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人，就应该相信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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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没有说话，只是用苍老的眼睛贪婪盯着月泉醒的样貌。 年轻，富有活力，并且生长缓慢。作为祭品的玛尔维萨一直都是boss所渴望的模样。 “真是可怕的眼神啊。”月泉醒歪着头，故意把语调拖得绵长，黑眸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有贝尔摩德还不够满足吗关于时间的魔法” boss扶手大笑着，苍老的身体笑到最后只剩下咳嗽声，他费力的喘了几声，才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 “令人讨厌的眼睛”月泉醒装模作样的眨眨眼睛，“您倒是比当年坦诚，至少没再装模作样夸我‘天赋异禀’。” 壁炉里的科技火焰噼啪作响，跳动的光在 boss 松弛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像是在灼烧一根枯萎的木头，但与之相反，同样的光影像是给月泉醒上了一层模糊的油画版的滤镜。 “特地让琴酒去负责这件事，还绝对不允许我过问，不更引起我的兴趣了吗”月泉醒脸上戴上副精心雕琢的、混合着嘲讽与无辜的笑脸，学着猫咪掏洞一样比划着动作，“毕竟猫咪的好奇心还是很重的。” 月泉醒发出几声卖萌的喵喵叫。 “你还是这样，玛尔维萨，能映照出最真实的腐朽，又带着令人渴望的魔力。” boss的声音带着笑意，没半分的责备，“如今，在你的眼睛里，我还能活多久呢” boss在等待月泉醒的答案，一双眼睛盯着月泉醒。 “承蒙夸奖，您就是腐朽本身，什么时候死亡都是可能的。”月泉醒扯了扯嘴角，浑身上下都是科技与狠活，一边寄希望于真的能逆流时间的科技力量，一边又希望‘献祭祭品’的玄学，如果真的有玄学的话，当初要献祭自己的村民就不会一个个倒在子弹下了。 人，就应该相信科学，然后顺应自然规律才是。 boss 没有接话，只是缓缓抬起枯瘦的手，对着空气虚虚一点。 厚重的木门被无声推开，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先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领口别着乌鸦徽章的侍从，他们像两尊没有表情的雕塑分立两侧，随后，一个身影踉跄着走了进来。 是宫野明美。 月泉醒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宫野明美的肩膀还在微微发抖，低低的低着头看着地板。 “怕什么你不是特意来送礼物的吗”boss 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和，伸出手，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两秒，“把东西给我。” 宫野明美才敢在boss面前抬起头，发现房间里除了boss外，竟然月泉醒也在，她有些吃惊。 当她的目光扫过月泉醒时，那份惊惶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却又在触及 boss 的视线时，瞬间绷紧了脊背。 宫野明美咬了咬下唇，慢吞吞地走上前，顺从的将 u 盘放在 boss 的掌心。 宫野明美的顺从让月泉醒挑眉，难不成这个女人重新投入了boss的怀抱了。 下一秒，月泉醒的目光落在宫野明美磕碰的手脚与沾满污渍的衣物，这些东西他出门前可没有，宫野明美也不可能带着一身脏东西收拾房间... 月泉醒心里猛地咯噔一下，boss 的人跟朗姆的人一样，早就盯上了安全屋。 自己有点太受欢迎了吧。月泉醒心中腹诽。 boss 的指尖摩挲着 u 盘的边缘，视线根本没有在宫野明美的身上停留，完全不在意。 boss没有指挥待命的侍从将u盘插入电脑，只是抬眼看向宫野明美，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天气：“路上遇到朗姆的人了” 宫野明美猛地抬头，在接触到boss的视线后又后怕的低下头，最后唯唯诺诺的回答。 “我...不知道是谁袭击了我。”宫野明美小声回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宫野明美在隐藏什么对对方有一定了解的月泉醒，在看见宫野明美的举动时就知道了，只是他手上情报不齐全，也没有头绪能猜想。 boss完全不觉得宫野明美敢欺骗自己，只是挥手让旁边的侍从将u盘取走。 侍者终于把 u 盘插入旁边的电脑，屏幕上瞬间弹出加密文件夹的提示，警示灯在亮着，发出危险的序号。 屏幕上跳出的第一个文件，就是朗姆私吞组织财产的流水记录，每一笔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他与犬尾会老首领勾结的邮件截图。 boss 的手指在扶手上敲击着，动作缓慢却精准。 侍者每一次点击、每一个按键都按得很轻，却像是在敲打着某种判决的钟声。 月泉醒双手抱胸，没有说话，他略微好奇的看着 boss 面无表情的侧脸，发觉无趣后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资料，难以想象老师到底是如何孤身一人将这些资料收集整齐的。 老师果然很厉害。月泉醒心中再次感叹。 “朗姆......”boss 轻声念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有些老糊涂了。” 实际上，朗姆比boss还要年轻吧，一个老不死叫另外一个老不死的老糊涂，在月泉醒的眼中看起来有些搞笑。 boss抬手按了一下桌上的通讯器，冰冷的机械音瞬间响起：“通知下去，剥夺朗姆所有权力，其势力暂由玛尔维萨接管。”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声 “是”，随后便恢复了寂静。 玩这么大还是做给我看的 “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朗姆叔叔留下的家当的，保证一根毛都不会少”月泉醒嘴上说着谦逊的话，脚步却已经向前迈出，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一丝犹豫，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黑眸里却闪着狡黠的光：“boss 倒是大方，就不怕我把朗姆的势力吞了” “吞了又如何”boss 抬眼看向他，浑浊的眼睛里竟露出一丝满意，“组织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够狠，够聪明，也够‘率直’。” 说谎，明明是想让自己当靶子。月泉醒可不会觉得boss真的毫无后手。 “我跟琴酒关系可好了，没有朗姆在，我们手牵手，明天我就让组织改姓琴酒了，你不怕吗”月泉醒特意这么说，除了怕死就是怕权力外流的boss，只能这么恶心一下。 boss沉默，像是在思考月泉醒话中有几分的可能性会实现。 “那么，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月泉醒在虚空做了一个摘帽礼，姿态优雅，语气轻快，“毕竟刚接了这么重的担子，得赶紧去熟悉一下业务，免得辜负了您的‘厚爱’。” 月泉醒将‘厚爱’两个字咬的极重。 “等等。” boss的声音再次响起。 月泉醒脚步顿住，歪头看着boss。 boss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宫野明美，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随意：“把她也带上吧。她既然是你‘家’里的人，就由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