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布局！在所有人的嘲笑中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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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月，幽灵资本彻底从华尔街的视野中消失了。 没有新的投资动向，没有公开的交易记录，它就如其名，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幽灵，潜伏在金融世界的阴影里。 然而，在曼哈顿中城那间昏暗的办公室里，战争从未停歇。 老k和他的“饿狼”团队，正通过数十个离岸账户，利用最复杂的金融衍生品，在全世界的注视之外，悄无声息地编织一张巨网。 一张针对安然公司的，价值十亿美元的空头之网。 每一天，交易员们都在刀尖上跳舞。 他们将资金拆分成无数份，通过期权、掉期合约、信用违约互换等各种工具，像蚂蚁搬家一样，不断地累积看跌头寸。 这是一个精细到极致，也疯狂到极致的计划。 然而，市场却给了他们最无情的回应。 安然的股价，在无数机构和散户的狂热追捧下，完全无视了任何技术指标和基本面分析，一路高歌猛进。 九十美元。 九十一美元。 九十三美元！ 股价每上涨一美分，幽灵资本的账面浮亏就增加一个天文数字。 办公室里的空气，从最初的亢奋，到中期的紧张，再到如今的死寂。 显示着浮亏数字的巨大屏幕，像一块血红色的墓碑，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浮亏……已经达到三亿一千万美元了。” 一个年轻的交易员喃喃自语，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没有人回应。 老k死死地盯着盘面，眼球里布满了血丝。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离开过公司。 那份曾让他感到战栗的行动计划书，此刻就摊开在他的手边，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烙铁，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不是没见过亏损，但从未见过如此决绝、如此不计后果的亏损！ 这根本不是在交易。 这是在用亿万美金的真金白银，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而那个给了他们魔鬼契约的东方年轻人，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压力。 林天浩每天准时来到办公室，他从不看盘，也不过问具体的交易细节。 他只是坐在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内，时而翻阅资料，时而对着电脑，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这种极致的平静，与交易大厅里地狱般的氛围，形成了最诡异的对照。 就在这时，cnbc的财经节目再次出现在大厅的屏幕上。 主持人正连线那位华尔街的宠儿，马克安德森。 “马克，安然的股价再创新高，距离百元大关仅一步之遥。你对那些依然坚持做空的‘幽灵’们，有什么建议吗” 马克安德森对着镜头，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充满优越感的笑容。 “建议我的建议是，现在立刻平仓，或许还能保住回东方的机票钱。” 他的话引来演播厅一片哄笑。 “我早就说过，华尔街是鲨鱼的猎场，不是给某些人实现童话梦的地方。逆势而为，挑战市场共识，是投资中最愚蠢的行为。” “安然是能源交易的未来，是新经济的旗帜。任何试图做空它的人，都将被市场的车轮碾得粉碎。” 马克安德森整理了一下领带，最后补充道。 “记住，不要与趋势为敌。尤其不要与华尔街为敌。” 啪！ 一个交易员再也忍不住，将手里的咖啡杯狠狠砸在地上。 “疯子！他们都是疯子！” “这家公司有问题！它的财务报表根本经不起推敲！” “为什么为什么市场就是不肯回头看一眼！” 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引爆，整个交易大厅乱成一团。 有人在咒骂，有人在捶打桌子，还有人将头埋在臂弯里，肩膀无声地抽动。 三亿美元的浮亏！ 这笔钱，足以让华尔街任何一家中型基金直接破产清算！ 而他们，只是一个刚刚成立的幽灵！ 老k猛地站起身，他环视着自己这群濒临崩溃的兄弟。 恐惧，正在吞噬他们的贪婪。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了那间最里面的办公室。 …… “老板。” 周帆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推开门，看到林天浩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纽约的夜景。 “天浩，我们聊聊。”周帆改了称呼。 林天浩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说。” 只有一个字。 周帆感到一阵窒息。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委婉地开口。 “账面上的浮亏……已经超过了我们最初投入本金的百分之六十。” “弟兄们的情绪很不稳定，市场对安然的追捧太疯狂了，马克安德森利用他的影响力，几乎号召了半个华尔街的力量在围剿我们。” “我们……是不是应该暂时收缩一下阵线哪怕只是象征性地平掉一部分仓位，也能缓解一下压力，稳住军心。” 周帆说完，紧张地看着林天浩的背影。 他知道，这是在质疑林天浩的决策。 但他必须说。 再这样下去，不等安然崩盘，他们自己就会先崩溃。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沉默到周帆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终于，林天浩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焦虑，也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军心”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缓缓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我花钱雇佣的，是狼，不是绵羊。” “狼在捕猎时，只需要服从头狼的命令，而不是质疑头狼的决策。” 他坐了下来，打开了内部通讯系统。 周帆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林天浩那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 “传我的命令。” 交易大厅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愕然地抬起头。 “将账户里所有的备用金，全部投入。” “空头仓位，再加一倍。” 轰！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加倍 在这种已经亏掉三亿美金的时刻，还要加倍下注！ 这是何等的疯狂！ 这已经不是在赌博了，这是在自杀！ 周帆浑身冰凉，他看着眼前的林天浩，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魔鬼。 林天浩关掉通讯，抬头看向周帆。 “还有问题吗” 周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从林天浩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动摇。 只有绝对的、不容抗拒的掌控。 在这一刻，周帆终于明白了那份“魔鬼契约”的真正含义。 亏损他独担 那是因为，在这场豪赌中，他们这些所谓的“饿狼”，从始至终，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只是……工具。 周帆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当他再次回到交易大厅时，所有的喧嚣都已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巨大恐惧所支配的麻木。 再无人反对。 再无人咒骂。 交易员们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精准地，执行着那个让他们感到窒息的命令。 一张捕天大网，在所有人的嘲笑和不解中，收得更紧了。 …… 四十八小时后。 安然年度财报发布会的前夜。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林天浩。 他独自坐在黑暗里，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安然的股价，在万众期待中，冲上了历史最高点——九十七点五美元。 决战的时刻，即将来临。 就在这时，电脑的右下角，一个许久未曾出现的提示框，悄然弹出。 【警报：目标公司股价已抵达历史最高区域。】 【崩盘倒计时：48小时。】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声轻微的提示音响起。 一封新的加密邮件，进入了林天浩的邮箱。 发件人：shadow。 主题：你要的东西。 林天浩戴上耳机，点开了邮件中的附件。 那是一个音频文件。 播放键被按下的瞬间，一个略带沙哑、却充满惊慌的男人声音，从耳机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不，我们不能这么做！这是犯罪！安迪，你在把整个安然拖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