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 业火焚伞·枉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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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忌的业火指骨能焚尽世间污秽，却烧不穿一把突然出现的白骨伞。 伞下站着黑有常贴身的白问天，指尖掐得死白。 “大人…收手吧，”她声音抖得厉害，“那孩子魂魄里有七百条枉死怨气…” 幽蓝火焰在白骨伞面疯狂扭动，映亮伞后怪物胸腔里哭泣的婴儿—— 那婴儿突然咧嘴，露出满口细密尖牙。 ------ 雨幕如铁，倾盆而下，狠狠砸在沥青路面上，溅起无数浑浊的水花，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噼啪声。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腥气、柏油路被冲刷升腾起的淡淡焦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甜腻铁锈味道——血的腥气。 幽蓝色的烈焰巨龙，那凝聚了秦无忌无边怒意与系统业力的指骨所化之炎，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咆哮，凶悍地撞在白骨伞旋转的伞面上！ 滋啦啦——！ 刺耳的声响撕裂雨幕，仿佛滚烫的烙铁猛然按在了万年寒冰之上！刺骨的寒意与狂暴的灼热疯狂对冲纠缠，瞬间蒸腾起一片浓密呛人的灰白水汽，如同狰狞的活物在伞面与火龙之间翻滚、升腾、撕扯。空气被巨大的能量对冲扭曲，光线在雾气中折射出怪诞迷幻的光晕，周围密集的雨线被无形的力量粗暴排开，形成一片短暂诡异的真空地带。 “呵……”一声极轻、极冷、穿透嘈杂雨声的冷笑，清晰地在秦无忌耳边响起。如同毒蛇吐信，带着深入骨髓的阴寒。 秦无忌心头警铃大作！他甚至没来得及完全收回前冲的势子，右手五指猛地张开，掌心处热流狂涌，那枚刚刚释放了业火、此刻变得黯淡无光的指骨虚影瞬间消失。与此同时，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烈禁锢意味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玄冰枷锁，刹那间从他身后的雨幕深处罩下！ 几乎在他侧身翻滚的同一毫秒—— 锵！ 一道模糊得几乎融入漫天雨丝的乌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贴着他翻滚扬起的衣角，狠狠扎入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坚硬的水泥路面如同腐朽的豆腐，无声无息地被洞穿出一个手腕粗细、深不见底的孔洞，边缘光滑异常，没有一丝碎石飞溅。 秦无忌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贴在湿透的t恤上，冰凉一片。他单膝跪地稳住身形，猛地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雨线和水汽，死死盯向白骨伞之后那更深沉的黑暗雨幕。 那里，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 一件宽大的、绣着繁复而诡异暗银纹路的黑色斗篷轮廓，缓缓凝聚、凸显出来。斗篷的兜帽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毫无血色的下巴，以及两片薄得如同刀锋、紧紧抿着的唇。她的身体仿佛没有重量，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雨点落到她周身一尺范围内，便诡异地凝结成细小的冰晶，簌簌坠落，砸在地面发出细碎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黑有常！ 那股无处不在、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的无形威压，如同实质的深海狂潮，随着她的现身骤然加剧。整个世界的声音似乎都被强行压低了，只剩下雨水敲击冰晶的“沙沙”声，单调而致命。 秦无忌胸前的衣服下，那块贴身佩戴的、形如古老令牌的系统核心猛地一震！一股灼热感瞬间透体而入，强行驱散了部分侵入骨髓的阴寒，同时，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急促闪烁：【警告！高维能量体锁定！‘业火指骨’冷却中…防御模式强制启动…能量储备负载72%！】 黑有常微微抬起了下巴，兜帽的阴影稍微退去一点，露出下半张脸。那张脸苍白得如同上好的瓷器，冰冷、完美，毫无瑕疵，也毫无生气。她的唇角似乎向上勾了一下，但那弧度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纯粹的审视与漠然，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在俯瞰挣扎的蝼蚁。 “小小的爬虫，”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漫天风雨中震荡，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骨头上，“也敢妄动冥府的‘罪种’” 她的目光掠过秦无忌，没有丝毫停留，仿佛他只是路边一颗碍眼的石子。那冰冷无情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把悬停在半空、依旧在缓缓旋转、散发出蒙蒙惨白微光的白骨伞，以及伞下那个单薄颤抖的身影上。 “白问天。”黑有常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你的怜悯发芽了还是…你的骨头痒了” 一直死死低着头、双手紧握伞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的白问天，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了一下。 她没有抬头，声音细小得几乎被风雨声完全吞没，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和恐惧：“大…大人…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只是…”她急促地喘息了两下，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婴儿魂魄里…缠满了七百多条枉死怨气！业火焚身…那些怨气必然反噬冲入阳世！届时…此地方圆百里…生灵俱灭啊大人！”她的话语越来越快，带着绝望的恳求，“求大人…给属下一点时间剥离怨气…属下保证…保证将那‘罪种’的魂魄完整带回冥府受审！” “哦”黑有常的薄唇吐出这个音节，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冰冷。她悬浮在半空的身形纹丝不动，只是那股笼罩全场的恐怖威压，似乎因为一丝若有若无的“兴趣”而产生了极其细微的波动。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间隙！ “咳咳…咳…呕！” 一阵虚弱到极致、断断续续的咳嗽和呕吐声，突兀地从秦无忌身后不远处的积水地面传来。周汐颜挣扎着撑起半边身体，她浑身湿透，单薄的运动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却坚韧的轮廓。一头柔顺的长发彻底被雨水打乱，几缕发丝狼狈地黏在苍白却依旧清丽动人的脸颊上。她那双标志性的、如同小鹿般清澈好看的杏眼此刻有些失焦，显然是刚才被那股骤然爆发的阴寒威压冲击得不轻，但她依旧死死咬着下唇，努力维持着清醒。 “秦…秦无忌！”她艰难地喊着，声音嘶哑但坚定，“那…那个女人…”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向白骨伞的方向，“她的魂火…在烧！白色的火…很痛苦…在烧！” 秦无忌心头剧震！他猛地扭头看向白问天。 系统提示音几乎同步响起：【目标：白问天。深度扫描开启…善恶透视眼强化…】 视野瞬间切换！ 透过漫天冰冷的雨帘和灰白的水汽，秦无忌的“目光”穿过了白问天那身朴素的白色衣裙，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她的体内，一团微弱但纯净的、散发着淡淡柔和白光的灵魂之火，正在剧烈地摇曳、跳动！然而，这团象征着本源的灵魂之火，此刻却被无数道细密的、如同烧红烙铁般的漆黑锁链死死缠绕、穿刺！锁链上不断升腾起粘稠如沥青的黑雾，疯狂地灼烧、侵蚀着那团白光。 每一次锁链的收紧，白问天看似平静的身体就会难以察觉地微微痉挛一下。她紧握着伞柄的手，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几乎掐出血来。她低垂的脸上，那双总是带着迷茫和挣扎的眼眸深处，清晰地倒映着痛苦煎熬的灵魂之火！ “嘶……”秦无忌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这黑有常控制人的手段，竟如此酷烈！ “聒噪。” 黑有常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毫无预兆。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瞥向周汐颜的方向。 嗡——！ 一股无形的、更加阴寒刺骨的冲击波骤然爆发，目标直指虚弱倒地的周汐颜！空气仿佛瞬间被冻结成固体，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小心！”秦无忌目眦欲裂，体内刚刚因系统防御指令而强行凝聚的能量瞬间爆发。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几乎是本能地朝着周汐颜的方向猛扑过去！同时，他左手五指张开，朝着那股无形寒流袭来的方向狠狠一推！ “啵！” 一声沉闷的爆响。秦无忌掌心前方不足半尺处的空气剧烈扭曲震荡，仿佛一面无形的玻璃被巨力砸中，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刺骨的寒意如同实质的冰针穿透了秦无忌仓促构筑的屏障，狠狠扎在他的左臂上！ 剧痛！深入骨髓的冰冷剧痛！ 秦无忌闷哼一声，扑出去的身体被这股巨力带得一歪，但还是险之又险地挡在了周汐颜身前。左臂从手掌到肩膀瞬间麻木，皮肤表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经脉里仿佛有无数冰渣在疯狂搅动，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警告！左臂经络遭受高维寒毒侵蚀！能量自动清除中…清除速度缓慢！预计完全清除时间：15分37秒…宿主生命体征下降！】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 “秦无忌！”周汐颜惊魂未定地看着挡在身前的背影，看到他左臂凝结的白霜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杏眼中瞬间涌上水汽，混合着脸上的雨水滑落，“你…你怎么样” “死不了！”秦无忌咬牙挤出三个字，硬生生将涌到喉头的腥甜咽了回去。他没有回头，目光如同淬了火的刀子，死死钉在黑有常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心中的怒火混杂着对力量的强烈渴望，如同岩浆般翻腾咆哮。升级！必须更快地升级！这点力量…远远不够！ 就在这时，一直被白骨伞护在后方、胸腔大开露出恐怖婴儿的怪物，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混杂着痛苦与狂喜的尖利嘶嚎！ “嗬…嗬嗬…妈妈…好多好吃的…妈妈！！” 只见那胸腔内，那个满嘴细密尖牙、面容扭曲如同恶鬼的婴儿，突然停止了无意义的哭泣尖叫。它那双只有眼白的、空洞诡异的眼睛，猛地死死盯住了悬浮在半空的黑有常！更确切地说，是盯住了黑有常周身那些不断凝结、坠落的细小冰晶！ 婴儿咧开嘴，露出一个贪婪到极致的笑容。它那只枯瘦焦黑、与其说是人手不如说是兽爪的小手，猛地穿透缠绕在周汐颜小腿上的、早已断绝生机的那两根脐带般的触须，狠狠地抓向空中飘落的冰晶！ 嗤嗤嗤！ 婴儿的手爪触碰到冰晶的瞬间，冰晶并未融化，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化作一缕缕极其精纯、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的黑色雾气！ “唔…！”婴儿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满足表情，如同瘾君子吸食到了纯度的药物。它贪婪地、大口地吞噬着那些黑烟！随着黑烟的吸入，婴儿干瘪焦黑的躯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起来！皮肤下隐隐透出一种诡异的黑色光泽，一股远比之前凶戾、混乱、夹杂着无数杂乱怨念的邪恶气息，如同风暴般从它小小的身体里升腾而起！ 而它身下那具巨大的怪物母体尸体，则在迅速枯萎、干瘪、发黑，如同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华！ “这…这东西…它在利用黑有常散逸的力量！”周汐颜惊恐地捂住嘴，杏眼睁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诡异恐怖的一幕。 秦无忌的善恶透视眼早已运转到极致。他看到的不止是婴儿吞噬黑烟的景象，更看到那婴儿体内原本混乱缠绕的七百多条怨魂碎片，在精纯死亡气息的滋养下，正疯狂地蠕动、融合、壮大！无数张扭曲痛苦的人脸虚影在婴儿的体表皮肤下若隐若现，发出无声的哀嚎！一股令人作呕的、混杂着腥甜奶味与尸体腐烂的恶臭，随着婴儿气息的提升弥漫开来。 “罪种…天生孽胎…”黑有常兜帽阴影下的目光，终于从那把白骨伞和颤抖的白问天身上，转向了正在疯狂进食的婴儿。她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讶异，“竟能以冥府死气相食…有趣。” 她的唇角再次勾起，那弧度冰冷依旧，却似乎多了一分审视猎物的兴味。 “剥离怨气”黑有常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白问天，声音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不必了。七百怨魂为食粮，冥府死气为引…此等奇物，合该入我枉死城炼狱，做个添料。” 她那只一直隐藏在宽大斗篷下的手，缓缓抬了起来。那只手苍白、修长、骨节分明，完美得如同艺术品，指甲却是深不见底的漆黑！ 随着她手指的抬起，周围的光线仿佛被那只手疯狂吞噬，骤然变得无比昏暗！空气的温度直线暴跌，地面上积存的雨水瞬间冻结成光滑的黑色冰面！一股沉重到令人灵魂都快冻结的死亡意志，如同无形的山峦，轰然压向那个正在吞噬黑烟的婴儿！ 婴儿猛地停止了吞咽的动作，它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怖威胁！它那张满足的脸瞬间扭曲到了极致，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疯狂的暴戾混合在一起！它发出一声撕裂耳膜的、如同无数怨魂齐声尖啸的恐怖音波！ “嗷——！！！” 音波如同实质的炮弹，狠狠冲向黑有常！ 然而，那足以震碎普通人脏腑的恐怖音波，冲到黑有常身前一尺时，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壁，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彻底消弭无踪。 黑有常那只漆黑指尖的手指，带着一种主宰生死的漠然优雅，对着婴儿的方向，轻轻点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影。 只有一缕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洞穿时空阻隔的乌光，从那漆黑的指尖射出。那道乌光细小如发丝，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沿途所过之处，空气无声湮灭，留下一道笔直的、绝对虚无的漆黑轨迹，直刺婴儿的心脏！ 锁魂指！冥府大君勾取魂魄的无上权柄具现！ 秦无忌瞳孔骤然收缩！这一指给他的感觉，比刚才那道乌光更加致命！系统核心疯狂震动，警报声如同丧钟在他脑中轰鸣！【绝对死亡锁定！不可闪避！不可防御！宿主能量级相差过大！警告！警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不——！！！” 一直如同雕塑般僵立在白骨伞下、承受着灵魂灼烧之苦的白问天，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尖叫中蕴含着无尽的痛苦、绝望，还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猛地抬起头！那张原本清秀温婉的脸庞此刻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完全扭曲，泪水混合着雨水在脸上肆意横流。但她那双总是带着迷茫挣扎的眼睛里，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 她不再去压制体内那团被黑链灼烧的灵魂之火，反而将全身残存的力量，孤注一掷地全部灌注进去！ “呃啊——！”白问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但她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那把一直为她遮挡风雨、旋转着散发蒙蒙白光、此刻也承受着黑有常恐怖威压而发出不堪重负“吱呀”声的白骨伞，猛地被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缕射向婴儿的致命乌光掷了出去！ 不是阻挡！是…投掷！ 白骨伞脱离她手的瞬间，伞面上那层抵挡业火龙后残余的惨白微光骤然熄灭！整把伞仿佛失去了所有灵性，变得黯淡无光，只剩下纯粹骨质的惨白。它旋转着，划出一个仓促而决绝的弧线，精准无比地撞在了那道如同死亡法则具现般的乌光前端！ 噗嗤！ 一声轻响，如同烧红的细针刺破了薄纸。 那道凝练的、洞穿一切的乌光，被白骨伞的伞尖稍稍阻挡了那么一瞬！ 仅仅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瞬！ 下一刻，乌光瞬间洞穿了伞骨！坚逾精钢的白骨伞如同朽木般碎裂开来，化作漫天惨白的骨粉，瞬间被冰冷的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然而，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瞬！ 那贪婪进食、气息暴涨的婴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纯粹骨伞碎裂时散发的某种气息彻底刺激到了！它体内七百怨魂齐声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婴儿猛地张大了嘴，一股浓郁粘稠如沥青、散发着无尽怨恨与死亡气息的漆黑光柱，混杂着它刚刚吞噬下去、尚未完全消化的冥府死气，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毫无保留地朝着乌光袭来的方向——黑有常所在的位置，狂暴地喷吐而出！ 黑漆漆的光柱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意志，撕裂雨幕，瞬间吞噬了空中残留的骨粉痕迹，将沿途的空间都扭曲出层层叠叠的褶皱！ 而做完这一切的白问天，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筋骨和灵魂。她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空洞。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重重摔在冰冷刺骨的黑色冰面上，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她无力地躺在那里，望着阴沉的天空，雨水无情地砸在她的脸上、眼睛里，毫无反应。 秦无忌的善恶透视眼清晰地看到，白问天体内那团原本就在被灼烧的灵魂之火，在刚才那孤注一掷的爆发后，光芒已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几近熄灭！缠绕其上的漆黑锁链似乎变得更加滚烫、更加粗壮，勒得更紧！她的生命气息在飞速流逝！ “问天！”周汐颜失声惊呼，挣扎着想要爬过去。 轰隆——！！！ 黑光柱与黑有常那道被白骨伞阻挡了瞬间、威力似乎受到一丝微妙削弱的锁魂指乌光，在冰冷的雨幕中轰然相撞！ 这一次，没有无声湮灭。 仿佛两颗来自不同深渊的毁灭星辰正面碰撞！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混杂了极致死寂与狂暴怨毒的毁灭性能量，猛地爆发开来！ 黑色的光！黑色的冲击波！ 无声地扩散！ 所过之处，漫天坠落的雨水被瞬间蒸发气化！坚固的沥青路面如同脆弱的饼干般寸寸瓦解、崩碎、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