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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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盐商要离开这，要去远处做生意，想带上她，她就设计假死脱身，不愿意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再后来，她就成了张大人的小妾。 被扫地出门后，开了这家杂货铺，作为她结交权贵的幌子。 不久后，她就勾上了辞官归乡的一个县令。 那县令家底殷实，却偏偏耳根子软。 她哄得县令对她言听计从，不仅骗走了他大半家产，还让他休了原配妻子。 那原配性子刚烈，不堪受辱，竟投河自尽了。 留下一双年幼的儿女无人照拂，最后流落街头，不知去向。 就连这县令也被她甩开了，他还扬言要杀了自己，却在她搭上下一个人的时候，稍微一哭诉。 他就先被杀死了。 再往后，王屠户，布庄的老板，冯老板…… 只要是有权有势，或是能给她带来好处的男人，她一个都没放过。 她凭着一张姣好的脸蛋和过人的手段，让这些男人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为她争风吃醋。 甚至不惜与发妻反目，与兄弟决裂。 这些年，被她搅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造了多少孽。 可每当看到那些男人为她送来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看到那些原本比她风光的妇人因她失魂落魄，她心里就生出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这是她应得的，是老天补偿她早年所受的苦。 她一直以为，自己聪明绝顶，手段高明，永远不会栽跟头。 甚至想着，等攒够了足够的银子，就离开这里。 去府城，去京城，勾搭上更有权势的人，过上真正人上人的生活。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最后竟栽在了张小梅这个粗鄙的农妇手里，栽在了周正这个窝囊废身上。 还真的是报应。 柳玉娘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她想起那些被她逼死的妇人，想起那些因她流离失所的孩子，想起那些被她骗光家产，悔不当初的男人，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微弱的恐慌。 --------- 县衙公堂之上，气氛肃穆得让人窒息。 柳玉娘跪在中间，虽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 那双曾流转着媚态的眼睛，此刻只剩戒备与算计。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争执斗殴，从实招来”。 县丞端坐案前，惊堂木一拍，震得人耳膜发疼。 张小梅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连忙抬起头。 “大…大人，我是张小梅，她…她是柳玉娘，她勾引我男人，还动手打我，您看我身上的伤……”。 说着就想撸袖子，但是胳膊上都尘土糊的埋汰，压根就看不出来。 张小梅胡乱的扯着话，到后头更是语无伦次，一会儿说柳玉娘扒她衣裳，一会儿又扯到自家地里的庄稼。 说周正啥活也不干。 县丞眉头越皱越紧，冷声道。 “休得胡言！捡要紧的说”。 张小梅被吓住，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控诉。 “周正，你说”。 周正被点名时，身子猛地一颤，声音带着哭腔，他都快吓尿了。 “大…大人，我……我……柳姑娘没勾引我，是张小梅误会了，硬要来闹，我们俩有事，但是，但是今天没有”。 县丞目光转向柳玉娘，语气沉了几分。 “柳玉娘，你有何话说” 柳玉娘缓缓抬眼，脸上不见半分慌乱，反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底气。 “大人，民女冤枉，张小梅无端闯入我的杂货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骂我，还污蔑我勾引她丈夫”。 “民女只是自卫，怎奈她人多势众，反倒被她和那些围观的妇人打成这样，周正方才的话也能佐证，民女从未主动招惹过他”。 她说话条理清晰，眼神坦荡，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至于那些过往的罪孽，她半个字都未曾提及，甚至连眼底都没闪过一丝心虚。 这些年在镇上作恶，她早已摸清了门道。 那些被她哄骗的男人，不是有权有势，就是有家底有脸面，谁愿声张自己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 况且。 她在镇上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为何没人报官抓她。 是因为暗中有人替她掩盖了不少痕迹。 那些被她害惨的人家，要么投告无门，要么怕得罪这样的人物，只能忍气吞声。 她一直活得顺风顺水，便是仗着这层保护伞。 此刻跪在公堂，她心里仍存着侥幸。 或许那位已经知晓她被抓，念及往日情分，会动用关系来救她。 或许其他被她笼络过的权贵，会看在过往的好处上，出手帮她一把。 她柳玉娘这辈子，从来都是逢凶化吉，怎么可能真的栽在这种鸡毛蒜皮的斗殴案上。 “大人”。 柳玉娘微微垂眸，语气带着几分柔弱。 “民女的杂货铺被砸得一片狼藉，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只求大人明察秋毫，还民女一个清白”。 “至于张小梅污蔑诽谤，聚众斗殴之罪，也请大人秉公处置，以儆效尤”。 她开始反咬一口，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言辞间滴水不漏。 张小梅听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柳玉娘在青天大老爷面前，还能瞎胡说。 “大人，她撒谎，她在撒谎，她就是个狐狸精！”。 张小梅急的哐哐拍地面。 柳玉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 抬眼看向县丞，语气平静却带着十足的杀伤力。 “大人明鉴，民女在镇上开铺多年，向来安分守己，与邻里和睦相处，张小梅不过是因丈夫偶尔来铺中买些杂物，便心生嫉妒，凭空捏造污名”。 “她口口声声说民女名声不好，却拿不出半点实证，反倒仗着人多势众将民女打成这般模样，这难道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她转头直视张小梅，眼神锐利如刀。 “你说我勾引人，那你倒说说，我勾引了谁，何时何地，有何凭证”。 张小梅被她问得一噎，该死的柳玉娘，说话文绉绉的。 她压根听不懂。 只听懂问她勾引了谁。 “今天那群人都说了，你勾引了不少人”。 张小梅气的直咬牙，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 “道听途说也能当作证据”。 柳玉娘冷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