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晨光暖孕,暗棋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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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辞在安全屋的医疗床上醒来时,已是周二深夜十一点。 房间里有柔和的夜灯亮着,沈砚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撑着额头打盹。他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是微微蹙着的,眼下有浓重的青色。楚清辞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庆幸,还有劫后余生的恍惚。 她轻轻动了动手指,沈砚卿立刻醒了。 “清辞”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眼睛却第一时间看向床头的监护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楚清辞轻声说,“就是醒了。你怎么不去床上睡” “我怕你半夜有事。”沈砚卿坐直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饿不饿陈医生说你可以吃点流食,我让厨房温着粥。” 楚清辞摇摇头,目光落在沈砚卿左手臂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擦伤,已经简单处理过,但血迹还渗在纱布外。 “你受伤了”她紧张起来。 “小伤,逃出来的时候被碎玻璃划的。”沈砚卿不以为意,“清辞,你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楚清辞感受了一下:“好多了,就是有点……后怕。” 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对不起,让你经历这些。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不是你的错。”楚清辞看着他,“砚卿,李威……怎么样了” 沈砚卿的眼神暗了暗:“还在手术。中了三枪,一枪在肩膀,两枪在腹部。失血过多,但医生说手术成功的希望很大。”他顿了顿,“李威跟了我十年,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这次……如果他有什么事……” “他会没事的。”楚清辞打断他,语气坚定,“李威那么强,一定能挺过来。等他好了,我们要好好谢他。” 沈砚卿点头,努力压下心中的沉重。他看了看时间:“你再睡会儿吧,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陈医生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那你呢” “我在这儿陪你。”沈砚卿把椅子拉近了些,“你睡吧,我看着你。” 楚清辞闭上眼睛,但很快就又睁开了:“砚卿,我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些画面……刀疤脸冲进来,李威推开我,枪声……” 沈砚卿站起身,掀开被子一角,小心地躺到她身边,从背后轻轻抱住她:“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心跳沉稳有力。楚清辞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身体向后靠了靠,完全陷进他的怀抱里。 “好多了。”她轻声说。 沈砚卿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宝宝今天很勇敢,和妈妈一样。” 楚清辞笑了,把手覆在他的手上:“砚卿,你说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昨天不是问过了”沈砚卿也笑了。 “再问一次嘛。” “女孩。”沈砚卿肯定地说,“像你,漂亮又聪明。” “万一像你呢霸道又固执。” “那也不错。”沈砚卿吻了吻她的头发,“不过最好还是像你。” 两人静静相拥,房间里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楚清辞终于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沈砚卿轻声说:“清辞,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离开这里一阵子。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只有我们三个。” “三个”楚清辞半梦半醒地问。 “你,我,还有宝宝。”沈砚卿的声音温柔得像夜风,“我们去海边,或者山里。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好……”楚清辞在睡梦中应道。 沈砚卿抱着她,一直到她的呼吸完全平稳下来,才轻轻抽出被压麻的手臂,起身回到椅子上。他没有睡,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要把这一刻的安宁刻进心里。 凌晨三点,陈铮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看到沈砚卿还醒着,低声说:“沈总,您去休息会儿吧,我在这儿守着。” “不用。”沈砚卿摇头,“李威那边有消息吗” “手术刚结束,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了,但还要观察四十八小时。”陈铮汇报,“秦管家那边也传来消息,老宅已经清理完毕,供电恢复了。老夫人很安全,但她坚持要来看你们。” “告诉奶奶,等清辞情况稳定些,我们去看她。”沈砚卿说,“其他事呢” “沈国良在拘留所,但他的律师团队已经介入了。另外……”陈铮顿了顿,“顾明轩那边,那份名单他交了一半,说要等减刑判决下来才交另一半。警方正在核实已交部分的真实性。” 沈砚卿冷笑:“死到临头还要谈条件。告诉王队长,依法办事,该怎样就怎样。沈国良的案子,证据足够,不需要顾明轩的名单也能定罪。” “明白。”陈铮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件事……沈雨薇想见您。她说有些关于沈国良的事,想当面告诉您。” “她现在在哪儿” “在证人保护的安全屋,离这里不远。”陈铮说,“她的伤势不重,主要是惊吓和营养不良。医生说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沈砚卿想了想:“明天下午吧,等清辞情况稳定些,我去见她。你安排一下,要绝对安全。” “是。” 陈铮离开后,沈砚卿重新坐回床边。他看着楚清辞熟睡的容颜,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给她和孩子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沈家的这些破事,该彻底了结了。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 楚清辞再次醒来时,沈砚卿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慢慢坐起身,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张纸条: “清辞,我去处理些事情,很快回来。厨房有早餐,热一下就能吃。陈医生九点会来给你检查。等我。砚卿。” 字迹刚劲有力,是沈砚卿的风格。楚清辞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安全屋在一栋普通公寓楼的顶层,窗外是城市的清晨景象。街道上已经有早起的行人,卖早点的摊贩开始生火,公交车缓缓驶过。一切都是那么平凡,那么安宁,仿佛昨晚的枪声和黑暗只是一场噩梦。 但手臂上的淤青和隐隐作痛的小腹提醒她,那不是梦。 楚清辞轻轻抚摸着小腹,低声说:“宝宝,早安。我们又平安度过了一天。” 洗漱后,楚清辞来到厨房。果然,保温锅里温着小米粥和蒸蛋,还有一碟清炒时蔬。她盛了一碗粥,刚坐下,门铃响了。 监控屏幕显示门外是陈铮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楚清辞打开门。 “楚女士,我是沈总安排的护工,姓周。”女医生四十多岁,笑容温和,“陈医生上午有台手术,让我先来给您做基础检查。沈总交代了,您现在需要卧床静养,所以我把设备都带来了。” 周医生动作麻利地给楚清辞测了血压、心率,又用便携式b超检查了胎儿情况。 “胎儿心跳很好,146次/分钟。”周医生看着屏幕,“楚女士,您昨天有轻微宫缩,虽然现在缓解了,但还是要小心。接下来一周,最好都卧床休息,不要走动,情绪也要保持平稳。” 楚清辞点头:“我知道了。周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做nt检查” “孕11周到13周是最佳时间,您现在是第九周,再过两周就可以做了。”周医生说,“沈总已经安排了私立医院的vip通道,到时候我陪您去。” 检查结束后,周医生开始准备早餐后的营养补充剂。楚清辞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忽然问:“周医生,您做这行多久了” “二十年了。”周医生笑,“我专攻高危孕妇护理,沈总特意找的我。楚女士放心,您的身体状况我了解,只要按医嘱休养,宝宝一定会很健康。” “谢谢您。”楚清辞轻声说,“也谢谢沈总……他考虑得太周到了。” “沈总对您真的很上心。”周医生一边配药一边说,“昨晚半夜还给我打电话,问孕早期宫缩的注意事项,问您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年,很少见到这么细心的丈夫。” 楚清辞心里一暖。是啊,沈砚卿总是这样,表面上冷静果断,实际上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上午九点,沈砚卿回来了。他手里提着几个袋子,一进门就问:“清辞,感觉怎么样周医生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一切正常。”楚清辞看着他手里的袋子,“那是什么” “给你买的。”沈砚卿把袋子放在桌上,一个个打开,“孕妇专用的枕头,护腰垫,还有几本孕期指南。哦对了,这个——”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银链,吊坠是个小巧的平安锁。 “我早上去庙里求的。”沈砚卿有些不好意思,“奶奶说,怀孕的人戴平安锁,能保母子平安。我知道你可能不信这些,但是……” “我信。”楚清辞接过项链,眼睛湿润了,“谢谢你,砚卿。” 沈砚卿帮她戴上项链,平安锁刚好垂在锁骨下方,银色的光泽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 “好看。”沈砚卿俯身,在她戴项链的位置轻轻一吻,“清辞,今天天气很好,想不想去阳台坐坐我让人准备了躺椅,你可以晒晒太阳。” “我可以下床吗”楚清辞问。 “周医生说,短时间、小范围活动可以,但不要累着。”沈砚卿扶她起身,“来,慢点。” 阳台已经被布置过了,一张舒适的躺椅,旁边放着毛毯和靠枕。沈砚卿扶楚清辞躺下,仔细帮她盖好毛毯。 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楚清辞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还有沈砚卿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的感觉。 这一刻的安宁,来之不易。 下午两点,沈砚卿来到另一处安全屋见沈雨薇。 这是一套普通的两居室公寓,外表毫不起眼,但内部安保严密。沈雨薇坐在客厅沙发上,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砚卿哥。”她站起身,“谢谢你救我。” “坐吧。”沈砚卿在她对面坐下,“伤怎么样了” “皮外伤,不要紧。”沈雨薇低头摆弄着手指,“砚卿哥,对不起。之前我……” “过去的事不提了。”沈砚卿打断她,“你说有关于沈国良的事要告诉我,是什么” 沈雨薇深吸一口气:“我父亲留下的日记,你们都看过了。但有一本日记,我没有交给你们——那是我父亲最后两年的日记,里面记录了一些……更可怕的事。” 她起身从卧室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父亲去世前一年,沈国良来找过他。”沈雨薇翻开日记,“沈国良当时已经是沈氏集团的副总裁,但他还不满足。他想彻底掌控沈家,但爷爷把继承权给了大伯,也就是你父亲。” 沈砚卿接过日记,看着上面的字迹。沈国华的字迹潦草,能看出写的时候情绪很激动: “国良今日又来,言及大哥病重,问我可愿助他。我拒之,他冷笑离去。此人野心太大,恐非沈家之福……” “三日后,大哥病情突然加重,医生查不出原因。我心生疑窦……” “国良暗示,若我愿合作,事后可分我三成。我怒斥之,他竟威胁要公开当年之事……” 沈砚卿越看心越沉。难道父亲当年的病……也和沈国良有关 沈雨薇继续:“父亲在日记里怀疑,但你父亲去世时他在国外,没有证据。后来父亲被逐出沈家,他怀疑也是沈国良在背后推动——因为父亲知道得太多。” “这些日记,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沈砚卿问。 “因为……我也怕。”沈雨薇的眼泪掉下来,“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直活在恐惧中。她告诉我,沈国良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我们敢泄露半个字,就活不到第二天。所以我一直藏着这本日记,连母亲都没告诉。” 沈砚卿合上日记本,心情沉重。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沈国良的罪行就不仅仅是雇凶杀人那么简单了。 “雨薇,这些日记,我需要作为证据交给警方。”沈砚卿说,“但你放心,我会安排你和母亲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案子结束再回来。” 沈雨薇摇头:“砚卿哥,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亲眼看着沈国良受到惩罚。而且……我想回沈家。不是要争什么,只是想堂堂正正地做沈家人,替我父亲赎罪。” 沈砚卿看着她眼里的坚定,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等案子了结,我会向家族委员会提议,恢复你们这一支的名分。但沈雨薇,你要想清楚,沈家这潭水很深,回来未必是好事。” “我不怕。”沈雨薇擦干眼泪,“父亲做错了事,我应该承担。而且,我也想为沈家做点什么,弥补父亲的过错。” 离开安全屋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沈砚卿坐在车里,手里拿着那本黑色日记本,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如果父亲的死真的和沈国良有关……那这个仇,就不只是商业竞争那么简单了。 手机响了,是王队长打来的。 “沈总,有个情况要跟你通报。”王队长的声音很严肃,“沈国良在审讯中,突然主动交代了一些事情——关于十二年前,你父亲沈国忠的死亡。” 沈砚卿的心猛地一紧:“他说什么” “他说,你父亲当年的心脏病,不是自然发作。”王队长顿了顿,“沈国良承认,他在你父亲的饮食中,长期添加了一种药物,会诱发心脏病。但他坚持说,这只是想让你父亲病退,没想害死他。” 车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沈砚卿握紧手机,指节泛白:“他现在才说这些,想干什么” “争取宽大处理。”王队长说,“沈国良的律师提出,如果他主动交代更多旧案,希望能在量刑上考虑。沈总,我们需要你的意见。” 沈砚卿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父亲最后的样子——躺在病床上,消瘦得不成人形,握着他的手说:“砚卿,沈家……就交给你了。” 原来,父亲是被害死的。 “王队长,”沈砚卿的声音冷得像冰,“依法办事。该查的查,该判的判。沈国良想用这个换减刑做梦。” “我明白了。”王队长说,“另外,顾明轩那边,那份名单的另一半他交出来了。我们核实了一部分,涉及的人员……级别不低。这个案子,可能会越挖越大。” “挖,尽管挖。”沈砚卿说,“不管涉及到谁,都一查到底。沈家不怕事,怕的是不敢面对事。” 挂断电话,沈砚卿靠在座椅上,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父亲,爷爷,沈家三代人的恩怨,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他牢牢困在其中。 但这一次,他要亲手撕破这张网。 回到楚清辞所在的安全屋时,已经是傍晚六点。沈砚卿调整好情绪,才推门进去。 楚清辞正在阳台看日落,听到声音回头,对他微笑:“回来啦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还好。”沈砚卿走过去,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握住她的手,“清辞,如果……如果我说,我想离开沈家,你愿意吗” 楚清辞一愣:“离开沈家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做沈家的继承人了。”沈砚卿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把沈氏集团交给职业经理人,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就我们三个人,过普通人的生活。” 楚清辞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问:“是因为沈国良的事吗” 沈砚卿没有隐瞒:“他交代了更多罪行,包括……我父亲的死。清辞,沈家这潭水太脏了,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 楚清辞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砚卿,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真的能放下吗沈家不只是财富和地位,还有责任——对员工的责任,对合作伙伴的责任,对社会的责任。如果你走了,沈家会怎么样那些依靠沈氏集团生活的人会怎么样” 沈砚卿怔住了。他没有想到,楚清辞会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 “而且,”楚清辞继续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沈国良犯了罪,该受到惩罚的是他,不是沈家。如果我们因为一个坏人就放弃一切,那才是真的输了。” 她握住沈砚卿的手:“砚卿,我相信你能清理好沈家。你能让沈家重新变得干净、正直。我们的孩子,会在一个被父亲亲手重建的家族里长大,这比逃避更有意义,不是吗” 沈砚卿看着楚清辞,看着这个看似柔弱却内心无比强大的女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是啊,他怎么忘了,他的清辞从来不是需要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她是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伴侣。 “你说得对。”沈砚卿吻了吻她的手,“清辞,谢谢你。每次我迷茫的时候,你总能给我方向。” “因为我们是一体的。”楚清辞靠在他肩上,“砚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要一个人扛所有事。你有我,有奶奶,有秦伯,有那么多支持你的人。” “我答应。”沈砚卿抱紧她,“清辞,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就结婚。然后,我们一起重建沈家。我要让我们的孩子,为他的姓氏感到骄傲。” 夕阳西下,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一刻的宁静和坚定,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量。 晚上九点,楚清辞洗完澡准备休息时,接到了一个意外来电。 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楚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楚清辞女士吗”是个陌生的男声,听起来五十多岁。 “我是。您是哪位” “我姓周,周文。”对方说,“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父亲楚风远的助手。” 楚清辞的心跳加速:“周教授我记得您。您找我有事” “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周文教授的声音很沉重,“关于你父亲当年的研究,还有一些……他没有写在日记里的事。” 楚清辞看了沈砚卿一眼,按下了免提键:“周教授,您说,我在听。” “你父亲研究的‘神经再生3号’,其实不是他一个人的成果。”周文教授说,“还有一个合作者,叫李明远,是你父亲的大学同学。但因为一些原因,这个人的名字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论文或专利上。” 沈砚卿皱眉,示意楚清辞继续问。 “为什么”楚清辞问。 “因为李明远当时在军方研究机构工作,他的参与是保密的。”周文教授说,“你父亲去世后,李明远来找过我,想拿走所有的研究数据。我拒绝了,因为那些数据的所有权属于楚家。但后来……那些数据还是不见了。” 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难道当年窃取研究成果的,不只是沈国华 “周教授,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当年的事可能比我们知道的更复杂。”周文教授说,“李明远去年去世了,但他儿子李伟找到了我。他说,他父亲临终前交代,如果楚家后人想拿回研究成果,他愿意帮忙。因为他父亲一直觉得对不起你父亲。” 楚清辞握紧手机:“李伟现在在哪里” “在北京,在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工作。”周文教授说,“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要不要联系他,你自己决定。但是清辞,我要提醒你,这件事可能牵扯到一些……更大的势力。你要小心。” 电话挂断后,很快来了一条短信,是一个北京的电话号码。 楚清辞看着那个号码,心里乱成一团。她以为已经接近真相了,但现在看来,水面下还有更多的冰山。 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清辞,别急。这件事我们慢慢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和孩子。” “可是砚卿,如果当年的事真的牵扯到军方或者更大的势力……”楚清辞的声音有些发抖,“那我们公开的那些……” “已经公开的,都是事实。”沈砚卿安慰她,“至于更深的真相,我们可以慢慢查。但现在,你不要想太多。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 楚清辞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砚卿,我有点累了。” “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楚清辞闭上眼睛,但心里却无法平静。父亲的研究,沈家的恩怨,顾明轩的名单,现在又多出一个李伟……这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而她只是网中的一只飞虫。 深夜十一点,沈砚卿确认楚清辞睡熟后,轻轻起身来到客厅。他拨通了陈铮的电话。 “查一个人,叫李伟,在北京的生物科技公司工作。他父亲叫李明远,曾经是军方研究员,和楚风远合作过。我要知道这个人的一切。” “明白。”陈铮说,“沈总,还有一件事。沈国良的律师刚才联系我们,说沈国良想见您。” “见我”沈砚卿冷笑,“他想说什么” “他说,有些关于楚风远研究的事,您一定想知道。”陈铮顿了顿,“他还说,如果不见他,您可能会后悔。” 沈砚卿沉默片刻:“安排明天上午,在拘留所的会见室。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需要告诉楚女士吗” “暂时不要。”沈砚卿说,“她现在需要静养,这些事我来处理。” 挂断电话,沈砚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这座城市看似平静,但暗流从未停止涌动。沈国良,顾明轩,现在又多了个李伟……每一个都在提醒他,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有楚清辞,有他们的孩子,有所有支持他的人。 无论前方还有什么困难,他都不会退缩。 因为他是沈砚卿,是楚清辞的丈夫,是未来孩子的父亲。 他有要守护的人,所以必须强大。 凌晨一点,沈砚卿回到卧室,轻轻躺到楚清辞身边。楚清辞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靠向他,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口。 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清辞,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和孩子。我发誓。” 窗外,月光如水。而黎明,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