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头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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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球发现“星辰砂”的能力，让罗弈对这小家伙的重视程度又提升了一个等级。他愈发觉得，当初从旧账本里把它扒拉出来，简直是捡到了绝世瑰宝。为此，他特意去码头鱼市，买了最新鲜的小鱼干作为奖励，乐得煤球围着他直打转，咕噜声震天响。 喂养煤球的“星辰之力零食”也适当增加了一丝丝。小家伙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然后便是惯例的饱食酣睡，身上的毛发越发黑亮，那隐匿于碧绿瞳孔深处的星璇，也似乎更加深邃了些。 罗弈能感觉到，煤球与星辰之力之间的亲和力正在缓慢提升。有时他甚至觉得，这小东西睡觉时无意识散发出的微弱气息，都带着点星辰特有的清冷浩瀚之感。 “噬星兽……果然名不虚传。”罗弈暗自感慨，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捂紧这小祖宗的决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煤球的价值，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在充实（且充满吸猫乐趣）的修炼与研究中飞快流逝。罗弈觉得，再次前往鬼市的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这一次，他做了更充分的准备。除了那个作为“鱼饵”的镶嵌着星纹残片的玉佩，他还特意带上了煤球——不是关在笼子里，而是用一件特制的、内衬柔软、外部毫不起眼的深色布兜装着，挂在胸前，如同一个普通的、用来装零碎物品的挎包。布兜留有透气孔，煤球待在里面，既能观察外界，又不会轻易暴露。 他需要煤球那双能感知能量的“慧眼”，在鬼市中帮他搜寻可能存在的、类似“星辰砂”的隐藏宝贝。 依旧是月黑风高夜，依旧是那条幽深曲折的巷道。 罗弈化身渔夫罗大，胸前挂着“猫包”，再次踏入了鬼市溶洞。 溶洞内的景象一如既往，幽暗，压抑，光怪陆离。罗弈没有立刻前往干瘦老头的摊位，而是如同一个真正的寻宝者，开始在各个摊位前流连。 他放缓脚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摊位上的物品，实则精神高度集中，感应着怀中星纹残片和胸前煤球的反应。 大多数摊位都平平无奇，星纹残片毫无动静，煤球也在布兜里睡得安稳。 然而，当他经过一个售卖各种残缺兵器、锈蚀甲片的地摊时，胸前的布兜里，煤球突然动了动。 罗弈心领神会，停下脚步，蹲下身，假装查看一柄生锈的短剑。 布兜里的煤球，用小爪子轻轻挠了挠他的胸口，方向指向摊位角落一块黑乎乎、沾满泥土、仿佛是从某件铠甲上脱落下来的金属碎片。 罗弈会意，拿起那块碎片，入手沉重，锈迹斑斑，看起来毫无价值。 “老板，这个怎么卖”他沙哑着嗓子问道。 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瞥了一眼罗弈手中的“废铁”，不耐烦地挥挥手：“五文钱，拿走。” 罗弈爽快地付了钱，将金属碎片揣进怀里。入手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怀中的星纹残片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虽然远不如与破蒲团共鸣时强烈，但确确实实存在！ 这碎片内部，也蕴含着一丝沉寂的星辰之力！ 煤球果然靠谱！ 罗弈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闲逛。 接下来，在煤球的“指点”下，他又以极低的价格，分别从一个卖旧陶瓷的摊位上买下了一个缺口的、颜色暗淡的陶碗，以及从一个卖各种兽骨药材的摊位上，买下了一小截看似普通的、干枯的指骨。 这两样东西，都引发了星纹残片极其微弱的共鸣！那陶碗的胎土似乎有些特殊，而那截指骨，更是让罗弈隐隐感觉到一丝阴冷死寂的星辰气息，与星纹残片的浩然之感截然不同，但本质同源。 “星纹之力的载体，竟然如此多样……”罗弈心中凛然。这让他对“星纹”体系的复杂性和包容性，有了更深的体会。 收获了几件“破烂”后，罗弈感觉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地朝着记忆中的那个角落走去。 远远地，他便看到了那个蜷缩在阴影里的干瘦身影，以及摊位上的破蒲团。 这一次，罗弈没有立刻上前。他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假装被旁边一个卖假古董的摊位吸引，实则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干瘦老头。 老头依旧抱着酒葫芦，但罗弈敏锐地发现，他今天似乎没有打盹，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似无神地扫视着过往行人，但当罗弈的目光偶尔与之接触时，却能感觉到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审视。 他果然在等自己！或者说，在等一个合适的“买主”。 罗弈心中一定，知道时机到了。 他不再犹豫，迈步走了过去，如同前两次一样，先是蹲下身，查看矿石和草药。 “老丈，这石头……”他拿起一块矿石，习惯性地开始讨价还价。 干瘦老头抬起眼皮，看了罗弈一眼，目光在他胸前那个不起眼的布兜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耷拉下去，懒洋洋地道：“十文。” 罗弈付了钱，将矿石揣好。这一次，他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去碰那个破蒲团，而是仿佛不经意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镶嵌着星纹残片的“玉佩”，拿在手中把玩着，脸上露出一种“这玩意儿到底值不值钱”的纠结表情。 就在“玉佩”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 嗡！ 摊位上的破蒲团，再次传来了清晰可辨的震颤！共鸣比前两次更加明显！ 与此同时，罗弈胸前的布兜里，煤球似乎也被这共鸣和“玉佩”的气息惊醒，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带着渴望的“咪呜”。 罗弈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是一副被蒲团异动吓了一跳的样子，惊讶地看向那破蒲团：“咦这垫子……怎么自己在动” 干瘦老头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开，精光一闪而逝！他死死地盯着罗弈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他胸前的布兜，喉咙里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呵呵”低笑。 “小子，”老头的声音不再懒散，带着一种沙哑的磁性，“别装了。” 罗弈动作一僵，脸上适时地露出“惊慌”和“警惕”，下意识地将“玉佩”握紧，后退半步：“老……老丈，你……你说什么俺听不懂……” 老头嗤笑一声，慢悠悠地站起身，他身材干瘦，站起来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他指了指罗弈手中的“玉佩”，又指了指他胸前的布兜：“这‘星引玉’，还有你怀里那只……小东西。上次，上上次，都是你吧” 罗弈心中剧震！星引玉他居然认识这残片还看出了煤球的不同寻常！ 他强作镇定，没有说话，只是更加“警惕”地看着老头。 老头也不在意，浑浊的目光仿佛能看穿罗弈的伪装，缓缓道：“老夫没兴趣探你的底。不过，你既然三番两次带着‘星引’来找这‘残座’，想必也是同道中人。”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诱惑：“有没有兴趣……做笔交易” 罗弈心脏砰砰直跳，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什……什么交易” 老头指了指摊位上的破蒲团，又指了指罗弈手中的“玉佩”和胸前的布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用你的‘星引’和那只小兽……帮老夫一个忙。事成之后，这‘残座’归你，另外……老夫还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星陨之地’的消息。” 星陨之地！坠星荒原！ 罗弈瞳孔骤缩！这老头，果然知道内情！而且，他竟然提出了这样的交易条件！ 帮忙帮什么忙风险有多大 罗弈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利弊。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但也绝对伴随着极大的风险！ 他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道：“老丈要俺帮什么忙俺……俺就是个普通打渔的，怕是有心无力……” 老头嘿嘿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放心，不是让你去拼命。只是需要你的‘星引’和那小兽的特殊能力，去一个地方，取一件东西。那地方有些特殊的禁制，唯有身怀‘星引’或‘星眷之兽’方能安然进入。”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罗弈：“至于你有没有能力……能驯养‘星眷之兽’的人，可不会是普通打渔的。小子，在老夫面前，就别藏拙了。” 罗弈心中念头急转。这老头显然已经认定了他不简单，再装傻充愣恐怕适得其反。而且，对方开出的条件，无论是破蒲团（残座）还是关于坠星荒原的消息，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但……风险未知。 他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带着谨慎：“老丈，此事关系重大，可否容俺……考虑几日” 老头似乎早有所料，也不逼迫，重新坐回阴影里，抱起酒葫芦，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挥了挥手：“随你。想清楚了，下次来，还是这个地方，这个时辰。”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罗弈。 罗弈知道，这次接触到此为止。他深深地看了老头一眼，将“玉佩”收好，捂着胸前的布兜（里面的煤球似乎又睡着了），转身快步离开了鬼市。 回到小院，罗弈卸去伪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干瘦老头抛出的“交易”，像一块巨石，投入他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湖。 机遇与风险并存。 他需要时间，更需要信息，来评估这次“交易”的可行性。 他看着在软垫上睡得香甜的煤球，又摸了摸怀里的星纹残片和那几件新淘来的“破烂”，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无论如何，线索已经主动送到了面前。 下一步，就是如何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博弈中，最大限度地保障自身安全，并攫取最大的利益。 稳健之道，并非一味退缩。当机遇敲门时，也需要有开门迎接的勇气和智慧。 而现在，他需要更多的筹码，来增加自己在这场交易中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