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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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东西，林宇峰拎着包走出公司。刚好碰到肖德阳和苏晴从外面进来，肖德阳看到他手里的包，嘴角勾了勾，抬手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眼神扫过林宇峰的包 —— 那是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还是大学时苏晴送他的。“林先生这是…… 要走了” “嗯，辞职了。” 林宇峰语气平静，没看苏晴，只看着肖德阳，“肖总以后不用再费心了。” 他说这话时，挺直了后背，指尖攥着包带，却没有丝毫怯懦。 肖德阳愣了一下，没想到林宇峰会这么直接，随即笑了，伸手揽住苏晴的腰，力道有点重：“林先生说笑了，我也是为公司考虑。祝你以后找到好工作。” 苏晴被他揽得踉跄了一下，手指抠着连衣裙的下摆，脸色有点白，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只是眼神避开了林宇峰。 林宇峰没再看他们，转身走出公司大门，脚步很稳，没有丝毫留恋。公交来了，他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拿出那个小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写下一行字：“不管在哪里，都要踏实做事，保持尊严。” 笔尖在纸上停留了几秒，他又在后面加了个小小的笑脸 —— 虽然很难，但他做到了。写完，他把小本子放进包里，看着窗外的夕阳，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 林宇峰从建材公司辞职后，在家待了一周，就通过小张的朋友介绍，进了城东的 “宏远电子厂” 做技术员。电子厂主要生产手机充电器，他的工作是调试生产线机器、检查线路安全，虽然跟以前的 java 开发不对口，但胜在稳定，月薪六千五，还管两顿饭，比做销售踏实多了。 上班第一天，带他的老技术员陈师傅就拉着他逛车间，手里还拿着个磨损的安全帽，往他头上扣：“小林，咱们这车间有三条生产线，你主要负责二号和三号，每天上班先查机器线路，再看参数表，有不对劲的赶紧说，别自己瞎弄，安全第一！” 陈师傅说话时，手还在机器外壳上敲了敲，声音洪亮，眼神里满是认真。 林宇峰点点头，把安全帽的带子系紧，跟着陈师傅蹲在机器旁学看线路图：“陈师傅，这线路要是短路了，会有啥反应” 他手指指着图纸上的红线，眼神里满是好奇。 “反应那可快了！” 陈师傅往前凑了凑，手指在图纸上比划着，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点后怕，“砰的一声就冒火花，严重的能烧机器，还会触电。以前有个小伙子没查线路就开机，手被电得焦黑，住了半个月院，出院时手指都伸不直了。” 他说这话时，还抬了抬自己的手，掌心有个淡淡的疤痕 —— 那是年轻时不小心被烫伤的。 林宇峰心里一紧，赶紧把 “先查线路” 四个字记在小本子上，笔尖用力到指节发白 —— 这个小本子他从建材公司一直带着，现在又多了几页电子厂的安全规程。他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警示符号，提醒自己千万不能马虎。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林宇峰很快适应了工作。他每天提前半小时到车间，先把两条生产线的机器挨个检查一遍 —— 手指顺着线路摸过去，确认没有松动；弯腰看参数表时，会把眼镜往下滑一点，凑近了仔细看；发现螺丝有点松，就从口袋里掏出扳手，拧紧时手臂会微微用力，直到螺丝再也转不动。陈师傅常跟其他同事夸：“你们学学小林！干活踏实，眼里有活，比之前那几个毛躁的强多了！” 他说这话时，还拍了拍林宇峰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认可。 生活也慢慢有了起色。发工资那天，林宇峰先去给房东交了三个月房租，手里攥着钱，一张一张数给张姐，嘴角带着笑：“张姐，这是三个月的房租，您点点。” 张姐接过钱，数了一遍，又塞回他一张，笑着说：“小林，还是你踏实，现在工作稳定了，以后日子肯定越来越好。这张你拿着，下次交房租再扣。” 林宇峰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手指捏着那张钱，心里暖暖的。 他还在超市买了点肉和菜，回到出租屋给自己做了顿红烧肉。切肉时，他小心翼翼地把肥的部分切掉，只留瘦的；炒糖色时，怕糊了，一直盯着锅里，手腕轻轻晃动着锅铲；最后出锅时，他把肉盛进盘子里，还撒了点葱花，看着盘子里油亮亮的红烧肉，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 这是他失业后第一次正经做饭，味道虽然一般，但他吃得很满足。 晚上跟小张微信聊天，小张发来消息：“峰哥，听说你现在在电子厂挺好的，我就放心了！下次有空聚聚啊！” 林宇峰回：“好啊，等我这周末不加班，咱们去吃上次那家潮汕牛肉锅，我请客！” 他打字时，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眼神里满是期待。 可没等周末到来，意外就先来了。 事发那天是周四，车间主任一早就站在门口喊，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往桌上一拍：“都抓紧点！这批充电器订单明天要发走，今晚得加班赶工，谁都别偷懒！要是误了工期，这个月奖金都别想拿！” 他说这话时，眼神扫过每个人，语气里满是急切。 大家纷纷应着：“知道了主任！”“放心吧，肯定能赶完！” 小李（电子厂的小李，与建材公司的小李同名）一边应着，一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还跟旁边的同事小声嘀咕：“这下又得加班到半夜了，我还约了朋友打游戏呢。” 林宇峰负责的二号生产线刚好缺个零件，他去仓库领完零件，怀里抱着个沉甸甸的零件盒往回走，刚拐进车间，就看见电子厂的小李正蹲在机器旁接电线。小李才来半个月，性子毛躁，平时总爱偷懒，上次还因为没戴安全帽被陈师傅骂过。 陈师傅也看见了，赶紧走过去，脚步有点急，差点撞到旁边的工具箱：“小李，你那线怎么接的红的接蓝的，颜色都对不上，赶紧拆了重接！” 他伸手想去拉小李的手，却被小李躲开了。 小李不耐烦地甩了下手，手里的电线晃了晃，差点碰到机器外壳：“哎呀陈师傅，我看没错！这线颜色有点褪了，我瞅着是对的。赶订单呢，等下再检查，先开机试试！” 他说着，就想按下开机键。 “你这孩子！” 陈师傅急了，往前迈一步时脚绊了一下，手比划着电线颜色，声音发颤，“安全第一！你这接反了肯定短路，出了事怎么办要是触电了，你负的了责吗” 林宇峰也赶紧走过去，怀里的零件盒往旁边一放，发出 “咚” 的一声轻响，他手伸出去一半，想拦住小李按开机键的手，眼神紧紧盯着电线，眉头皱紧：“小李，陈师傅说得对，要不我帮你看看万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 “砰” 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