，大娘的嘴唇哆嗦着，好一会儿才哽咽着开口。 “前天你大叔跟我说，林姑娘盖了新房子，邀请我们去吃暖房酒，我想给你买点东西，就去了镇上最好看的杂货铺”。 “门没关，我们进去后看没人，我轻轻喊了一声，过了一会听见动静，但是没认出来，我怕没听见，又轻轻喊了一声”。 大娘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屋里出来了一个男人，不耐烦的走了，然后老板娘才出来，她特别漂亮，穿的也好看，但是她特别生气”。 “正好外面又进来一个汉子，那老板娘说我们惹得她不开心，那男子就……动手打了我们”。 周诚眉头紧锁。 “就喊了两声，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大娘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挂在眼角。 林眠眠又接着问了一句。 “大娘，那动手的汉子长什么模样，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这话刚落，大娘原本还带着哭腔的表情突然一顿。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格外扎眼的光景，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几句土话。 “那汉子……长得可丑了，脸盘子跟被门挤过似的，宽得没边，眼睛细得像条缝，鼻子塌塌的，嘴巴却大得吓人，说话的时候露着两颗黄牙”。 她一边说，一边用没受伤的手比划着。 “他额头中间，有一道疤，不长不短，看着像是旧伤，但是颜色深深的”。 周诚听得仔细，一一记在心里，又追问。 “那疤是横着还是竖着，那汉子个头高不高，胖瘦咋样”。 “横着的”。 大娘肯定地点点头。 “直直的一道，那汉子个头不高，但是挺胖的，胳膊比我的腿还粗，下手可重了，一巴掌就把我扇得晕乎乎的”。 林眠眠听了这个描述，觉得有些犯难，这特征要说独一无二也不可能，没准能找出好几个。 她也不认识这样的人。 这怎么去找，毕竟镇上这么大…… 等等。 又矮又胖又丑又有疤。 她好像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周正…… 那个疤还是她打出来的呢。 林眠眠还在思考，一旁的周诚都已经气的不行了。 “大叔大娘，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打人，咱们现在就去报官，让他给你们赔罪赔钱，还得受罚！”。 可这话刚说完，豆腐大叔脸色猛地一变，急忙摆了摆手。 “不行不行，不能报官”。 他喘着粗气，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隐隐作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孩子，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但这官真不能报，听大叔一句劝，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大娘也连忙附和，眼泪又涌了上来。 “我们老两口命贱，挨顿打不算啥，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行”。 周诚都愣住了，没想到两人态度这么坚决。 “大叔大娘，你们这是为什么，咱们占着理，官府肯定会帮咱们的，怎么会是惹麻烦呢，那伙人这么凶，这次放过他们，下次说不定还会找你们麻烦”。 “不会的不会的！”。 豆腐大叔连忙摇头，眼神有些躲闪。 “我们往后不去那家杂货铺就是了，躲着点就没事了”。 林眠眠看着两人躲闪的眼神，心里犯了嘀咕，总觉得他们藏着什么难言之隐。 她放缓语气，轻声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