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连之行：故地重游，心意初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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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飞往大连的飞机上，孙文杰的思绪如轻柔的丝线，悠悠地飘向了在大连当纹身师的老叔。 老叔叫孙长良，在家里属于一个传奇人物，充满了传奇色彩。 回溯往昔，家里爷爷奶奶对老叔寄予了深厚的期望，倾尽全力供他读书。 高中时代，老叔学业成绩斐然，心中对艺术怀揣着炽热的向往。 高中一毕业，他便毅然奔赴长春，报考心仪已久的长春美术学院。 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充满了曲折与无常，残酷的现实如同一记重锤，因仅仅几分之差，他遗憾地与梦想的学府擦肩而过。 那时，奶奶心疼不已，殷切地希望他能复读一年，来年卷土重来。 可年轻气盛、骨子里透着倔强的老叔，在一气之下，决然选择投身社会，开启了闯荡之路。 这一闯荡，便是悠悠数年。 在这段漫长的岁月里，他遭遇了人生中足以刻骨铭心的变故——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竟被同村的同学横刀夺爱。 当他满心疲惫、带着一身沧桑回到家乡时，曾经的青梅竹马已怀抱两个孩子出现在他眼前。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瞬间崩塌，天旋地转。 从此，他选择在社会中四处漂泊，放逐自己。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流转，一转眼，许多年过去了，老叔却始终未能组建起属于自己的家庭。 在漫长的闯荡生涯中，老叔凭借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以及不懈的努力，练就了一身才艺。 他掌握了弹吉他、敲架子鼓的技巧，对曲谱也没问题，唱起歌来颇具专业水准。 不仅如此，他在绘画与纹身技艺方面也很精湛，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艺术气息。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未能寻觅到一个恰到好处的方向，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 直到十多年前，老叔在大连这座城市安定下来，开了一家别具风格的小店——“吸血鬼纹身店”。 周边的邻居们，年轻的亲切地喊他“鬼哥”，年长些的则称呼他为“老鬼”。 他还曾兴致勃勃地跟孙文杰提起，自己要像电影《敢死队》里的老鬼那般，身边环绕着金发大波浪美女。 别说，他还真做到了。 记得上次孙文杰来玩时，老叔就满脸自豪地把他年轻的女朋友介绍给自己认识。 那女孩当时才上大二，比孙文杰还小几岁，着实让他对老叔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孙文杰漫无边际的思绪中，时间悄然流逝，飞机稳稳降落在大连周水子国际机场。 走出机场，孙文杰径直打车让司机找一家海鲜加工啤酒屋。 从前一天晚上在兰桂坊酒吧出来后，一直到机场，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全程被尤娜缠着打麻将。 那丫头也是执着，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 飞机上又只提供些简单的零食，此刻的孙文杰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胃仿佛在抗议般一阵阵地抽痛。 一到啤酒屋，孙文杰急忙让服务人员先上些快捷的食物，随后又点了一大堆海鲜和一打啤酒。 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美食消灭一空后，他才总算找回了些许活力，重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此时的他，别的什么都不想，就盼着赶紧到酒店美美睡上一觉。 毕竟从离开家，到澳门、香港，再到上飞机之前，他几乎一刻都没歇着，仿佛一直在战斗。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9点多。孙文杰下楼，在附近找了家早餐店，吃了点当地特色的早餐，随后便朝着老叔的纹身店走去。 酒店位置是他之前特意选定在黑石礁附近的，距离老叔的纹身店仅有几百米的距离。 路过水果店时，他精心挑选了几样新鲜水果，准备带给老叔。 走到“吸血鬼纹身店”附近，孙文杰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跟2016年来的时候并无太大变化。 想来也是，这里属于老城区，若无特殊情况，确实难以有大的改变。 本以为这个时间老叔应该在店里休息，可走到门口往里一瞧，老叔正专注地给别人纹身呢。 “hello，良哥，忙着呢。”孙文杰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打着招呼。 正拿着纹身器，在一个女人大腿上精心纹线条的老叔，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回头朝门口望去。 看到是孙文杰后，脸上满是惊讶之色，问道：“你咋来了呢咋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好让我去接你。” “我都这么大人了，还用你接呀！我昨天晚上就到了，在酒店住了一晚上了。”孙文杰笑着回应。 “你这是搁家那边过来的，现在是休假呢赶紧进屋坐。”老叔热情地招呼着。 “我是从香港飞过来的，想着过来看看你，之后再从这边坐飞机回家。”孙文杰边说边走进店里。 躺在沙发上等待老叔继续纹身的女孩，好奇地打量着孙文杰。只见这女孩打扮得颇为非主流，再看她腿上老叔纹的纹路，竟是打算整个大腿都纹满。 孙文杰看向老叔，说道：“你该忙忙你的，我去把水果洗洗。” 老叔听他这么一说，便扭头继续手上的工作，说道：“行，你先洗着吧，我这边还得纹一阵子呢。” 孙文杰走进后边的厨房，看到里面的陈设依旧如往昔，就知道老叔还是和以前一样，吃住都在这个店里。 看刚才那个女孩腿上的图案，以老叔的细致程度，这工作最少得一天才能完成。 正好自己可以先去办点事情，毕竟明天上午回家的机票都已经买好了，时间紧迫，得抓紧了。 将洗好的水果装盘，端进工作室，轻轻放到电脑桌上。 孙文杰对着老叔说道：“良哥，你的身份证呢给我拿来，我用一下。” 老叔听闻，也没多想，随口说道：“在你旁边墙上挂着的包里呢，自己拿吧。” 孙文杰转身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后，对老叔说：“你忙着吧，我出去溜达溜达，一会再回来。” 老叔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走。 孙文杰出门，目光投向斜对面30米左右的一家名为“姜山房产中介”的地方。 他迈步走过去，推开门，只见正对着门口方向摆放着一张大办公桌，后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好久不见啊，姜叔。”孙文杰笑着打招呼。 对面的男女同时抬起头看向孙文杰，其中那位男士盯着他看了半晌，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道：“是小杰吗” “姜叔记忆力真好，还记得我。”孙文杰笑着回应。 “你这变化太大了，我都没敢认你呀。”姜叔感慨道。 “变化有这么大吗也就是瘦了点，要说变化大也得是我姜婶啊，看着更漂亮了。”孙文杰笑着夸赞道。 听到这话，旁边的女士捂着嘴笑道：“还得是大侄儿啊，说话还是那么好听，快进来坐。” “姜婶，姜叔，我就先不坐了，我来这边主要是找你们有点事。我想在这边给我老叔买套房子，你们是干这个的，肯定得找你们啊。”孙文杰接着说道，“来的时候我看到我老叔店上边的3楼贴着卖房，那个房子应该在你们这吧” “没错，在我这，我领你去看看呢。”姜叔热情地回应。 “那好啊，咱们现在就去吧，我本来寻思先来你这边看看你手里的房源呢。”孙文杰说道，“正好有这么一套近的，就先把那套看了，不合适再看别的。” “行，那就走吧。”姜叔拿起钥匙，带着孙文杰前往那套房子。 看完房子出来后，姜叔问道：“房子你也看到了，你感觉咋样” “挺好的，这套房子能拎包入住，房东多钱出售”孙文杰问道。 “咱都认识这些年了，而且你老叔一直租着我的店铺，我就给你交个实底，这个房子属于我收过来的，我对外出售是48万，但是咱们的话，你45万，我就当少赚点。”姜叔诚恳地说道。 听到姜叔这么说，孙文杰爽快地回应：“那行，姜叔，你都给痛快话了，我也不磨叽。45万就45万。”孙文杰接着说道，“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我这边的钱直接就能划过去。” “大侄儿，还得和你办事痛快。那咱们现在就走。”姜叔笑着说道。 两人出门上车，直奔办理手续的地方。一直到下午2点多，才回到店里。 进店后，姜叔说道：“大侄儿，晚上跟你老叔上我店里，我给你接个风。” “姜叔，你啥店儿啊”孙文杰好奇地问道。 “去年年初，在这个街的街头开了一家烧烤店，海鲜加烧烤，你老叔知道地方。”姜叔介绍道。 “那行，晚上就上你那。”孙文杰点头应道。 之后，孙文杰又在店里待了一会儿，便回到老叔的纹身店。 只见老叔正在收拾工具，而那位纹身的精神小妹则在旁边休息。 看她的模样，似乎纹身的过程颇为煎熬。 孙文杰不禁想起自己刚退伍的时候，也曾想找老叔纹身。 当时老叔对他说：“纹身这事儿，你找我好使，但有个前提，你得让你妈跟我说，你妈同意你纹，我就给你纹，你妈不同意，你别找我，我不可能给你纹的。” 那时的孙文杰听完这话，没去找妈妈说，因为他知道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纹身这件事也就此搁置，成了他心中一个小小的遗憾。 孙文杰进店后，坐在沙发上看着老叔收拾，两人闲聊了一会儿。 这期间，那位精神小妹缓过劲来，起身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老叔还不忘叮嘱她这几天不要碰水，三天之后过来给她打雾上色。 孙文杰抬手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快6点了。 他对老叔说道：“老叔走吧，姜叔那边说上他店吃去，正好我也去看看，给他捧个场。” “你小子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呀，有人的时候管我叫良哥，没人的时候管我叫老叔。”老叔笑着说道，“咋还去你姜叔那儿了呢” “刚才有点事找他，走吧，到饭店在饭桌上再说。”孙文杰说道。 “那行，我把门关上咱就走。”老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