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长安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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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半年，隋帝将汇聚中原的百万大军整编，裁汰二十万老弱，重新划分。 魏文通所部增至十二万，负责太原以南黄河以北地区。 裴仁基专门负责与生民军接壤之地的邯郸和泽州一线，增兵至十二万。 黄河防线交由伤势恢复的杨玄感和王世充分掌，各领五万军。 张须陀则进为洛阳守将，负责洛阳防务，麾下十五万大军。 裴元庆三万军守潼关。 南阳和襄阳分别调入四万大军，镇压地方。 五月初，吸取前次大战教训的隋帝杨广，放弃御驾亲征，转而派出宇文成都统率二十万大军，西征叛逆李渊。 同时诏令入西域，令齐王杨暕发兵助阵，合击李渊。 长安，乃是大隋龙兴之地，万不可失。 关中世家偃旗息鼓，两头下注。 月底，三十万隋军顺利于大兴城下会师。 大兴城作为大隋开国之都，外城墙单侧长度近三十里，墙高十丈有余，城墙顶部宽可容纳四驾马车并行。 城中储粮近五百万石，足够支撑十万大军五年所需。若是强攻，非数十万大军猛攻数月乃至数年不可下。 前次李渊能入城，全仗李元霸双锤无敌、极尽杀伐之功。但此法极易入魔，且不利于后续统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为。 而隋军，恰恰有更强的宇文成都。 试探三日后，宇文成都选定南城，果断出击。 以他的身手，城墙高度毫无作用。即使身穿火凤鎏金宝甲、手握五百斤的凤翅镏金镋，依旧一跃而过。 李元霸火速应战。 二人在城墙上火力全开，大战起来。 经过和秦真聊州城下倾力一战，宇文成都又有进益。此番对上李元霸，比之去年在大营中制服李元霸之战更显轻松。 李家军高手尽出，却连靠近两人的战场都做不到，只能在远处偷袭。大军更是无力介入，磕着就死，擦着就伤。 尤其是宇文成都轻易占据主动，甚至能刻意清空一片场地、带着李元霸远去后，让后续隋军登上城墙。 眼看着隋军扩大优势，源源不断地涌上城墙，李渊一发狠，下令放箭。 漫天箭雨覆盖而至，除了宇文成都和李元霸并无损伤，登上城墙的近千隋军瞬间死伤惨重，哀嚎遍地。 然而这一击，同样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杀招。原本在最前方阻击隋军的李家军将士同样被射中，死伤一地。 宇文成都下令不许再上，自身全力出手，打得李元霸和众高手苦不堪言。 远处观战的李渊神色一狠，就要再次主动激发李元霸的狂症，却被李世民死死劝住。 还有移动能力的两军将士分头救助自家同袍，城下的隋军陆续登上城头，将己方受伤的士兵救走，尸体送下城墙。 宇文成都没料到李渊如此狠辣，为求守城连自家士卒也不惜杀死。即使是突厥人，也很少使用此法。 休整之后，隋军带上护身盾牌，再次发起攻势。这一次，防住了箭矢，不防李渊在城墙上泼满火油，火势蔓延之下，隋军无法进攻，只得再次撤退。 连续数次，每次局势即将失控之时，城墙上火势大起，敌我皆亡，且火势难以扑灭。 整整一个白天，城墙上遍地火焰，经久不熄。 两军各自伤亡过万，一向爱惜手下将士的宇文成都，也不得不退下城池，另觅他法。 说实话，要是宇文化及在此，必定不惜一切代价，强行攻城。毕竟李家军这种打法，不需两日，士气必定丧尽。隋军长驱直入，轻而易举。 经过近些年来各方探索，大宗师战力若是无人能挡，对上普通军队就是绝杀。 仅仅一日，裴元庆到来。 二人联手，很快就在城墙上打开一道缺口。 宇文成都能压着一众高手打，裴元庆带人突击，五棱梅花亮银锤所过之处，全无阻碍。 最重要的是，火油可以在城墙蔓延，但裴元庆一人就可以转动绞盘，打开城门。 守军见招拆招，再次在城门铺开火幕。 隋军以沙土灭火，却被弓箭射退，转头就调动投石车投送石头和沙袋灭火。 大战从日出到日落，李家高手已经死伤殆尽，李元霸更是数度激发狂症，爆发潜力，体力源源不绝、力量大增，却也敌我不分，加上李渊于暗中偷袭，勉强缠住宇文成都。 饶是如此，也是岌岌可危。 裴元庆一往无前，以一人之力打开外城十二座城门，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绝世猛将的强大。 城门和城墙的火海烧了整整一夜，也烧尽了守军的士气。 谁也不曾料到，不到七日，长安城再一次岌岌可危。 关键时刻，潜藏暗中的势力，终于出手了。 宁道奇再次现身，以保下道门不世奇才、好友嫡传弟子李元霸为借口，介入战争，与李元霸联手挡住宇文成都。 佛门四大圣僧联袂而至，以两军阵中都有佛门信徒，不该自相残杀、在战火中徒造杀孽为由，阻止两军厮杀。 四大圣僧，分别是禅宗共尊之道信、三论宗住持嘉祥、天台宗智慧大师、华严宗帝心尊者。此四人佛法高深，堪称佛门存世柱石。 论武功，四人单独一人皆是大宗师之下的最强者。传闻四人合力，可战大宗师。 裴元庆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对上名震江湖的四大圣僧，更是提锤就战，毫不退缩。双锤之下，即使四大圣僧，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然而，仅凭五人之力，还不足以影响战局。 尤其是，如今城门随时可破。 真正的变局，来源于宁道奇和四大圣僧出现背后的含义。 在长安城世家大族眼中，这五人的出现，几乎代表着佛道两门对李家的支持。 之所以是几乎，自然是真正与道门有关系的势力，就会清楚宁道奇的立场有异。 或者说，道门内部各派，就很少有团结一致的时候。 隋军惊奇得发现，城门的火海烧了三天三夜，依旧没有丁点停歇。 甚至到了后来，城墙上遍布滔天火焰，日夜不息，隋军连登上城墙都无能为力。 鏖战半月，李渊的指令在城中越发得心应手。源源不断的物资和人手持续出现在军营中。就连城内潜伏的大隋暗桩，也消失无踪。 长安，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争来了长治久安。 整整一个月，隋军始终被挡在城下。 越往后，李家军防卫越发轻松。 宇文成都也发现，支撑大隋起家的关中世家越发不安分，从最初的两不相帮，逐渐转变立场，背弃大隋。 隋帝得到奏报，长叹一声，下旨班师回朝。 八月，隋帝再次南巡。 这一次，他不仅组织大军护卫后宫，还将朝中要员和其家族带上，数十万人浩浩荡荡，再次经运河南下。 目的地，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