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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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吵着，会议室门被推开，一个人探进头来，一脸为难：“主任，外面有个同志说要卖野味，说是有野鸡野鸭，问收不收” “收！咋不收！”王建国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快带进来！”他现在见着能收的东西就像见着救星，管她是啥人。 蔡景也跟着起身，和王建国一起往外走，身后的业务二股人员慢吞吞跟在后面，心里嘀咕：能有啥好东西，多半是几只瘦麻雀。 一个房间里，江雪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王建国等人刚走进去，就见江雪解开麻袋绳，往外一倒，五只肥硕的野鸡、四只野鸭子“扑通”落在地上，羽毛油亮，看着就新鲜，显然刚处理干净没多久。 王建国眼睛都直了，上前拎起一只野鸡掂了掂，足有三四斤重：“好家伙！这野货够肥！同志，这都是你弄来的” 江雪点头：“山里打的，干净着呢，能收不” “收！当然收！”王建国连忙喊来会计，“按最高标准算！野鸡一块二一斤，野鸭一块五一斤，这几只称称，算钱！” 业务二股的人凑过来看，一个个都闭了嘴，这野货成色比他们跑乡下收的强多了，难怪主任这么激动。 会计算好账，递过来五块八毛钱。 江雪接过钱揣好，又道：“我还有，你们收不收” 王建国和蔡景对视一眼，点点头。 “收！你有多少，我们就收多少！”王建国笑得眼角皱纹都堆起来了，“同志你住哪要不要我们跟你去拿。”他现在看江雪，就像看移动的“任务完成器”，哪还敢怠慢。 “等等。” 江雪说完就走了出去，十分钟后，又提着一个胀鼓鼓的袋子走了进来。 江雪解开袋口，伸手往里一掏，先是两只肥野兔“咕噜”滚出来，接着又是三只野鸡，最后竟拎出两只半大的傻狍子，皮毛油光水滑，看着就够沉。掏了这些，还继续陶。 前后算下来，足有十几只野货，堆在地上像个小山包。 王建国刚端起的搪瓷缸“哐当”磕在桌上，蔡景也直了眼，两人眼神从最初的惊喜，慢慢变成震惊，最后眉头都拧成了疙瘩，手心直冒汗。 业务二股的人看得直咋舌，刚要议论，被王建国狠狠瞪了一眼：“看啥看还不赶紧去整理仓库！会计，你先去对账！” 等人都退出去，王建国赶紧关上门，压低声音搓着手：“同志……你这、这也太多了吧” 蔡景也凑过来，脸上带着急色：“这些真是山里打的没、没别的来路” 江雪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平静：“不然呢山里野物多，我运气好，碰上了就打了。” 王建国咬着牙，一脸纠结：“你知不知道这规矩” “什么规矩”江雪反问。 “就是山里的东西，按说算集体财产。平时乡亲们打个三五只改善伙食，偷偷卖两只换点钱，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这都默认的。可你这……十几只，还是这么肥的狍子，传出去怕是要出事啊！”王建国回道。 蔡景也点头：“是啊同志，这要是被人捅到上面，我们和你可都有事啊！” 两人急得团团转，既舍不得这些能完成任务的野货，又怕担风险。 江雪看他们急得满头汗，才第一次想到还有这回事。 看来是自己鲁莽了。 果然，正规途径的钱不好挣啊。 只是去其他地方卖，容易被举报。 看了两人一眼，江雪道：“我懂规矩，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这就是我们大队集体的。” 王建国和蔡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对于江雪这话，两人压根就不信。 要真是大队的，怎么会派一个女人来卖。 而且，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听说哪个大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一次性打到这么多野味。 不过，两人也不相信这都是江雪一个女人打到的，只是以为是一些村民打到的，不想交给集体，才委托江雪来卖。 两人很犹豫，看着地上堆成小山的野货，这要是收了，任务妥妥能完成！ 看到两人还在犹豫，江雪加大筹码：“我们大队长说了，这不是第一次交易。我们大队很多猎人，以后每个月都能卖这么多。而且我们还有野猪，有三头。” 江雪准备卖三头，留一头野猪。 “野猪还是三头”王建国看向蔡景，两人看了一会，点点头，达成了默契。 有了野猪，肯定能完成统购任务，还能超额完成。 王建国压低声音：“你有的东西我们都收！但这事得保密！而且你以后来别这么招摇，直接找我，我带你去后巷仓库交货。” 蔡景连忙附和：“对！钱我们按最高标准给，绝不亏了你！” 江雪点头：“放心，我们大队就图个换钱，不惹事。” 王建国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喊会计进来偷偷称重算账，自己则守在门口望风，生怕有人闯进来。 算完这一笔后，王建国又叫来了业务二股的四个人，状似无意的透露了，这些是某个大队委托过来卖的。 这句话没有任何人相信。 算完野货的账，江雪揣着钱走出供销社，找了个僻静的后巷，心念一动，三头野猪“呼通”落地，每头都足有三百多斤，獠牙外露，皮毛黑亮，看着就结实。 她转身回了供销社，对还在兴奋盘点的王建国说：“野猪在后面巷子里，你们去抬吧。” 王建国和蔡景对视一眼，眼里的惊喜快溢出来了，连忙叫上业务二股的四个壮汉，抄起扁担绳子就往后巷跑。刚拐过墙角，就见三头野猪趴在地上。 王建国搓着手直转圈：“快！抬仓库！轻着点，别磕坏了皮毛！” 等把野猪安顿好，业务二股的人看江雪的眼神彻底变了。 收购野猪，再送到肉联厂宰杀，到时一部分在供销社卖，一部分在肉联厂卖。这其中有很多可以操作的空间。 王建国等人都可以从中获益。 这些野味肯定是大队集体售卖的，谁要是再说这不是集体售卖，他们第一个不答应。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能答应。 收拾完野猪，江雪又在供销社买了一些公社供销社没有卖的东西。 等算完账目，把买东西的钱扣掉，江雪摸了摸口袋里的钱，不多不少，正好剩下一千一百多块。 有了这笔钱，盖房子也不用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