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幽灵服务区，暗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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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房车在公路上飞驰。 秦漠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画在香烟盒上的地图。 地图画的歪歪扭扭，但关键信息都标的很清楚：服务区、超市、餐厅、汽修厂的位置和路线。 地图一角，用红笔画了个骷髅头，旁边写着两个字。 雷哥。 秦漠嘴角一勾，把地图随手扔在中控台上。 一个物资丰富的服务区，一个有枪的对手。 这趟末日旅行，开始有点意思了。 房车在公路上开了大概二十分钟。 按地图上的标注，离那个大型服务区不远了。 秦漠没有直接开过去，而是提前拐下主路，进了一条被废车堵住的辅道。 他关掉所有车灯，把房车切换到静音行驶模式。 这辆大家伙立刻没了声音，融进了黑暗里。 他找了个地势较高，又刚好被几辆大货车残骸挡住的位置停下。 这里离服务区入口大概还有两公里。 这个位置很高，又能被货车挡住，是个不错的观察点。 秦漠回头看了一眼后舱。 帘子拉着，能听到里面念念平稳的呼吸声。 小丫头抱着旧玩具熊睡得很熟，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危险。 秦漠收回目光，眼神又冷了下来。 他没急着下车，而是打开了刚升级的武器操控系统。 中控屏幕的画面瞬间切换，变成了车顶弩炮的高清视角。 他滑动手指，屏幕上的十字准星缓缓移动，两公里的距离在十倍光学变焦下拉近，前方的景象在他眼前变得一清二楚。 那是个规模很大的高速服务区。 主建筑是一栋三层高的综合楼，巨大的招牌上，“天海服务区”几个字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显得很破败。 旁边是加油站和占地不小的汽修厂。 整个服务区一片死寂，没有灯光，也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服务区的几个主要出入口，都被各种车辆和杂物堵死了，只留下一两条窄道。 这些障碍物堆放的很有章法，一看就是人为布置的。 秦漠的目光扫过整个服务区，眉头微微皱起。 太安静了。 按照王强的情报，这里应该盘踞着大量丧尸。 可现在，除了几头普通丧尸在停车场里无意识的游荡，他几乎看不到大片尸群的影子。 这很不正常。 秦漠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专注的操控弩炮视角，一寸一寸的仔细看过去。 他把镜头对准了那栋三层高的主楼。 主楼的大门被一辆侧翻的大巴车堵死，所有窗户也都用木板和铁皮封了起来。 但通过一些缝隙，秦漠的动态视觉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里面有影子在晃动。 很多，很密集的影子。 它们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挤来挤去，不停走动碰撞。 秦漠瞬间明白了。 原来丧尸都被人引到这几栋楼里，然后关了起来。 好手段。 秦漠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脑子很不错。 这样一来，清理服务区外围就变得很安全，可以放心的搜刮停车场里那些废车的物资。 看来那个叫雷哥的退伍兵，确实有两把刷子。 秦漠随即打开了升级后的【车辆扫描】功能。 屏幕上的雷达图展开，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瞬间亮起，几乎把主楼、超市和餐厅的轮廓填满。 而在离主楼不远的一栋独立二层小楼上，几个黄色的光点正在闪烁。 【滴！侦测到幸存者，人数：3。】 【综合倾向评价：黄色（中立，高度警惕）。】 那里应该就是雷哥团队的观察哨了。 秦漠将弩炮视角对准那栋二层小楼。 那是一栋员工宿舍楼，位置很刁钻，正好能俯瞰整个服务区的核心区。 在楼顶天台上，秦漠看到了用沙袋堆的简易工事，后面隐约有人影在晃。 光靠这点远程侦察还不够。 他需要知道更多细节，比如雷哥团队的火力怎么样，有几个人，打算怎么清理服务区。 他必须搞清楚对手的底细。 秦漠关掉操控界面，从储物格里拿出夜视望远镜，又从座椅下抽出一把军用匕首。 他推开车门翻身下车，动作敏捷，没发出一点声音。 夜风冰冷，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秦漠的身影在废弃车堆的阴影里快速穿行，朝着服务区的方向摸去。 强化后的身体，让他的速度和敏捷远超常人。 崎岖不平的地面和各种障碍物，丝毫影响不了他的速度。 两公里的距离，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没声没息的摸到了服务区的外围。 他没从正门进，而是绕到汽修厂后方。 这里的围墙塌了一半，刚好形成一个大缺口。 他闪身进入服务区，立刻蹲在一辆废弃卡车后面，警惕的观察四周。 跟他想的一样，外围很安全，只有几头倒毙的丧尸，都是被一击爆头，伤口平滑，应该是弩箭或弓箭干的。 看来雷哥的团队，很注重节约子弹。 秦漠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一些痕迹上。 新鲜的脚印，扔掉的烟头，还有些食品包装袋。 他甚至在角落里，发现了几枚黄铜色的步枪弹壳。 秦漠捡起一枚弹壳，放在指尖捻了捻，眼神一凝。 制式步枪子弹。 这说明雷哥的团队里，至少有一支自动步枪。 这可比只能打一发的猎枪威胁大多了。 秦漠顺着那些痕迹一路潜行，很快摸到了那栋二层宿舍楼的下面。 他绕着宿舍楼走了一圈，没有急着上去。 整栋楼只有一个入口，楼梯间的大门紧锁，周围还用铁丝网和碎玻璃布了简易的警戒线。 任何想从正面进去的人，都会第一时间惊动楼顶的哨兵。 但在秦漠眼里，这点防御根本没用。 他退后几步，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 那里的窗户大多都破了，留下一个黑洞洞的窗口。 秦漠助跑几步，脚在墙上猛的一蹬，身体高高跃起。 他那强化过的手臂在空中展开，五指准准的扣住了二楼窗沿。 手臂肌肉猛的一发力，他整个人就贴着墙翻进了二楼走廊，一点声音都没有。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很安静。 秦漠放轻脚步，朝着通往天台的楼梯摸去。 还没等他靠近，一阵压着的说话声，就从楼顶顺着楼梯间传了下来。 “妈的，还要在这鬼地方守多久蚊子都快把老子抬走了！”一个年轻且不耐烦的声音抱怨道。 “闭嘴！想被雷哥听到，把你小子吊起来抽吗”另一个声音立刻呵斥道，听起来要沉稳一些，“再坚持一晚，明天一早，雷哥就要带人强攻超市了，到时候有的你小子忙的。” “强攻就凭我们这十几个人，还有那几把破枪超市里少说有几百头丧尸，还有那个刀枪不入的大家伙，这不是去送死吗”年轻的声音充满了怀疑。 “你知道个屁！”沉稳的声音冷哼一声，“雷哥已经打探清楚了，超市的消防系统是好的，到时候先用高压水枪把里面的怪物冲个人仰马翻，再扔几个自制的燃烧瓶进去，等火烧的差不多了，我们再进去收尾！那个大家伙再厉害，还能不怕火” “嘶……雷哥这招够狠啊！” “所以说，让你多动动脑子！别整天只想着女人！” 下面的秦漠，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高压水枪，燃烧瓶 这个雷哥，确实有点东西，竟然能想出这种组合战术。 不过，现在他听到了，这个计划也就没什么用了。 他已经把雷哥团队的人数和武器都摸清了，甚至连他们明天的进攻计划和时间都知道了。 而对方，对他这个藏在暗处的眼睛，一无所知。 这就是信息差带来的优势。 秦漠悄悄退回到二楼窗口，跟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宿舍楼，消失在夜色里。 几分钟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车里。 车内温暖安全，跟外面那个处处是危险的世界完全不同。 秦漠坐在柔软的驾驶位上，目光再次投向中控屏幕。 屏幕上，服务区的平面图很清楚，代表丧尸的红点，和代表雷哥团队的黄点，都在各自的位置上。 这个让雷哥团队头疼的服务区，在他看来，已经唾手可得。 秦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不想当费力干活的工蚁，他要当那个直接拿走蛋糕的人。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计划，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完全可以赶在雷哥动手之前，用更高效、更暴力的方式，把这个服务区，连同里面的物资，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