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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细腻而精准的把握,宛如在混沌的摇扇节拍中捕捉到每一根细丝的颤动,仿佛早已洞悉对手的每一次错乱与突变。若真能将这摇扇之术彻底瓦解,便可窥见侯希白向来将真本领深藏不露的真相,正因如此,顾行才以“彼此彼此”作出淡淡的呼应。 顾行依旧背手而立,身姿昂然,目光穿透栈道之外的飞瀑,气势如山岳般在胸中暗暗酝酿,似随时准备将所有束缚抛诸脑后,展现出一副不容置疑的硬朗姿态。侯希白则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潇洒,却在不动声色间如山岳般屹立,体内迸发出凛冽的寒气,形成一股旋转的冰霜气流,遥遥压制住对手的每一次冲动,仿佛胸中蕴藏着横扫天下的宏大气势。 顾行的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平静而悠然:“侯兄,是偶然在我出川时相逢,还是早已料到我会踏上这条金牛道” 侯希白一边窥伺对手空隙,边答道:“此事异常复杂,却与某些人有大关系,顾兄怎么想呢” 顾行轻叹,眉宇间掠过一抹淡淡的惋惜。若要在那蜿蜒的栈道上动手,纵有千般身法、万种步法,终究是徒劳。此时此刻,只有全力硬拼,方能破局。 两人的武功虽有高下之别,侯希白却在气势上逊于顾行数步。可这侯希白却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恰恰因为如此,顾行必须动用各种手段,去试探、削弱对方的斗志,分其心神,以求一击致命。侯希白刚才的几句话,正是顾行用来挑拨的利器。 顾行心中暗暗盘算,方才神识已飘向天地,稍稍窥得侯希白的功夫境界——比绾绾低了一线,仅止于小宗师的巅峰。恰好,先前他站在飞瀑之侧,观其水流跌入深潭,心中忽生一计。面对侯希白的挑衅,顾行从容不迫,淡淡一笑,轻声道:“侯兄可知,小弟不过是游学增广见识,与你素未谋面。那所谓的‘某些人’,究竟是何方神秘” 顾行心里明白,侯希白之所以选在此地截击,必是从成都某处得来消息。那所谓的“某些人”,极有可能是师妃暄—那座静斋的尼姑。然而,顾行自浔阳一路游学,未曾见过这位师妃暄,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惑:侯希白究竟是何用意是想挑起事端,还是另有隐情 侯希白闻言,眉头微皱,显出一丝错愕。顾行见状,心中一动,决定抓住这难得的良机,步步紧逼。只见他身形如电,步伐轻盈,简单一拳,拳头直指侯希白胸口。 侯希白并未慌乱,手中扇子未出,却迅速将掌心聚成刀锋,左手疾劈而出,刀气呼啸而来。 “蓬!”两股劲气在空中相交,发出闷响,犹如雷霆击碎山谷。 侯希白如触电般被击退数步,身形顿时后仰,退至一丈之外。只见他面色凝重,眉宇间透出几分惊讶,却仍保持着镇定。 他冷哼一声,声音如寒铁:“顾兄,果然身手不凡。” 顾行不再多言,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暗自盘算下一招的出手时机。栈道之上,风声呼啸,水声潺潺,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生死对决作见证。 此时的顾行,已不再是单纯的游学少年,而是一名在江湖中磨砺多年的剑客;而侯希白,虽仍保持着那份狂妄,却也在这一次交手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两人的招式在栈道上交错,刀光剑影之间,似有无形布局在暗暗展开。 顾行深知,若再不将这股势头压制,后续的变数将更加难以预料。于是,他收敛内力,凝聚于胸口,准备在下一瞬间,以一记破空掌,彻底终结这场对决。 而侯希白,则在退后的一丈之外,紧盯顾行的每一次呼吸,心中暗暗计算,欲在关键时刻反击。 顾行早已在暗中布下层层有利局面,眼前的局势恰似两股劲风相互交织,势均力敌。由此可见,侯希白的真本事虽不容小觑,却仍稍逊顾行数筹。侯希白尚未展开手中的折扇,便只淡淡一笑,轻声道:“侯兄此番不动真功夫,恐怕难以预料。” 侯希白的双眸瞬间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辉,故作沉稳低沉地回敬:“倒是让顾兄笑掉大牙了。” 顾行面对他那凌厉的气势,轻蔑一笑,讥讽道:“我不过是对侯兄口中提及的某些人颇感兴趣罢了。” 侯希白从容不迫,失笑道:“那顾兄可愿随我同去拜访” 顾行眉头轻挑,淡淡回道:“在下事务繁忙,先谢侯兄盛情。”说罢,单掌猛然推出,一股翻滚的劲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直奔侯希白而去。 侯希白不慌不忙,轻轻抽出身后折扇,姿态潇洒自然,宛若山间清风拂过。扇骨尖端疾如闪电,精准点在顾行拍来的手掌之上,随后扇面轻轻下垂,展开成一张空白的扇面,恰好遮住顾行暗藏的攻势。紧接着,他脚尖轻点地面,一记凌厉的踢腿直取顾行小腹。 顾行身形一转,单手幻出千百掌影,双脚虽欲踏出,却又迟疑不前。以侯希白的实力而言,他不敢轻举妄动,亦不敢后退,生怕一旦失去先机,便会在这盘山险道中陷入绝境,兵败如山倒,性命尽失。 侯希白随即使出一套精妙玄奥的扇法,时而展开,时而合拢,毫无破绽地封挡住顾行如骤雨狂风般的掌拳劲。两股劲风相撞,发出连绵不绝的呼啸声。 “剪刀!”顾行轻喝一声,千百扇影瞬间散去,右手两指轻点在扇端。 此时,顾行体内寒气与灼热真气交织,借助美人扇的力量,骤然爆发。短兵相接的瞬间,内劲如雷霆万钧,毫无余地,侯希白只觉脚下踉跄,连连后退。 这一击让侯希白彻底领悟到对手的真实本领。他连退十余步,气息稍稍平复后,重新站定,面容由红转青,眉宇间闪过几分惊讶与赞叹。数次交手后,侯希白终于恢复了平日的淡然与从容,轻声道:“顾兄果然非凡。” 侯希白的“美人扇”之所以能在四招之间翻转千斤之力,根本在于他独创的一套极其怪诞的借力打力之术。此法专精于化解、转移对手的内劲,运转之间宛若神助,手臂如指,动作轻盈而又精准,宛若行云流水,毫不费力却能将对手的力量化作己用,堪称出神入化的境界。 而顾行的拳指之势,更是将简约之美发挥到极致。每一次出拳、每一次点指,都像是空手欲捕泥鳅——虽已伸手,却总是抓不住、握不稳。正因如此,他摒弃繁复,追求最本真的简化,以最少的动作完成最致命的攻击。这种去繁就简的悟性,正是宗师级人物的独到眼光。 侯希白最厉害处,就是当顾行雄浑强韧气劲狂攻而去时,侯希白的内劲变得忽刚忽柔,软硬兼施地把他的真气破开,卸往两旁,使他能真正攻入对方体内的真气,最多只有原本的五至六成,大大减去杀伤的力量。如此魔功,确是见所未见,难怪花间派能与阴癸派并列魔道。由此可推知石之轩厉害至何等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