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来自华尔街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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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现场的狂热，随着林天浩那惊天豪赌而达到了顶峰。 亨利摩根的脸色铁青，他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年轻人，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致命一击，不仅没有击垮对方，反而成了林天浩更进一步的垫脚石。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亨利在心中咆哮。 一年建成一条全新的石墨烯芯片生产线 这在整个半导体行业看来，都是天方夜谭！ 但他看着林天浩那不似作伪的决绝，心中竟涌起一丝寒意。 他不敢接这个赌约。 因为他代表的是洛克菲勒财团，任何一个决策都牵扯着庞大的利益网络。 而林天浩，似乎是一个可以押上一切的孤狼。 亨利摩根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带着他的人，在保安的护送下狼狈离场。 他的离去，宣告了这场舆论战的彻底失败。 现场，属于林天浩的欢呼声经久不息。 无数记者将镜头对准他，闪光灯汇成一片银色的海洋。 “林先生！请问您对一年建厂的计划有多大把握” “天浩科技的技术储备，真的足以支撑如此宏伟的目标吗” “您是否已经获得了相关部门的支持” 问题一个接一个，林天浩却只是微笑着，没有回答。 他走下讲台，在安保人员的簇拥下，向后台走去。 高小琴早已等候在那里，她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崇拜。 “林总，您……您真是太厉害了！” 她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刚才那场豪赌，连她这个最亲近的下属都心脏狂跳。 林天浩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平静。 “通知祁同伟，让他盯紧所有海外账户的资金流动。” “另外，让美国那边的团队，立刻对我们收购的那家公司，进行最高级别的风险排查。” 高小琴微微一愣。 现在不是应该庆祝胜利的时刻吗 为什么林总的指令，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 但她没有多问，立刻点头应下：“是，我马上去办。” 林天浩独自一人走进休息室，将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里。 会场的喧嚣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在外。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是发布会的盛况，也不是系统任务的奖励。 而是一个幽灵般的名字。 乔尔斯特恩。 那个在安然事件中，被他亲手埋葬的华尔街天才。 他很清楚，亨利摩根的挑衅只是前菜。 当“昆仑一号”这张牌被掀开，当他向全世界宣告要颠覆整个芯片产业时，真正的敌人，才会从黑暗中露出獠牙。 洛克菲勒财团不会善罢甘休。 而他们最擅长的武器，从来都不是在发布会上逞口舌之利。 而是金融。 是那柄悬在全世界头顶，无影无形却能杀人于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就在这时，林天浩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是一个来自瑞士的加密号码。 他接通了电话。 听筒里没有传来任何人的话语，只有一段古典乐，是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哀伤、沉重，又带着一丝戏谑的旋律，在安静的休息室里缓缓流淌。 林天浩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斯特恩。”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电话那头，音乐戛然而止。 一个略带沙哑，充满磁性的男声响起，说的却是标准的中文。 “林，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了安然的废墟里。”林天浩的口吻平淡，听不出喜怒。 “哈哈哈……”电话那头的乔尔斯特恩发出一阵低沉的笑，“我怎么舍得死呢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站到最高的地方，然后，再亲手把你推下来。” “那一定很壮观，不是吗” “拭目以待。”林天浩吐出四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休息室的门，在此时被猛地推开。 高小琴冲了进来，她一向从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惶和失措。 “林总！出事了！”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们的……我们的股票，崩了！” 她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到林天浩面前。 屏幕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天浩资本控股的，在纳斯达克、在港股、在欧洲上市的十几家子公司，股价在同一时间，开始了断崖式的暴跌！ 几乎是瞬间，跌幅全部超过了百分之二十！ 无数的卖单如同潮水般涌出，砸得股价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回事”林天浩的眉头终于蹙起。 “不知道！”高小琴快速滑动着屏幕，调出更多数据，“就在五分钟前，全球各大金融媒体，突然爆出我们收购的那家美国半导体设备公司，存在一份有毒的金融协议！” 她指向其中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极其复杂的，嵌在收购合同附件里的衍生品协议。 林天浩的视线落在协议条款上。 这是一份与公司未来一年内营收、股价、甚至行业指数挂钩的，带有极高杠杆的对赌协议！ 一旦公司经营状况未达预期，或者遭遇恶意做空，这份协议就会被激活，天浩资本需要赔付的金额，将是天文数字！ 这是一个早就埋好的定时炸弹！ “这份协议，是收购团队当时审核的，他们给出的结论是‘低风险常规条款’……”高小琴的声音带着哭腔。 常规条款 林天浩心中冷笑。 这哪里是常规条款，这分明是一把淬毒的匕首，只等着最合适的时机，刺入天浩资本的心脏！ 而现在，随着“昆仑一号”的发布，随着天浩资本成为全球焦点，这个时机到了。 “做空开始了。”林天浩平静地说。 “是……是的。”高小琴艰难地点头，“对方动用了我们无法想象的资金量，配合着舆论攻击，在所有市场上对我们进行绞杀。我们的交易员……根本抵挡不住！” “账面损失……已经超过三百亿美元了。” 三百亿。 美元。 这仅仅是开始的十几分钟。 整个休息室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高小琴看着林天浩，她希望从这个永远创造奇迹的男人脸上看到一丝慌乱，哪怕只是一丝。 但她失望了。 林天浩的脸上，只有冰冷的平静，平静得可怕。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喧闹的会场。 那些刚刚还在为他欢呼的人，此刻恐怕已经看到了新闻，正在疯狂抛售他的股票。 这就是资本市场。 前一秒可以将你捧上神坛，后一秒就能将你踩进地狱。 “乔尔斯特恩……”林天浩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不愧是索罗斯的门徒，阴狠，狡诈，而且极度记仇。 这一套连环杀招，从舆论引爆，到金融衍生品狙杀，再到覆盖全球市场的全面做空，环环相扣，狠辣至极。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 就是要切断天浩资本的海外资金链。 一旦海外资产崩盘，他承诺的一年建厂，他刚刚启动的“未来科学城”计划，都将成为泡影。 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 “林总，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立刻组织资金护盘”高小琴焦急地问。 “护盘”林天浩摇了摇头，“现在护盘，就是把钱往绞肉机里送。对方的资金量，远超我们的想象。” “那……那就看着它跌吗”高小琴无法接受。 “跌”林天浩转过身，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让他跌。” “跌得越狠越好。” 高小琴彻底懵了。 她完全无法理解林天浩的思路。 这可是数百亿，甚至可能上千亿美元的损失！ “召集所有核心成员，祁同伟，美国公司的那个技术天才，所有能到场的，半小时后，京城总部会议室，开会。” 林天浩下达了指令。 他的指令清晰而冷静，完全不像一个正在遭受灭顶之灾的人。 “是！”高小琴不敢再多问，立刻转身去执行命令。 半小时后。 天浩资本顶层会议室。 气氛凝重如铁。 祁同伟、高小琴，以及通过全息投影接入会议的几位海外公司负责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 大屏幕上，滚动的股价数据，每一秒都在吞噬着公司的财富。 “林总，情况非常不乐观。”祁同伟首先开口，他的声音一贯沉稳，但此刻也难掩忧虑，“对方是有预谋的，他们不仅在做空我们的股票，还在攻击我们的债券，甚至在游说我们的合作银行，试图切断我们的信贷额度。” “一旦我们的资金链断裂，别说芯片工厂，就连‘未来科学城’的工程款，下个月都可能付不出来。” 这是一场生死危机。 所有人都看向了主位上，那个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年轻人。 林天浩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整个会议室，只剩下他的敲击声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许久。 他停下了敲击。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全息屏幕前。 屏幕上，是乔尔斯特恩的照片。 一个金发碧眼，笑容温和，看上去像个大学教授的中年男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张温和的面孔下，隐藏着华尔街最凶残的灵魂。 “各位。” 林天浩终于开口了。 “我知道，大家现在很慌。” “三百亿，不，现在可能已经五百亿美元的损失了。” 他顿了顿，环视着一张张紧张的脸。 “但是，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洛克菲勒财团，值多少钱”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现在是火烧眉毛的时候，讨论洛克菲勒财团值多少钱 这是什么逻辑 不等众人回答，林天浩伸出手指，在乔尔斯特恩的照片上，轻轻画了一个圈。 “这个人，是洛克菲勒的王牌。” “而他现在，倾巢而出，带着洛克菲勒的半条命，来跟我赌。” 林天浩的嘴角，咧开一个充满野性的弧度。 “他想洗刷当年的耻辱，想把我推下悬崖。” “那么……” 他转过身，面对着自己最核心的团队。 “我们就将计就计，把他也拉下来。” “他不是想做空我们吗” “那我们就挖一个更大的坑，让他把洛克菲勒的资产，都给我填进来！”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林天浩这石破天惊的宣言，震得头皮发麻。 反向……吞噬洛克菲勒 这已经不是疯狂，这是神话！ 林天浩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走到会议室的白板前，拿起笔，写下了三个字。 破局点。 他转过头，视线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全息投影里，那个从始至终沉默不语，眼神却异常明亮的美国技术天才脸上。 “凯文。” 林天浩叫出了他的名字。 “那份有毒的协议，是你设计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