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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路,因为押送着要犯和大量的后续处理人员,走得并不快。白日里多是枯燥的行军与警戒,哪怕这片沙漠除了他们一行人,并不会有其他人随行的士兵也会一丝不苟的执行着规定。但每当夜幕降临,篝火燃起,属于两个人的无声较量(或者说,一个人的攻城掠地与另一个人的欲拒还迎)便悄然上演。 张麒麟将“闷骚”二字诠释到了极致。 他从不言语挑逗,更无轻浮举止。所有“勾引”都包裹在合理、必要甚至看似无奈的外衣下,精准地踩在青明容忍与心动的边界线上。 比如,宿营时分配到的单人帐篷明明足够宽敞,他却总是“恰好”在青明帐篷附近处理装备。弯腰擦拭那把黑金古刀时,贴身的黑色里衣因动作绷紧,清晰地勾勒出宽肩窄腰和背部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随着他沉稳的呼吸微微起伏。篝火跳跃的光影在他深刻的侧颜和紧绷的肌理上流淌,明明是最寻常不过的维护兵器,却硬生生被他演绎出某种古老祭祀般的肃穆与……性感。 青明偶然掀开帐帘看到,目光会停顿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耳根却微微发热。 又比如,他总喜欢拿着一瓶水做简单清洗(营地条件有限),回来时发梢还滴着水,几缕湿发贴在光洁的额角。他随意用干燥的布巾擦拭脖颈和锁骨,动作间,水珠沿着那起伏的线条滚落,没入微敞的领口。他似乎毫无所觉,但青明就是能感觉到,那平静目光下极快掠过的一丝留意——留意她的反应。 夜里,才是主战场。 张麒麟仿佛认准了青明的床铺,每夜必来“报到”。起初,他只是沉默地守在帐外,像一尊忠诚的守护石像。在青明某次“于心不忍”(或许夹杂着别的情绪)默许他进来后,他便得寸进尺,开始尝试“登堂入室”。 他的爬床技巧……如果那也算技巧的话,堪称笨拙又直接。通常是在万籁俱寂的后半夜,帐帘被极轻地掀开一道缝隙,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带着夜晚的凉意和属于他本身的清冽气息。他不会立刻靠近,而是先在门边适应黑暗,确认青明的呼吸节奏,然后才像大型猫科动物般,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靠近铺位边缘。 他会先试探性地触碰被角,指尖轻得像羽毛。若青明没有反应(多数时候是装的),他便小心翼翼地躺下,占据铺位边缘极小的一部分,身体绷得笔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也不触碰她分毫。仿佛能这样靠近,同处一个狭小空间,呼吸相闻,便已是他此刻能求得的全部恩赐。 但青明怎会让他如愿每当这时,她便会“恰好”翻身,或是“无意识”地一脚踹过去。力道不大,却足够表达态度。 张麒麟的反应永远一致——被踹中,身体微微一震,然后沉默地、顺从地滚下铺位(铺着厚实的防潮垫,并不疼)。他会在黑暗中静静看她片刻,眼神在幽微的光线里复杂难辨,有欲求,有隐忍,更有一种近乎虔诚的克制与伤心。然后,他会默默起身,替她掖好被踢乱的被角,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最后,退回到门边,抱臂靠坐,继续他无声的守夜。第二天,一切照旧,仿佛昨夜被踹下床的不是他。 几次三番后,连石安然都看出了端倪,私下咬牙切齿:“这哑巴张,脸皮是城墙做的吗天天被踹还天天来!” 黑瞎子乐不可支:“这你就不懂了安然,这叫‘烈女怕缠郎’,不对,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咱哑巴这是把下墓的耐心全用在这头了。” 青明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已被搅动得波澜起伏。她太清楚张麒麟的动机,也并非真的对他无动于衷。那些夜深人静时,他靠近带来的温热气息,黑暗中他专注凝视的视线,以及他明明浑身写满渴望却强行压抑、只以最笨拙方式靠近的姿态……像最细微的绒毛,搔刮着她心防最柔软的地方。 更让她难以招架的是张麒麟那种“润物细无声”的体贴。他从不言明,却似乎能洞察她一切或明或暗的需求。她只是多看了一眼水壶,下一刻,温度恰好的水就会递到她手边。夜里稍有辗转,守在外面的他就会递进来一件叠放整齐的外套。甚至在她偶尔因旧事蹙眉时,他会默默走到她视野所及之处,不需要言语,只是存在本身,就像一块沉静的磐石,分担着无形的压力。 他的“服务”周到得令人发指。有次青明洗漱后觉得长发未干透入睡不舒服,只是随口低语一句,当晚,张麒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极吸水的细棉布,在她靠坐时,默默走到她身后,动作生疏却无比轻柔地替她擦拭发尾。他的手指偶尔不经意掠过她的后颈,带着薄茧的指腹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整个过程他屏息凝神,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擦干后,还用手指笨拙地梳理了几下,才悄然后退。 青明背对着他,感受着发间残留的、属于他的温度和小心翼翼,心脏某个角落,悄然塌陷了一角。 但她仍旧没有松口。一部分是心结未解,一部分……或许是某种恶劣的趣味,想看看这个看起来清心寡欲、实则内里闷骚炽热到极点的男人,究竟能忍到何种地步,又会做到何种地步。 张麒麟似乎读懂了她的默许与考验。他的“勾引”开始升级,越发充满了无声的性张力。 他会借着汇报路线(其实回程的路完全没必要),站在她桌前,俯身指向地图。这个姿势让他优越的身形完全展露,肩背的弧度,腰线的收紧,以及因俯身而微微绷紧的裤料勾勒出的腿部线条……充满力量感与雄性气息。他说话的气息会拂过她耳畔,低沉平稳,内容正经无比,可那距离和姿态本身,就是一种侵略。 又或者,在营地简易的淋浴间外“偶遇”(他算准了她的时间)。他只穿着简单的工字背心和作战长裤(找那些被他教导过的军官“借来的”,至于第二天发现衣服不见,穿在自己前教官身上,评估了一下双方的武力,默默的当作没看见,可眼里的八卦光芒却是掩饰不住。)头发湿漉,水珠顺着肌肉的沟壑蜿蜒而下,没入腰腹深处。 他看她一眼,眼神平静无波,抬手用毛巾随意擦着头发,手臂肌肉贲张,喉结随着动作滚动。然后,不发一言,转身离开。留下的,是蒸腾的水汽、沐浴露极淡的冷冽香气,和一个充满遐想的、布满水光的背影。 青明发现自己开始期待夜晚,期待那笨拙的“爬床”和随之而来的、心照不宣的“踹下床”戏码。因为只有在那种私密的、黑暗的、剥离了外界目光的空间里,某些真实的情感和欲望才会悄然浮出水面。 她准备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