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雷霆诛权相，余波震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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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三年正月，应天府（南京）笼罩在料峭的春寒之中。然而，一场酝酿已久、足以震动整个大明王朝的风暴，即将在无声中骤然爆发！ 经过数月严密监控和秘密搜证，毛骧统领的亲军都尉府，如同最精密的猎网，已悄然锁定了胡惟庸及其核心党羽的所有罪证！结党营私、贪墨巨万、僭越礼制、私通倭寇、勾结北元使者……桩桩件件，铁证如山！更令人发指的是，在胡府密室中搜出的几封密信，竟隐约指向其有不臣之心，妄图颠覆社稷！ 时机已然成熟！ 正月甲午（初六）日清晨，天色微明。朱元璋端坐于奉天殿龙椅之上，面色沉静如水，眼神却锐利如冰刃。殿内，文武百官肃立，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胡惟庸依旧立于文臣之首，紫袍玉带，气度从容，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他正欲出列奏事。 “胡惟庸！”朱元璋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骤然炸响！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胡惟庸浑身一震，愕然抬头。 朱元璋猛地站起，目光如电，直刺胡惟庸！他手中高高举起一卷厚厚的卷宗，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响彻整个奉天殿： “尔身为左丞相，深受国恩，不思报效，反结党营私，贪墨无度，僭越礼制，目无君上！更甚者，私通倭寇，勾结北元，暗藏不臣之心！罪证确凿，罄竹难书！此等逆贼，天理难容！来人！” “在！”早已埋伏在殿外的锦衣卫力士如狼似虎般涌入，甲胄铿锵，杀气腾腾！ “将逆贼胡惟庸，及其党羽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等一干人等，即刻拿下！打入诏狱，严加审讯！” 朱元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和无边杀意！ 胡惟庸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瘫软，几乎站立不住！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却被两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猛地反剪双臂，粗暴地拖出殿外！陈宁、涂节等人亦是面无人色，抖如筛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一锁拿！ 整个奉天殿，死一般的寂静！所有朝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惊呆了！人人屏息，噤若寒蝉！胡相……倒了！而且是以如此惨烈、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 朝野上下，瞬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与胡惟庸有过来往的官员，无不心惊胆战，唯恐牵连自身。 然而，朱元璋此次行动，目标极其精准！他依据毛骧密报和孙儿心声的警示，将打击范围牢牢锁定在胡惟庸的核心党羽和确有谋逆实证之人身上。虽有株连，但远非历史上那场牵连数万、血流成河的“胡党大狱”。诏狱之中，审讯虽严，却重证据，避免了大规模的冤假错案。 即便如此，这场雷霆风暴的震慑力，已足以让整个大明官场为之战栗！百官终于再次清醒地认识到，洪武大帝的刀锋，从未生锈！任何敢于挑战皇权、祸乱朝纲者，必将粉身碎骨！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京城。韩国公李善长府邸。 李善长年事已高，早已不问朝政，退居府中颐养天年。他与胡惟庸有同乡之谊，早年亦曾提携过胡，虽近年已刻意疏远，但听闻胡惟庸以谋反罪被锁拿下狱，其核心党羽尽数被擒，朝野震动，这位历经风雨的开国元勋，心中亦是惊涛骇浪！ 他深知朱元璋的性情，更清楚胡惟庸的所作所为。胡惟庸的覆灭，他并不意外，但如此迅疾、如此酷烈的方式，以及那“谋反”的罪名，仍让他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他虽自信与胡案并无直接牵连，但胡惟庸毕竟曾是他的门生故吏，焉知陛下不会迁怒焉知不会有人借机攀咬 巨大的恐惧和忧虑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李善长的心。他本就年迈体衰，经此惊吓，竟一病不起！病情来势汹汹，御医束手无策。 洪武十三年正月戊申（二十日），韩国公李善长，这位大明开国第一文臣，在忧惧交加中，薨逝于府邸，享年七十七岁。 消息传入宫中，朱元璋正在批阅奏章。听闻李善长病逝，他放下朱笔，沉默良久。李善长，是他起兵之初便追随左右的股肱之臣，运筹帷幄，功勋卓着，为大明开国立下不世之功。如今却以这种方式落幕…… 他心中涌起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是惋惜是感慨亦或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恰在此时，朱雄英被乳母抱来请安。小家伙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是看到祖父神情有些凝重，便乖巧地依偎在祖父身边。 朱元璋看着孙儿天真无邪的小脸，心中一动，低声问道：“英儿，可知道韩国公李善长” 朱雄英眨巴着大眼睛，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他前世的历史知识碎片再次浮现： 「李善长哦！明朝开国丞相！跟刘伯温齐名的那个很厉害！帮朱元璋打天下的大功臣！不过……好像后来下场不太好是被牵连进胡惟庸案死的吧现在好像病死了也对，年纪那么大了……」 他小脑袋里努力组织着语言，用自己能理解的词汇表达： “知道……韩国公……很聪明！帮爷爷打坏人……立大功！”他先说了好话，然后小眉头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不知如何开口。心里暗自嘀咕。「不过……好像……太喜欢当大官了管太多事最后……嗯……没有好结果书上说……善始……未必善终」 最后那句“善始未必善终”，他“说”的有些含糊不清，但意思表达出来了。 朱元璋清晰地“听”到了孙儿的心声：“很聪明！立大功！”、“太喜欢当大官了管太多事”、“善始未必善终” 这简单而直白的评价，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朱元璋的心上！ 是啊！李善长，聪明绝顶，功勋盖世！却因恋栈权位，不知进退，晚年虽无大过，却终因与胡惟庸的旧谊而受惊惧，郁郁而终！岂非正是“善始未必善终”！ 看着怀中懵懂无知的孙儿，再想想李善长那令人唏嘘的结局，朱元璋心中感慨万千，五味杂陈。他轻轻抚摸着孙儿的头，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 “英儿说得对……”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沧桑，“聪明才智，可助人建功立业。然权位名利，亦是双刃之剑。用之得当，利国利民；贪恋不舍，反噬其身。善始者众，善终者寡……此乃千古至理。” 他抱起朱雄英，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初春的庭院。冰雪消融，新芽萌发，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英儿，”朱元璋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你要记住，无论将来身处何位，都要心存敬畏，知所进退。功名利禄，皆是过眼云烟。唯有持身以正，心系家国，方能……善始善终。” 朱雄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觉得祖父今日说话格外深沉。 朱元璋看着孙儿清澈的眼眸，心中那份守护的意志更加坚定。他绝不允许自己珍视的亲人，重蹈李善长的覆辙！他要为雄英、为标儿、为大明，扫清一切障碍，铺就一条通往“善终”的康庄大道！ 胡惟庸案的雷霆余波，李善长的黯然离世，如同一场洗礼，让洪武十三年的春天，带着一丝肃杀，也带着一份新生的决绝。朱元璋的目光，已越过眼前的纷扰，投向了更远的未来。那里，有他必须守护的亲人，有他必须实现的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