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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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乔家院子里少说有二十多人，七大姑八大姨烂眼睛的二舅母，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秦念慈多一眼都没看他们，只是牵着马来到院子正中。此时的乔永贵依然趴在地上哀嚎，别人根本不敢碰他。 田老太还在边上口沫横飞的数落着秦念慈的不是，说她刚回来就把亲爹打成重伤。院子里的人也开始规劝， “大丫，虽然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经历了啥，但好歹永贵他是你亲爹，你把你亲爹打成这样...，实属不应该。” “就是啊，天下只有不是的儿女，哪有不是的父母。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干嘛弄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 秦念慈看了一眼说话的两个人， “呦，这不是张大婶吗我小时候你公爹扒灰，把你往他屋子里面拽的时候，你家男人干啥把他爹门牙都给打掉了 好歹那也是他爹，媳妇那玩意是外姓人，谁弄不是弄，实属不应该。” “你...” 张大婶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揭了脸皮，羞臊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呦，这不是葛家大嫂子吗” 秦念慈看向另一个说风凉话的人。看见张大婶被揭了短，葛大嫂就有点后悔，生怕这丫头说出什么不体面的话。 后悔也晚了，秦念慈并未放过她， “当年你是咋嫁进前罩村的你心里没数吗就因为是个闺女，你娘家不把你当人，一天最少打你八遍。 你自己的跛脚就是让你爹给打的吧那时候你咋不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呢 他们收了五块钱彩礼把你嫁给了咱们村的刘瘸子，过门之后你依然是挨打的命。我就纳闷了，这些年为啥没打死你呢，你也真够扛揍的。” 看热闹的人群哄笑起来，张大娘和葛嫂子实在是没脸再待在这，啐了一口都骂骂咧咧走了。 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秦念慈， “这丫头小时候柔柔弱弱的，挨打都不敢哭，现在咋这么泼辣” “唉，泼辣点好，乔家人把他妈欺负成啥样了有驴不使唤，让他妈去耕地，这不是拿人不当人吗” 秦念慈站在了依然趴伏在地的乔永贵前面， “我的住处准备好了吗我不想再问第三次。” 此时的田老太已经被被气的厥过去了，孙香兰拉着六岁的儿子在边上急得直转圈。 秦念慈看了一眼男孩。不用说，这应该是这个女人改嫁带来的，因为她离开家乡只有五年，乔永贵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 孙香兰用哀求的目光看向秦念慈， “大姑娘，我也不知道该咋叫你，看在我家男人生了你的份上，你放过他吧。” 秦念慈“哼”了一声，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乔永贵有媳妇吗知道人家有媳妇你还嫁过来，你不是贱货吗下面刺挠就上炕沿子蹭去，别搁我这发骚。” 此时空气中忽然飘散出一阵臭味，秦念慈捂住了口鼻，四下寻找。看见乔永贵裤裆处湿成一片，她骂了一声赶紧跳开， “我操，乔永贵，你真他妈恶心。” 此时院里院外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连喘气的都没有。被震住的原因有两个，首先是秦念慈连她自己亲爹都骂，其次是还骂的这么脏。 看着高挑漂亮的少女像流氓一样说脏话，这强烈的反差感让村民感到十分新鲜。 秦念慈本也是个乖乖女，奈何这些年和夏族族长学坏了。那老蹬踹不骂人不会说话，久而久之秦念慈也就学的出口成章。 乔永贵和孙香兰居住的屋子在西厢，另外几间是乔永富和乔永年家。 秦念慈一脚踹开了乔永贵的屋子，进去就开始把私人物品往外扔。孙香兰是个有心眼的，不喜欢和人硬刚，于是只能让儿子进去捣乱。 本以为秦念慈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没想到小男孩才进去骂了一句就被踹飞出来。 史金宝在地上滚了七八圈才停下，看热闹的人倒抽了口凉气。这一脚可是用上了力气，恐怕男人也没这么大的劲。 史金宝起身后就开始哇哇大吐，刚才吃点那点粮食都给吐出来了。 这回院子里消停了，孙香兰想要进屋和秦念慈打仗，可惜她不敢。乔永贵还在地上趴着呢，自己过去能有好 很快屋子就被收拾好了，秦念慈把一直在边上坐着的母亲扶进了屋里。不多时她又出来了，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从今天开始，这间屋子就是我母亲和我的。谁要是不经允许敢进来，我给你们打个样。” “嗖，啪” 秦念慈随手一甩，看不清是一个什么物事，炸响之后就打进了院子里那棵大柳树里。 众人头皮发麻，都往后退了一步。乔家人都把脖子往后一缩，不想再招惹这个杀神。 其实秦念慈甩出的是一种火器，和摔炮的原理差不多。她才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呢，不过唬人足够了。 傍晚时分，前罩村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起了青烟。乔家几个房头都躲在屋子里装死，乔永贵的腰已经被秦念慈复位了，她要慢慢折磨乔家人。 孙香兰一边给拉裤兜子的男人洗裤子一边抱怨， “这可咋整，咱们这一家三口总不能睡柴房吧。你好歹是她爹，就不能过去说两句好话” 乔永贵吧嗒了一口老旱烟， “我能咋整，你没看见她跟凶神一样出手就把大树打个窟窿，那要是打在人身上...” “嘘！” 孙香兰止住了男人的话， “你闻闻什么味，怎么这么香好像是...” “肉，猪肉。” 乔永贵也用力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味，半年没见到荤腥的人对这味道别说多敏感了。 秦念慈正在乔家的厨房里忙乎着呢，野猪肉散发出要命的味道，半个前罩村似乎都能闻见。 老乔家再次被围的水泄不通，谁也没闻过这么浓郁的肉香味。吞咽声此起彼伏，秦念慈毫不理会，尽情的往母亲碗里夹肉。 此时的后靠村田家乱成了一锅粥。田勇和田强都围在他爹身边， “爹，你看清了吗真是那死丫头不应该呀，我亲眼看着她被扔在棺材里，最后还是爹你拿石头把她砸死的...” “行了，” 田壮力恼羞成怒， “那丫头好像在外面学了点能耐，我不想和她对上。赶紧收拾东西，明天咱们全家出门上你姥爷家躲一阵子。” 田家人今晚躺下之后谁也睡不着，直到后半夜传来一声巨响。 田壮力一跃而起，满头的虚汗顺脸淌落。他推开门走到院子当中，看见后靠村坟茔地那边火光冲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