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水域奇遇，古修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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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痛，随即是奇异的暖流。林风在混沌的黑暗中浮沉，意识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彻底吞噬。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经脉火烧火燎，丹田空乏，神魂萎靡，唯有眉心那枚融合后的印记，还散发着微弱的温热，与怀中那枚同样带着裂痕的圣卵，一起成为他在这片冰冷与黑暗中唯一的锚点。 水流轻柔地包裹着他，缓缓推动。他感觉自己在一条地下暗河中漂流，河水冰冷刺骨，却又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充满生机的灵气，不断渗入他破损的躯体，带来一丝丝微弱的凉意，缓解着离火焚身后残留的灼痛与魔念冲击带来的灵魂撕裂感。这灵气与天火涧的暴烈灼热截然不同，温润、绵长、带着水与木的清新，似乎……能滋养神魂，愈合道伤 不知漂流了多久，水流渐缓，他感觉自己被冲上了一片松软湿润的“地面”。身下是细腻的沙砾与柔软的水草，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类似月光草的清甜香气。 他奋力想要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如山。只能模糊地感觉到，似乎有微弱的光源在附近。是那些之前看到的、如同星辰般的蓝色光点吗 “滴答……滴答……” 水滴从高处落下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在这片寂静中格外清晰。 就在他竭力凝聚溃散的神识，试图探查周围时，一阵极其轻微、如同微风拂过水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身侧。 一股清新、柔和、仿佛带着雨后竹林气息的灵力波动传来，没有恶意，反而充满了好奇与淡淡的关切。紧接着，一只微凉、柔软的手，轻轻搭在了他血肉模糊、依旧残留着焦痕的手腕上。 “好重的伤……离火焚身，魔念蚀魂，道基崩毁……咦体内还有如此驳杂却已初步融合的力量星辰、寂灭、佛力、圣炎……竟能共存还有这火焰……” 一个清冷悦耳、如同山泉滴落玉石的女声，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在他身旁低语。声音很近，仿佛就在耳边。 林风心中一凛，想要挣扎，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是敌是友此地怎会有人 “别动。” 那女声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语气平静，“你伤得太重，乱动会死。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好奇……一个身怀如此多禁忌力量，又能在离火焚身和魔念冲击下活下来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玄冥幽涧’的最底层” 玄冥幽涧林风心中一动，从未听过此地。是天火涧下方的另一处绝地 那只微凉的手离开了他的手腕，转而轻轻覆在了他焦痕最重的胸膛。一股精纯、清凉、蕴含着勃勃生机与强大治愈力的灵力，如同汩汩清泉，缓缓渡入他干涸破损的经脉之中。这灵力所过之处，灼痛大减，那些被离火和魔念冲突撕裂的细微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慢愈合！连带着枯竭的神魂，也仿佛被清泉滋润，恢复了一丝清明。 好精纯、好强大的水木双系治愈灵力！此人修为，绝对不低！至少是金丹后期，甚至……更高 “你的火焰，很有意思。竟能吞噬我的‘玄冥真水’灵力，化为己用，修复自身” 女声再次响起，惊讶更浓，“而且，这火焰似乎与你有共生之象，你伤势越重，它反而越纯粹凝练怪哉……” 她似乎陷入了沉思，渡入灵力的速度却未曾减慢。 得到了这股精纯生机的滋养，林风终于勉强凝聚起一丝力气，艰难地、一点点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幽暗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顶垂下无数发光的、如同水晶般的钟乳石，散发出柔和的蓝色荧光，正是他之前看到的“星辰”。地下河在此处汇聚成一个不大的潭水，潭水清澈，底部铺满发出微光的细沙。而他，正躺在潭边的浅滩上。 视线微移，他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位身穿水蓝色广袖流仙裙、身形窈窕的女子。她背对着林风，蹲在潭水边，正低头凝视着水面，似乎在看什么。乌黑如瀑的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肩头。仅看背影，便觉气质清冷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与这幽暗地底的环境格格不入。 似乎察觉到林风的目光，她缓缓转过身。 林风呼吸微微一滞。 女子容貌极美，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蓝色荧光映照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眉眼如画，琼鼻樱唇，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瞳色是极浅的冰蓝色，清澈剔透，仿佛蕴藏着两汪寒潭，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能洞彻人心。她的美，不同于月瑶的清冷皎洁，而是一种更加空灵、更加不染尘埃的疏离感。年龄看上去约莫双十年华，但那双冰蓝眼眸中沉淀的岁月与智慧，却绝非少女所有。 她看着林风，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醒了意志倒是不错。”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林风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旧风箱，每吐出一个字都牵动伤势，带来剧痛。 “前辈”女子微微歪头，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随即淡淡一笑，这一笑如同冰莲绽放，清冷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魅力，“我名‘洛璃’，并非什么前辈，只是在此地清修之人。你叫我名字即可。” 洛璃林风记下这个名字，努力想要坐起，却牵动了胸腹间的伤势，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血丝。 “说了别动。”洛璃微微蹙眉，伸手虚按，一股柔和的水灵力将林风轻轻托起，让他靠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你体内情况复杂，离火之力虽被初步掌控，但焚身之伤未愈，魔念冲击更是损了神魂根本，加之强行引动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道基遍布裂痕。能活着已是奇迹，需静养调理，徐徐图之。” 她说着，从腰间一个不起眼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龙眼大小、通体碧绿、散发着浓郁生机与清香的丹药，递到林风唇边：“这是‘青木回天丹’，对修复肉身损伤、滋养经脉有奇效。先服下，稳定伤势。” 丹药清香扑鼻，仅是闻到药香，林风便感觉精神一振。他虽不精通丹道，但也知此丹绝非凡品。萍水相逢，对方不仅出手相救，还赠此灵丹 “洛……洛璃姑娘，此丹太过珍贵，林风受之有愧……” 林风没有立刻服下，而是看着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这陌生诡异之地。 洛璃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冰蓝眼眸平静无波：“丹药再珍贵，也是用来救人的。你既然坠入此地，便是与我有缘。何况，我对你体内的力量，还有你怀中那枚……奇特的卵，很感兴趣。救你，亦是存了私心，想探究一番。所以，不必觉得亏欠。” 她语气坦然，直接将目的说了出来，反而让林风心中警惕稍减。至少，对方目前看来并无恶意，且行事坦荡。 “如此……多谢。” 林风不再推辞，张口将丹药服下。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磅礴而温和的生机洪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破损的经脉贪婪地吸收着药力，如同久旱逢甘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滋养、修复，连带着五脏六腑的灼痛也大为缓解。这丹药的效力，比他之前服用过的任何疗伤丹药都要强上数倍！ “这丹药……” 林风震撼。 “是我以前无聊时，以此地独有的几种千年水属性灵草为主料，随手炼制的，药性尚可。” 洛璃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手炼制千年灵草林风心中对眼前女子的评价再次拔高。能在此等绝地清修，随手拿出此等丹药，其身份来历，绝对不简单！恐怕是隐世不出的前辈高人，只是驻颜有术。 “你先运功化开药力，修复伤势。此地有我布下的阵法隔绝气息，颇为安全，短时间内，追杀你的人应该找不到这里。” 洛璃说着，起身走到潭边，伸出纤纤玉手，指尖轻点水面，一圈圈涟漪荡开。“你昏迷时，我以玄冥真水暂时封住了你怀中那枚卵的异动，也隔绝了它与你体内火焰的共鸣，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那卵似乎受损不轻，需要精纯的水木灵气长期温养，方能恢复。” 林风闻言，连忙内视。果然，怀中圣卵被一层淡蓝色的水膜包裹，安静地沉睡着，蛋壳上的裂痕似乎被这水膜中蕴含的生机微微滋养，不再恶化。他心中稍安，对洛璃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洛璃姑娘大恩，林风没齿难忘。只是不知，姑娘方才所言‘玄冥幽涧’是何处此地似乎与天火涧相连” 林风一边引导药力修复伤势，一边问道。 “玄冥幽涧，乃是无尽火域之下，一处天然形成的极阴灵脉汇聚之地，与天火涧一阳一阴，互为表里，却又彼此隔绝，寻常难以互通。” 洛璃背对着他，望着幽深的潭水，声音带着一丝追忆，“我于两百年前，因故遁入此地潜修，便再未离开。你坠落的那条暗河，连通着天火涧深处一处隐秘的薄弱节点，若非你身怀离火之力，又在重伤昏迷、气息微弱时被暗河卷走，寻常修士绝无可能穿过那层阴阳屏障到达此处。” 两百年前林风心中一震。眼前女子，果然是一位驻颜有术的前辈！修为恐怕至少是元婴期！ “至于追杀你的人，”洛璃转过身，冰蓝眼眸看向林风，目光似乎能穿透岩壁，望向遥远的上方，“我能感觉到，天火涧方向，有多股强大的气息在活动，其中几股阴冷死寂，与你体内残留的魔念气息同源，应该就是你说的‘守墓人’吧他们似乎在搜索什么，封锁了天火涧的出口。你身上的伤势，除了离火和魔念，还有一股凌厉的剑意残留，应该也经历了连番苦战。” 她顿了顿，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招惹上守墓人，又为何能引动南明离火，甚至得到朱雀圣卵” 林风沉默片刻，知道隐瞒无益，对方修为高深，又救了自己，且似乎对守墓人有所了解。他便简略地将自己的来历、与守墓人、净世盟的纠葛、为救同伴深入天火涧、以及最后在离火核心的遭遇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星枢传承的具体细节和星轨碎片的存在，只说得到一件与星辰有关的宝物，并以此加固了封印。 洛璃静静地听着，冰蓝的眼眸中光芒流转，时而惊讶，时而恍然，时而凝重。 “原来如此。身负星枢因果，卷入寂灭之劫，又与朱雀圣卵结缘……你的经历，倒真是曲折。”听完林风的叙述，洛璃轻轻叹息一声，“守墓人一脉，堕落已久，其内部分支复杂，但目标一致，皆是寻找寂灭之主散落的权柄碎片，试图释放或掌控那股毁灭诸天的力量。你体内的魔种，你得到的宝物，以及天火涧中镇压的那块碎片，都是他们的目标。你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姑娘似乎对守墓人知之甚详”林风问道。 洛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洞顶的蓝色荧光，沉默良久，才幽幽道：“很多年前，我曾与守墓人中的一位……有过一段渊源。后来理念不合，分道扬镳，我便遁入此地，再不问世事。只是没想到，两百年后，守墓人的触角，已经伸到了这里，连朱雀圣尊的陨落之地都不放过。”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怅惘与追忆，似乎牵扯到某些久远的往事。 林风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你伤势极重，道基之损非一时可愈。即便有青木回天丹，也需静养数月，方有可能恢复如初。而且，你体内新生的火焰虽然霸道，但根基不稳，与你的契合也需时间磨合。此地玄冥真水灵气充沛，水能克火，亦能养火，对你稳定伤势、磨合火焰，或许有些益处。”洛璃收起思绪，重新看向林风，“你可愿在此暂住，疗伤修炼待你伤势稳定，再图离开。” 林风闻言，心中感激。眼下他确实无处可去，外面守墓人虎视眈眈，自身又重伤濒死，此地无疑是最佳的藏身疗伤之所。只是…… “只是如此，怕是会打扰姑娘清修，更可能为姑娘带来祸患。守墓人势力庞大，若被他们发现……” 林风担忧道。 洛璃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清冷与傲然：“守墓人虽强，但想找到这玄冥幽涧的核心，也没那么容易。此地阵法是我耗费百年心血布置，借阴阳地势而成，除非是化神后期以上的存在，否则难以强行闯入。即便他们找来，我洛璃，也并非任人拿捏之辈。” 她的话语平静，却透露出强大的自信。 “如此，便叨扰姑娘了。” 林风不再犹豫，郑重道谢。眼下恢复实力才是第一要务。 接下来的日子，林风便在玄冥幽涧的这处地下溶洞中住了下来。洛璃在溶洞深处，以法术开辟了一间简单的石室供他居住，又布下聚灵阵法，汇聚此地精纯的水木灵气。 林风每日服用洛璃提供的丹药，运转功法，引导玄冥真水灵气与青木回天丹的药力，缓缓修复着千疮百孔的身体与道基。同时，他也开始有意识地以星衍术引导丹田内那新生的、被洛璃称为“星寂离炎”的火焰，吸收炼化体内残存的离火之力与魔种死气，使其更加精纯、温顺，与自身彻底融合。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但每完成一丝，他都感觉对火焰的掌控力增强一分，伤势也好转一丝。 洛璃大多数时间都在潭水边静坐，似乎是在修炼，又似乎只是在发呆。她偶尔会过来查看林风的伤势，指点一二。她的指点往往一针见血，直指要害，让林风获益匪浅，尤其是对水、火、木三种属性灵力的转化、相生相克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她也对林风的星寂离炎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曾以自身精纯的玄冥真水与之切磋，探究其特性，让林风对这新火焰的运用有了更多领悟。 闲暇时，林风也会与洛璃交谈。洛璃知识渊博，对上古秘辛、天地奇物、各派功法都有涉猎，言谈举止优雅从容，但总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她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林风也识趣地不问。 月瑶、慕容芷、南宫婉的安危，以及冷云的情况，一直让林风挂怀。他曾请求洛璃帮忙探查天火涧外的情况，但洛璃表示，她布下的阵法主要在于隐匿与防御，主动探查外界容易被高手察觉，反而可能暴露此地。她只告诉林风，天火涧方向的混乱气息一直未散，守墓人似乎并未离去，但也没有大规模闯入的迹象，月瑶她们若足够机警，暂时应该安全。至于冷云，她无能为力。 林风只能按下心中焦虑，全力恢复。他知道，只有尽快恢复实力，才有能力去做想做的事，保护想保护的人。 时间一晃，便是一个月过去。 在洛璃的丹药和此地精纯灵气的滋养下，林风的伤势好了大半，破损的经脉基本愈合，道基的裂痕也被修复了七八成，修为稳固在金丹三层。星寂离炎彻底与自身融合，如臂使指，威力比之前更胜，颜色也更加纯粹，炽白中带着一丝淡金与内敛的深邃。眉心那融合的印记，也彻底稳定下来，成为他新的力量核心。 这一日，林风正在石室中打坐，巩固修为，忽然心有所感，睁开了眼睛。 他感应到，怀中的圣卵，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微弱波动。蛋壳上那些裂痕，在玄冥真水的长期温养下，不仅没有恶化，反而似乎有弥合的趋势，只是速度极其缓慢。此刻，蛋壳内部，那雀鸟虚影似乎更加凝实了一分，传递出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渴望意念——它需要更多、更精纯的火焰之力，尤其是同源的离火之力，来加速恢复与孵化！ 林风皱眉。此地乃是极阴水脉，离火之力稀薄。他自身的星寂离炎虽然蕴含离火本源，但毕竟刚刚成型，量不多，且他自己也需修炼，无法大量供给圣卵。 “看来，你需要离开此地，去寻找火焰之地了。”洛璃的声音忽然在石室外响起。不知何时，她已悄然到来，冰蓝眼眸看着林风怀中的圣卵。 “是，圣卵恢复需要火焰之力，晚辈的伤势也已稳定，是时候离开了。”林风起身，对洛璃躬身一礼，“这月余，多谢洛璃姑娘悉心照料与庇护之恩，林风铭记于心。” 洛璃轻轻摆手：“各取所需罢了。你能恢复，我对此地阴阳平衡的研究也有所得。” 她顿了顿，取出一枚巴掌大小、通体冰蓝、形似水滴的玉佩，递给林风，“此乃‘玄冥佩’，是我以玄冥真水精华凝聚，蕴含我一缕神识与部分力量。佩戴在身上，可遮掩气息，抵御部分邪魔、毒瘴、幻术侵袭，亦能释放三次相当于我全力一击的‘玄冥冰魄’攻击。你此去，危机四伏，或许用得上。” 林风接过玉佩，入手温凉，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水灵之力与一丝淡淡的、属于洛璃的清冷气息。这又是一份大礼！ “此物太过珍贵……” “收下吧。”洛璃打断他，目光望向幽深的潭水，“我在此地清修，要此物也无大用。况且，我救你，赠丹，授佩，也并非全无私心。” 她转头看向林风，冰蓝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若你日后，遇到守墓人中，一位名叫‘幽泉’的人……告诉他，玄冥幽涧的洛璃，还在等他一个解释。” 幽泉林风心中一动，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对了，葬魔渊中，那个幽冥洞的长老不，不对，洛璃所说的“幽泉”，能与她有所牵扯，定然是守墓人中的高层，绝非幽冥洞长老可比。 “晚辈记下了。若有机会，定当转达。”林风郑重道。 “嗯。”洛璃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走向潭水，“离开的路，在潭底。潜入最深，有一处隐蔽的漩涡，通往外界一处地下暗河，顺流而下，可抵无尽火域外围的‘赤水河’。出去之后，好自为之。” 说完，她的身影缓缓没入清澈的潭水之中，消失不见，仿佛与这幽涧融为一体。 林风握着尚带余温的玄冥佩，看着洛璃消失的方向，深深一礼。这位神秘的女子，于他危难时伸出援手，赠丹授法，如今又赠宝指路，恩情深重。 不再耽搁，林风将玄冥佩贴身戴好，又将圣卵小心收入怀中星寂离炎形成的温暖巢穴。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生活了一月有余的溶洞，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冰冷的潭水。 按照洛璃的指引，他不断下潜。潭水越深，压力越大，光线越暗，但玄冥佩散发出的淡淡蓝光，为他照亮前路，并将水压与寒意隔绝大半。下潜了约莫数百丈，果然在潭底一处岩缝中，发现了一个缓缓旋转的、直径丈许的幽蓝色漩涡。 漩涡中传来空间波动。林风不再犹豫，运转星寂离炎护体，一头扎入漩涡之中。 一阵熟悉的晕眩与空间拉扯感后，林风感觉自己被一股湍急的水流卷住，在黑暗中飞速前进。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亮光，水流也变得平缓。 哗啦！ 他破水而出，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宽阔的地下河中，河水呈暗红色，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但温度正常。这里应该就是洛璃所说的，通往赤水河的地下暗河了。 辨认了一下方向，林风正要顺流而下，寻找出口，忽然，他神色一动，猛地抬头看向前方河道拐角处！ 那里，隐隐传来打斗声、怒喝声，以及……熟悉的火焰波动和月华清辉！ 是月瑶她们还有……炎阳宗的人守墓人 林风眼神一凝，顾不上仔细探查自身状态，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一条游鱼，悄无声息地向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急速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