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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站：包衣世家， 解决了最棘手的佟家，胤禟马不停蹄，直扑那些早已锁定的包衣世家。时间紧迫，人手也有限，他采取的策略是“擒贼先擒王，查封主宅，锁拿首恶”。 第一站便是乌雅家。听闻御林军到来，乌雅家紧闭大门，家丁持械上墙，企图负隅顽抗。 家主躲在门后叫嚣：“我乌雅家乃德嫔娘娘母家！尔等岂敢放肆！我要进宫面见娘娘，面见皇上！” 胤禟冷笑，命弓箭手上前，箭簇直指大门和墙头。 “乌雅氏！尔等勾结白莲教，贩卖福寿膏，证据确凿！皇上有命，彻查此案，无论涉及何人，绝不姑息！再敢抗命，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弓箭手准备——放！” 一声令下，十余支利箭“嗖嗖”钉在乌雅家大门和门楣上，尾羽犹自颤动。墙头上的家丁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下。 “撞门！”胤禟毫不留情。 沉重的撞木轰击在包铁大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不过几下，门闩断裂，大门洞开。 御林军一拥而入，迅速控制局面。乌雅家主还想争辩，被两名兵士直接按倒在地，捆了个结实。 “搜主宅！重点是书房、密室、账房！其余偏院、下人房暂且封锁，不许人随意走动！”胤禟命令明确。 他没时间也没人手去细查每一处角落，但只要抄了主宅，拿了家主和核心子弟，缴获关键账册赃物，便是斩断了这些家族参与福寿膏网络的中枢。 同样的场景在董家、那拉家、戴佳家接连上演。 这些家族或有激烈反抗，或有试图转移财物，但在胤禟雷厉风行、事先安排（老刀的人同样提前盯梢，防止核心人物逃跑）的打击下，均未能得逞。 一家家高门被冲破，一个个往日里趾高气扬的家主被锁拿，一箱箱福寿膏、金银、账册被从隐秘之处起出，装上马车。 夕阳如血，映照着长长的押送队伍和满载“战利品”的马车，缓缓驶向紫禁城。 当胤禟押解着最后一批人犯和财物回到紫禁城时，乾清宫前的广阔广场，已如同森罗地狱的入口。 广场一侧，黑压压跪满了人犯：面如死灰、犹自不服的隆科多；眼神怨毒、低声诵念古怪经文的“湘云”；那些涕泪横流、抖如筛糠的包衣家主及其核心子弟；还有数十名从毒窟抓来的各色人等。 御林军持刀环伺，杀气腾腾。 广场中央，景象更是触目惊心。搜缴来的福寿膏堆积如山，黝黑膏块在夕阳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泽。 旁边，是从各家抄没的赃物：打开盖子的箱笼里，金银珠宝堆积如小山，珍珠翡翠闪耀着罪恶的光芒；几十口大箱子装满了密密麻麻的账册；更有几口特制的包铁箱子，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巨额银票，面额之大、数量之多，令人瞠目结舌！ 整个广场笼罩在一种死寂而压抑的气氛中，只有兵甲摩擦声和压抑的抽泣声。 乾清宫廊下，被“请”出来观瞻的文武百官，无不面色震撼，鸦雀无声。 索额图、明珠这等老臣，也眼皮直跳。太子胤礽眼神复杂，大阿哥胤禔面无表情，四爷胤禛眉头紧锁，八爷胤禩脸色微微发白，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康熙在李德全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大殿，登上丹陛。 当他亲眼看到那堆积如山的毒膏、那炫目却肮脏的财富、那跪满一地的“皇亲国戚”和“朝廷鹰犬”时，饶是帝王心性，此刻也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眼前发黑，身躯晃了一晃！ 他原本对胤禟如此迅猛、甚至有些“越界”的行动，心中是存着一丝疑虑和不满的，觉得这儿子是否太过激进，不顾后果是否想借机揽权铲异他甚至盘算着，待胤禟复命，要好好申饬一番，让其知道为臣为子的分寸。 然而，此刻，所有的疑虑和不满，都被眼前这铁一般、血淋淋的事实冲击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震怒！是被至亲（佟家）和近侍（包衣）双重背叛的彻骨冰寒！是对这些蛀虫竟敢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腐蚀大清根基的刻骨恨意！ 这哪里还是什么“流毒”这分明是一张精心编织、深入骨髓的庞大毒网！ 这些人，仗着皇亲、包衣的身份，享受着特权，却在背地里干着比敌人还要狠毒百倍的勾当！他们是要挖空大清的江山，是要毁掉他爱新觉罗玄烨毕生的心血！ 康熙的身体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猛地转身，看向跪在丹陛下，风尘仆仆却目光清亮坦荡的胤禟。胤禟的朝服沾了尘土，袖口甚至有一抹不知是谁溅上的暗红。 “皇阿玛，”胤禟的声音清晰响起，回荡在寂静的广场，“儿臣奉旨查办福寿膏流毒一案。现已查明，此案系白莲邪教操纵，勾结部分内务府包衣世家及朝廷官员，构建隐秘网络，贩毒牟利，祸国殃民。 现已查获福寿膏逾万斤，涉案赃款折银超过五百万两，关键账册、信函证物若干，抓获主要涉案人犯一百四十九名。相关家族主宅已查封，其余人员暂控于宅内。请皇阿玛圣裁！” “过万斤！五百万两！一百四十九名主犯！” 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康熙和百官的心上！也彻底点燃了康熙心中那团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 “好！好！好一个‘皇亲国戚’！好一个‘世代忠良’！”康熙的声音嘶哑，却带着恐怖的平静，他指着隆科多和那些包衣家主，“你们……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震惊的百官，最终落在胤禟身上，那目光中的怒火已然沉淀为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 “胤禟！” “儿臣在！” “你，做得很好。”康熙一字一顿，每个字都重若千钧，“若非你当机立断，迅雷不及掩耳，朕还不知道，这煌煌天日之下，竟藏着如此多的魑魅魍魉，啃食我大清江山！ 此案，由你继续督办，一查到底！无论牵扯到谁，无论他是哪一宫的主子，哪一府的勋贵，给朕揪出来！朕，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子之怒，什么叫国法如山！” “儿臣，领旨！”胤禟深深叩首。他知道，康熙这番话，不仅是肯定，更是赋予了他一把无上锋利的尚方宝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