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硬笔通实务，稚策惠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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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七年暮春，紫禁城的晨光刚漫过宫墙，户部主事周彬就抱着一摞账册，脚步匆匆赶往衙署。与往日不同，他腰间除了印信，还多了个紫檀木小盒 —— 里面装着两支楠木硬笔，笔尾的小铜刨刀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周主事，您这新笔好用吗” 迎面而来的书吏赵三见他盒中硬物，好奇问道。周彬笑着掏出一支：“昨儿试了一上午，抄御商的番薯粮运账，往常抄两本要研三次墨，现在抄三本都不用停手，你看这数字写得多清楚！” 说着在账册空白处写了 “3800 斤”，笔画利落，比毛笔写的小楷快了一倍。 进了户部衙署，二十余名书吏早已等候。案上整齐摆放着新配发的硬笔与裁好的麻纸，周彬拍了拍手：“陛下有旨，今日起，粮运、税收等急账改用硬笔书写，奏章仍用毛笔。都仔细些，笔芯钝了就用刨刀修，别浪费！” 书吏们立刻动起来。赵三拿起硬笔，在《番薯种植分户台账》上记录 “顺天府大兴县，李二，三亩，亩产 3500 斤”。往日用毛笔写 “3500”，总怕 “3” 和 “5” 写混，如今硬笔笔尖细，数字棱角分明，再不用担心认错。他边写边叹：“以前抄完一本账，手腕酸得握不住筷子，现在写三本都不觉得累！” 衙署一角，老书吏王显却迟迟未动。他握着硬笔，眉头皱成一团 —— 当了三十年书吏，他早已习惯毛笔的软毫，这硬笔在手中又硬又滑，总觉得 “失了文书的端庄”。趁周彬不注意，他偷偷摸出毛笔，刚蘸好墨，就被周彬撞见：“王老，陛下有令，急账需用硬笔，您这是……” 王显放下毛笔，躬身道：“主事，此笔虽快，却不如毛笔雅致。若是传出去，说我户部书吏用‘粗陋之物’记账，恐失了朝廷体面啊！” 周围几名老书吏也纷纷附和，有的说 “硬笔字迹太淡，日久恐模糊”，有的说 “番邦来使见了，会笑我大明无好文房”。 周彬正要劝说，突然听到衙署外传来脚步声 —— 朱元璋竟带着朱雄英、朱标，轻车简从前来巡查。看到案上的硬笔与毛笔分置两侧，朱元璋笑着问王显：“老夫子为何不用新笔” 王显连忙跪倒：“陛下，此笔虽便，却失文雅，恐损朝廷体面！” 朱元璋捡起一支硬笔，在王显的账册上写了 “亩产三千五百斤”，递给他：“老夫子看，这字虽不如毛笔端庄，却清晰易认，查账时一眼就能找到数字，比毛笔写的小楷省多少功夫至于体面，能让百姓尽快领到赈灾粮，能让军报尽快送到边关，这才是大明的体面！” 朱雄英也凑过来，拿出工械局新做的 “加粗笔芯”：“王大人，这个笔芯粗，写出来的字深，日久也不会模糊。您试试抄‘赈灾粮发放清单’，肯定比毛笔快！” 王显半信半疑地接过硬笔，写了两行，发现果然不淡，且握久了也不硌手，终于点头：“老臣…… 老臣知错了，这硬笔确实好用！” 离开户部，朱元璋又带着众人去了兵部。军机房内，几名记室正围着一张《北平边军布防图》，用硬笔标注 “骑兵营增兵 500，粮草需加 300 石”。记室李默见陛下到来，连忙递上刚写好的军报：“陛下，用硬笔写急报，从草拟到誊抄，比往常快了两刻钟，昨日北平的粮荒急报，傍晚发出去，今日清晨就收到回复了！” 朱元璋接过军报，见字迹虽简却工整，忍不住赞道：“好！军报要的就是‘快’和‘准’，这硬笔正好用上！” 他回头对朱标道：“你看英儿这发明，看似小事，却能让户部、兵部效率倍增。以后要多鼓励这种‘务实的巧思’，比读一百本死书都有用！” 最后一站是工械局。工匠们正用硬笔在图纸上画 “番薯种植用的灌溉水车”，笔尖在纸上划过，很快画出齿轮的大小、水管的粗细。总工匠张老根拿着图纸笑道：“陛下，以前用毛笔画图，改一次要重画一张，现在用硬笔改，擦不掉就画个圈标注，一张纸能改三四次，省了多少纸墨！” 朱雄英看到图纸上的 “齿轮齿数 18”，笑着补充：“张头，下次可以用工械局的玻璃做‘直尺’，用硬笔比着画，更直！” 巡查结束，回东宫的路上，朱标忍不住对朱元璋道：“父皇，英儿这硬笔，不仅户部、兵部能用，各地府县的账房、学堂的先生都能用，若是推广到民间，定能让实务效率大增！” 朱元璋点头：“咱已有此意，让工部每月造一万支硬笔，先发给灾区、边关的官吏，再慢慢推广到民间。对了，让司农寺把‘番薯种植法’用硬笔抄成小册子，发给百姓，比毛笔抄的快，还能多印些！” 朱雄英听着，突然想起前世的 “铅笔盒”，拉着朱元璋的衣袖：“爷爷，能不能做个‘木盒子’，装硬笔、刨刀和橡皮哦…… 橡皮现在没有，那就装刨刀和墨块，方便大家携带！” 朱元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好！就按英儿说的做，叫‘硬笔盒’！” 几日后，工部送来第一批 “硬笔盒”—— 紫檀木做的小盒，分三层，一层放硬笔，一层放刨刀，一层放墨块（偶尔写毛笔时用）。御商总会的账房们收到后，纷纷赞 “方便”；北平边军的记室更是把硬笔盒挂在腰间，随时能取来写军报。 而那些曾反对硬笔的老书吏，也渐渐爱上了这新工具。王显甚至主动向工部建议：“能不能做些‘细笔尖’的硬笔，用来写‘鱼鳞图册’的小字” 工部很快采纳，做出了 “粗细两种笔芯”，满足不同需求。 洪武十七年的暮春，随着硬笔在朝堂内外的普及，一场悄无声息的 “书写革命” 正在展开。户部的账册堆得少了，兵部的军报送得快了，工械局的图纸改得易了 —— 这一切，都源于东宫小工坊里，那个因厌烦毛笔而突发的 “稚子之思”。 朱雄英站在东宫的窗前，看着宫外送硬笔的马车来来往往，心中忍不住想：「以后还能做钢笔、圆珠笔，还能做印刷术…… 一步步来，总能让大明变得更好！」 阳光洒在他脸上，映出眼中对未来的憧憬，也映出大明实务改革的崭新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