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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笼罩,山谷间的翠绿在细雨中悄然绽放,雾气缭绕的岩壁上点点水珠闪烁,。顾行站在湿润的石径上,呼吸间混合着草木泥土的清香,眼前的景致在雨丝的柔光中愈发奇秀。溪流在岩缝间奔腾,激起细碎的水花,轻敲山谷石壁;远处的山峰被薄雾轻抚,轮廓若隐若现,一幅大写意水墨画在雨幕中展现。顾行的思绪随这雨声飘荡,心神疲惫稍作抚慰,他不自觉地放慢脚步,任凭雨点轻拍肩头,任凭凉意渗入肌肤,行走在这片雨中奇秀的山谷景色中,向着金仙观行去。 进了金仙观的山门,顾行把那把沾满雨点的油纸伞收起,轻轻一抖,雨水从伞面滴落,洒在青石板上。正当他抬眼环视,山门里的道童已快步上前,恭敬地拱手问道:“道兄何事光临本观” 顾行恭遵道家仪轨,将自己现身师门祖庭,细述扫除、祭祀与歇息之事宜大致说明。道童闻言一愣,连忙拱手致歉,领他恭敬步入主殿侧室,奉上清茶. 顾行才把背上背包轻轻放下,拈起茶盏钦着。身旁的道童恭敬地拱手作揖,低声说道:“师叔祖请稍候!今日雨势骤急,祖师正闭关于观中,未曾外出行医。弟子这就去禀报。”话音未落,他便不等顾行才回话,匆匆踏出厢房,身影在雨中走远。 顾行轻抿数口淡雅清茶,正品评茶香的余韵。忽闻门外传来轻盈而柔和的脚步声。只见一名童子引着一位精神矍铄、气度不凡的老道,缓缓步入入厢房。 老道五十有余,头戴莲花形冠,冠上子午簪。衣着圆领宽肩,外披宽袖长袍,内着窄袖袍服,袖口轻收,袖口与衣襟口间隐约可见淡淡的云纹。腰间束一条绸带,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玉面微光映出淡淡的霞光。全身灰色道袍,色泽如暮云沉静,随步伐轻轻摆动。面容慈祥,眉宇间有三缕长须垂下,眉目如秋水般宁静。 那位老道方才踏入门槛,顾行即刻起身,双手抱拳,负阴抱阳,恭敬作礼,身形微屈,低声说道:“小道顾行,家师孙思邈。今日特来师门扫尘祭拜,恭迎道友!” 老道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让开一旁,恭敬抱拳行礼,方才开口:“道友可有师门信物否恳请取来,老道一观之。” 顾行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在颈间轻抚,小心取下那块木牌。双手捧起,恭敬地递给了老道士。 老道士轻轻接过木牌,眉头微蹙,细细端详了数息,随后将木牌递回顾行。抚了抚胡须,笑意盈盈地说道:“今日心中忽生一股莫名的欢喜,原来是师弟归来师门。老道孙乾,乃是你的师兄,如今师门内事务皆是老道打理。且请坐下,沏壶清茶,慢慢道来,听听师弟这一路的游学所见与所感。” 顾行接过木牌,继续挂在脖上收入内里。两人分别坐下,道童将茶点摆上,便出去将房门关好,留着这师兄弟两人说话。 顾行待到孙乾饮过茶水,才将自己从浔阳城出门一路鄂州城到大兴城见闻说了一番,又把自家收拢流民安置事情讲明。自然隐藏自己装面具人出手事情隐去。 他待要说到自己在大兴城见到玉玺之时,顿了一下。放开自身宗师境感知,仔细在厢房周围探查了一番,没有异常。才把大兴城里与宁道奇筹谋计划,一路与敌人交手各种变故,才出城来到金仙观细细说明。 在顾行放开气息之时,孙乾眉头一挑心生感应。又听到顾行见了传国玉玺,与宁道奇商议之后各种遭遇。他眉头轻皱,抚须许久沉吟道:“宁道奇那不孝子孙,竟让师弟出手,卷入这些是非之中!师兄见到这厮,倒是要好生惩戒一番。”顿了顿,才转头对顾行感叹道:“师弟对那慈航静斋看法,倒是与老道一般。那静斋确实是只是话说好听,却眼高于顶之辈。师弟此次大兴城出手相助,已经尽了我医门道义。日后,倒也不必理会他们。那宁道奇欠了静斋人情,是他玄门自己事情!与我医门一脉何干倒是师弟做那收拢流民安置事情当是我等责无旁贷!“ 顾行点头道:“师弟我没那份争雄比拼心思,自专注眼前事情,为我汉家多留下血脉罢了。倒是遇到不少愿做实事之人,如那宋家宋智,杜家杜如晦。“ 孙乾抚须长叹道:“师弟说的不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师兄自然不会坐视战祸流民不顾!这就交代一番,师门内有外出行医采药门人,遇到流民当引去师弟家里安置。“ 顾行抱拳笑道:“多谢师兄!师弟我先行谢过师门。“ 孙乾只是摆手不在乎:“师弟做大功德事情,本门自当相助。师弟功法境界虽高,冰晶一路鏖战来到门中,且上香祭拜,安顿休息。其他事情老道去办。“ 顾行点头道:“这是应该!“ 两人起身出了厢房。由着孙乾领着一路灵官殿,过上善池入十方堂,三清大殿。一路上香祭拜一番。顾行才由一旁道童引着,后殿厢房安置。 在皎洁月光洒满山谷夜里,渭水如在层峦之外蜿蜒奔腾,星点似的光纹在水面跳跃,天地间一道美景。 行膝盘稳坐于陡峭的绝壁之巅,缓缓睁开如虎的双眸。经过近两时辰的闭目冥想,眼前的山河已然换了模样,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鲜活与动人。环视四周,巍峨的峰峦在左右两侧如展翅的大鹏,连绵起伏,岩壁层层叠叠,令人感到飞鸟亦难越的险峻。虽凭轻功登上此崖,他仍不免耗费不少功力与心力。 对面的低矮山岭被浓密的林木覆盖,奇花异草争相绽放,种类繁多,令人目不暇接。山岩间的裂缝里泉水潺潺,峭壁上飞瀑直泻,给这幽深的山谷平添了无限生机。忽然,山风呼啸而至,顾行随即在峭壁边缘安坐,双脚悬空伸向深渊,身形微微摇晃,却透出一种说不尽的逍遥与惬意。山巅的风声愈发激昂。 皎洁的圆月光辉里,银色的光线斜斜洒落在连绵的山峦之上。 顾行拿出马槊套杆拧紧。他起身便拔地而起。手中长槊如雷霆万钧,连砍三下,刀锋划破寂静的夜空,发出刺耳的裂响,凶猛而狠辣,寒霜刺骨,令人心惊胆颤。每一次挥砍的力量与速度都严丝合缝,毫无差池,且每一槊的气势都比前一槊更为凌厉。凡是遭遇此三槊之势的对手,只有等到这三记致命一击全部落下,方能稍稍喘息,寻找反击的机会。 顾行收势,手中马槊轻轻划出一道弧线,迎着山谷里呼啸的长风,衣袂随风猎猎。背后是险峻的崖壁,整个人仿佛镶嵌在星辰点点的夜空之中,目光如星,气势如山,既有神只般的庄严,又散发出不可一世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