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问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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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真问到孩子们的时候，慧通就知道，秦真醒了。后续的交锋，他只是希望，秦真能手下留情，少做杀戮。 即使听到秦真说要少林只剩二人，老僧也没有一丝动容。而是保持了沉默。 秦真觉得无趣，索性问道：“老和尚，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 “老衲并不知道施主会来。只不过，月前，北少林曾传信，有神秘高手出没，志在武林秘籍。那时起，老僧就在戒备。” “只不过，我南少林人才凋零。只好用佛法感化施主，倒是让施主见笑了。” “行吧。”秦真不耐烦道：“既如此，就请你铺平我的成佛之路吧。” 话音未落，秦真的拳头，已直取慧通的头颅。 “且慢——” 拳头的手妙到毫巅地停在慧通的眼眶，拳风扫动老僧的长眉。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施主，你要秘籍，藏经阁去取就是了。何必非要见血呢” “这不是大师你说的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也不奢求成佛，我就想试试，能不能突破先天。按理来说，成佛都行，先天应该不难吧。” 虽然秦真的语气满是嘲讽和不屑，慧通依旧不敢大意。他有些摸不准，只觉得秦真喜怒无常。 “施主，你想走这条路，没必要盯着少林不放啊。我有海盗的地址，你去杀海盗啊。杀他们，总比杀佛门弟子，名声好听啊。” 秦真见老和尚冥顽不灵，索性开始用刑。 他虽然不懂刑讯逼供，可是，对人体还是有一定研究的。尤其是，平一指也指点过一二。 先封住老僧的内力，而后，秦真将自己的内力，凝聚成丝，缓缓的送入老僧的百会穴。 百会穴，乃人身要穴。也是武道之路的关键节点之一。 若遭遇外来内力侵袭，轻则使人幻觉丛生，陷入精神迷乱。重则损人脑力，致人疯癫、瘫痪，甚至昏迷不醒，如活死人一般。 此时，秦真的做法，就是在引发老和尚进入幻境。 内力一触即收。 秦真静静的看着。 慧通和尚初时，还是面带微笑，神色祥和。接着，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开怀，然后越来越兴奋。随之而来的，他开始亢奋，逐渐发展到癫狂。 当快乐达到顶点的时候，不知为何，老和尚的神情突然一怔，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他开始恐惧，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 直到最后，痛哭流涕的老僧，再一次开始念诵佛经。而他的神情，也开始恢复。 念完三遍心经，老僧的笑容渐渐消失，面色平静无比，坦然接受了所有。 老僧的气息，沉寂片刻，才开始缓缓的复苏。 这一段时间，虽然不长，也有一刻钟。秦真自己也不知道，在精神世界的老和尚经历了什么，又经历了多久时间。 老和尚也算是秦真的实验体之一。 再次睁开眼的慧通和尚，一双眼睛依旧残留着恐惧、死寂、不可置信等等复杂的感情，被盯着的秦真，也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施主...好手段。老僧，服了。” 秦真本以为，慧通和尚能当上少林方丈，一定是佛根深种。没想到，精神世界一游，似乎就击溃了老僧的心防。 暗暗心惊不已，这种手段，不可常用啊。 “说说吧，少林有多少钱，多少地。” 老僧沉默，然后是深思，再深思。最后，长叹一声。 “施主，说实话，老衲也不知道少林有多少财产。” 不待秦真发怒，老僧解释道：“寺里的产业太多。先不说山下方圆百里的所有土地，都是少林的产业。就是在整个闽地，少林的土地也不下三十万亩。” “至于钱财，更是数不清了。少林的铜钱，除了储备的一部分，剩下的，都用在熔铸佛像上了。当然，寺内的建筑物，也暗藏财物，数量不菲。” “但，光是储备的铜钱，不下三百万贯。白银，也有一百万两。黄金，少说有五十万两。” 秦真真的是被这些数字吓到了。 虽然早就知道少林传承久远，且只进不出，底蕴深厚。但没想到，这么厚。这些钱，拿出来都能武装一支军队，掀起大战了。 “那山下失踪的那些孩子和保护费是怎么回事” 这一下，老和尚也沉默了。 “怎么不好说” “不是，这些人的背后，势力很大。你惹不起的。” 显然，老和尚虽然被秦真的精神刺激降服，却还没有完全失去自主意志。老和尚此话，明显是在激将。 “哦。我也想听听，除了朝廷，这世间还有我惹不起的势力么” 对此，老僧不置可否。 “施主，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倭寇之患屡禁不绝又为什么，倭寇之患，从来只在江浙一带而海运的喉舌——泉州，却是风平浪静。” “当然是，内外勾结。有本土势力的支持。” 这个问题，秦真回答的没有一点犹豫。从利益勾连，到海外贸易和禁海政策。很容易推断出来。 “没错。太祖皇帝当年，以海禁政策，放弃官方出海，换取了南方世族的支持。才得以迅速平定北方，统一中原。” 秦真反驳道：“那太祖皇帝就没想到，会让江南世族，尾大不掉么” 老和尚点点头，又摇摇头。 “太祖皇帝，雄才大略，自然有应对之策。太祖统一之后，分封诸王，镇压各地。又以锦衣卫，深入地方，监督官员和地方大族。本来，太祖皇帝应该是民间稳定之后，就以江南世族开刀，顺势开海，恢复海洋贸易。” “然而，天不遂人愿。当年，皇太孙早夭、皇后病逝，连太子也离奇病死。太祖皇帝虽然大开杀戒，却依旧没有效果。最终，成祖继位，朝廷也参与开海。结果却是，朝廷经营北方，迁都北京，将长江以南地区，交托给江南世族。” “这才有了现在，平不完的海盗和倭寇。” “你一个出家人怎么知道这些朝廷的秘史的”秦真紧追不放。 “当然是我们少林和江南世族合作了。少林负责提供安保人员和武力支持，在海运上也分了一杯羹。” “不止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