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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六年正月二十,闽西武所县城的石板路上还凝着薄霜。济仁堂药铺门前的灯笼在清晨的寒风中微微摇晃,灯笼纸上字的墨痕已被岁月晕染得模糊不清。 傅鉴飞站在柜台后,手指划过一排青瓷药罐。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节却粗大变形——那是三十年捣药碾粉留下的印记。药铺里弥漫着当归的苦涩与陈皮的清香,这气息浸透了济仁堂的每一块木板,也浸透了傅鉴飞的人生。 泽生,把新到的川贝母收进南边的樟木箱。傅鉴飞头也不抬地说。他的声音像晒干的药草,沙哑却带着某种奇异的温和。 柜台另一端,二十出头的钟泽生正用铜秤称量金银花。听到师傅吩咐,他立即放下戥子,动作利落地抱起麻袋。这个从山村来的年轻人,三年前瘦弱得象只小猴子,如今已能把四百多种药材的性味归经背得分毫不差。 门外传来邮差老张特有的咳嗽声——那种长期吸旱烟导致的、带着哨音的干咳。傅鉴飞擦手的动作微微一顿。每月这个时候,老张总会带来广州的来信。 傅先生,善涛少爷的信到了。老张在门槛上蹭掉草鞋底的泥,从蓝布褡裢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上盖着广州邮局的黑色戳记,边角已经磨损卷曲,显然经过漫长路途。 傅鉴飞接过信时,注意到封口处有被水浸湿又晾干的痕迹。他皱了皱眉,闽西到广州的山路何止千里,这封信不知翻越了多少座云雾缭绕的山岭,渡过多少条湍急的溪流。 有劳了。傅鉴飞从袖中摸出两枚铜元,又转身抓了把晒干的枇杷叶,回去煎水喝,能润肺。 待老张千恩万谢地离去,傅鉴飞才用裁纸刀小心地拆开信封。信纸是军用的浅黄色公文纸,右下角印着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参谋部的蓝色字样。字迹虽然工整,但某些笔画显得急促,墨色也有深浅变化,写信人似乎时断时续。 父亲大人膝下: 傅鉴飞默念着开头的敬语,恍惚看见儿子伏案写信的样子。三年前那个调皮的少年,如今该长成什么模样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胡须间已夹杂着银丝。 儿在穗一切安好,勿念。近日广州天气反常,晨起常有重雾,参谋部王军医说这种雾气最易侵人肺经,儿已按家中常备方子,每日含服两片甘草... 读到此处,傅鉴飞鼻尖泛起一丝酸涩。善涛离家时才十七岁,连麻黄与桂枝都分不清,如今竟记得药性了。他眼前浮现出儿子幼时在药柜间穿梭的模样,那双小手总想触碰最高的瓷罐,而自己总是一声咳嗽就让他缩回手指。 ...上月军部举办新年联谊会,何军长亲临致辞。儿因通晓闽语,被临时抽调去接待第四军的客家籍军官。席间听闻汀州府上杭的蓝司令已升任东路军后勤主任... 蓝玉田这个名字让傅鉴飞眉头一跳。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揣着二十块大洋敲开汀州府商会杨会长的家门,辗转托人将善涛安排到蓝司令旧部麾下。这件事他连董婉清都没细说——他那个平妻性子刚烈,若知道儿子进的是革命军,怕是要把济仁堂的房顶掀了。 药铺后门吱呀一声,林蕴芝挎着竹篮进来,篮里堆着刚摘的紫苏叶。她四十出头的年纪,乌黑的发髻纹丝不乱,唯有眼角细纹透露着岁月痕迹。 善涛来信了她放下竹篮,手指在围裙上擦了擦。那双修长的手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山里的紫苏总长在荆棘丛中。 傅鉴飞把信纸往柜台里侧挪了挪:说广州潮湿,他照着我教的方子预防着。 林蕴芝瞥了眼丈夫发红的眼眶,没再追问。她转身从药柜第三格取出白瓷罐,开始揉搓紫苏叶。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捣药的声音节奏分明地响着。 钟泽生抱着空麻袋回来时,敏锐地察觉到屋内微妙的气氛。他轻手轻脚地绕到后院,开始清洗晾晒药材用的竹匾。这个学徒很清楚,每当少爷来信,师傅总要独自消化许久。 傅鉴飞继续往下读,信中提到的新名词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政治部近日频繁召集会议,宣讲打倒列强除军阀的宗旨。参谋部调阅湘鄂战况地图时,儿见标红箭头已指向南京方向... 窗外传来卖报童的吆喝:《申报》最新消息!北伐军攻克武昌!尖锐的童声刺破药铺的宁静。傅鉴飞手一抖,信纸飘落到柜台。去年七月北伐誓师的新闻还在记忆中鲜活着,转眼革命军的旗帜就要插到长江流域了 他弯腰捡信时,注意到背面还有几行小字:...同寝室的黄参谋昨夜未归,今晨其铺位已清空。王班长暗示此人与西山会议派有牵连。父亲常教导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儿近日愈发体会其中深意... 傅鉴飞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信纸。西山会议派那不是去年在上海反对容共的国民党右派吗难道广州军部开始清党了他想起上月从漳州来的药商说的传闻,什么工会纠察队收缴商团武装,什么农民协会斗争土豪... 傅鉴飞又拿出上一封信,是这样写的: 父亲大人膝下: 儿到羊城,已近三载。去岁随军出韶关,转战赣南,腊月始返省垣。今在第一军参谋部交通课,职司文书兼脚踏车队领班。军中呼儿“傅少尉”——其实少尉之章尚未佩得,只是同袍戏言,儿亦姑妄听之。 每日卯初起身,六人一班,骑英制“三枪牌”脚踏车,自东山口经大东门,渡珠江铁桥,抵黄埔校本部。午后复返。往返四十里,风雨不辍。初时臀股生疼,今已如履平地。 广州城里,气象日新。长堤大新公司楼顶装霓虹,夜放异彩;西濠口“亚洲酒店”有电梯,瞬息七层。然儿囊中羞涩,仅于休假之夕驻足仰望。 近闻沪上工潮,报载“秩序已恢复”,实则沪宁路沿线车站,皆堆沙包架机枪,如临大敌。粤垣亦有风声——省港罢工委员会旧人,今多转入广州工人代表大会,散发传单,谓“打倒新军阀”“实行三八制”。街头演说,往往未终,便见戴钢盔的“政治警察”跑步驱散。 军中训话,则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第一课“总理遗教”,第二课“军人守则”。夜间自习,读《曾文正公家书》,亦读《三民主义》白话本。何军长于操场训话时,操一口贵州官话:“参谋部的人,笔要比枪准!”儿深记之。 同组有汀州籍上士张德标,昔年随蓝司令在闽西打游击,每于夜哨时唱《采茶灯》,音调凄婉。又有上尉副官陈克文,广州人,曾肄业香港皇仁书院,英文极佳,闲时教儿说“good morning, sir”。 日前随交通课长赴沙面租界送要件,途遇英兵巡哨,擎枪喝止。课长出示盖有“国民政府外交部长陈友仁”签名之通行证,始得放行。归途遇雨,衣履尽湿,然心中甚热——租界终有一日可收回,儿辈当勉之。 儿俸每月毫洋三十四元,除伙食六元、洗衣二元、零用三元,余皆存邮局,按季汇家。母亲勿念。 羊城木叶初黄,想武所亦秋岭渐红。伏惟珍摄,不宣。 男善涛叩首 民国十五年十月二十七灯下 老爷!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钟泽生慌张地跑进来,手里攥着湿漉漉的竹匾,街口来了几个背枪的,好像在查店铺! 傅鉴飞迅速把信塞进袖中。当他走到门前时,果然看见三个穿灰布军装的士兵挨家盘查。为首的挂着少尉领章,正粗暴地翻检布庄的账本。一阵寒风卷着枯叶扫过石板路,傅鉴飞闻到了铁锈与火药混合的气味——那是他年轻时在汀州民团就熟悉的、战争的气息。 把后院的党参收起来。他低声对钟泽生说,声音绷得像拉紧的弓弦,还有那个包吉林来的野山参要放秘些。 林蕴芝放下药碾,沾满药汁的手在围裙上擦出一道褐痕:怎么回事 怕是来收特别捐傅鉴飞从柜台下摸出几块银元,上个月龙岩的同行来信,说他们那儿已经开始为北伐募饷了。 士兵的皮靴声越来越近。傅鉴飞整了整藏青色长衫,忽然瞥见墙角那盆万年青——三年前善涛离家那天,特意把它从后院移到前厅。爹,这株草最耐旱,您忙起来忘了浇水也不打紧。少年当时笑着说,眼里却含着泪。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春天,善涛从县立中学带回一本《新青年》,夜里躲在被窝里看得眼睛发亮。后来傅鉴飞在儿子枕下发现传单,红纸上打倒帝国主义的墨迹像鲜血一样刺目。他本打算严加管教,可省城传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骇人:学生游行、军阀镇压、全城戒严... 最让他心惊的是五月末那个傍晚,县署文书悄悄来抓药时透露,督军府下了密令,要清查各校激进分子。当天夜里,他敲响了商会杨会长家的大门。 傅掌柜好记性。杨会长当时咂着水烟,烟雾中眯起的眼睛像两粒黑豆,蓝玉田确实是从我们闽西出去的,如今在何应钦手下当差。不过...他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眼下往革命军里塞人,好比雨天背稻草... 思绪被粗暴的敲门声打断。那少尉用枪托砸着门框:查验证件!最近有没有生人来往 傅鉴飞陪着笑递上早已备好的良民证:老总辛苦,小铺子只卖药材... 少尉翻着证件,忽然盯着傅鉴飞:听说你儿子在广州当兵 傅鉴飞后背渗出冷汗。这事他从未对外张扬,就连善涛来信也总是寄到县立中学堂的老同学那里转交。他余光瞥见林蕴芝僵直的背影,她正死死攥着捣药杵。 长官明鉴,犬子三年前去广州学生意,后来... 少废话!少尉突然从挎包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人认识吗 傅鉴飞定睛一看,是张模糊的照片,上面是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人,胸前挂着反革命分子的牌子。虽然血迹模糊了面容,但他确定那不是善涛——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松下来。 小的眼拙... 少尉冷哼一声收起照片:最近有批共党分子流窜到闽西,专找你们这些有子弟在外从军的人家煽动闹事。他锐利的目光扫过药柜,傅掌柜是明白人,该知道怎么配合剿匪吧 当沉甸甸的爱国捐收据摆在柜台上时,林蕴芝终于忍不住了:老总,这数目抵得上我们半年的进项... 傅鉴飞一把按住妻子的手:应该的!北伐救国,匹夫有责。他转向少尉,从袖中摸出个小布包,这是上好的田七,老总站岗辛苦,泡酒喝最是活血。 士兵们离开后,药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钟泽生懂事地关上大门,挂上暂停营业的木牌。林蕴芝突然抓起药碾狠狠砸向地面,铜器与青石板的碰撞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你就这样让人欺负到头上来善涛要是知道... 正是为了善涛!傅鉴飞罕见地提高了声音,随后又像泄了气般垂下肩膀,那当兵的明显话里有话。他们既然知道善涛在军中,就能拿捏我们... 他走回柜台,从暗格取出一本薄册子。这是他的密账,记录着这些年打点各路关系的开支:某年某月送某长官夫人阿胶二斤,某节庆赠某科长人参一支...翻到最后空白页,他颤抖着手写下今日的数目,墨迹在纸上晕开如同泪痕。 林蕴芝突然夺过账本:我早说过不该送善涛去什么革命军!现在好了,那些拿枪的来要钱,给少了说你通匪,给多了说你资敌! 当时县里在抓进步学生!傅鉴飞一拳捶在柜台上,药罐叮当作响,杨会长说督军的黑名单上就有善涛的名字!送去广州好歹有蓝玉田照应... 蓝玉田林蕴芝冷笑,你花二十块大洋托人找的关系,连面都没见过!谁知道那姓蓝的记不记得这茬 傅鉴飞哑口无言。三年来这个疑问如同骨鲠在喉——当时中间人收了钱只给了一张盖着公章的介绍信,说蓝司令军务繁忙不便见面。后来他辗转打听,才知道蓝玉田早已调离原部队,但善涛还是分在何应钦嫡系的参谋部做了交通。 钟泽生怯生生地端来两杯药茶:师傅师娘消消气... 傅鉴飞接过茶杯,忽然注意到学徒手腕上的淤青:这是怎么回事 早上搬药箱不小心...钟泽生慌忙拉下袖子,可衣领处又露出鞭痕的尾巴。 林蕴芝一把拽过他的手臂,掀开补丁摞补丁的衣袖。纵横交错的伤痕像蛛网般爬满年轻人的手臂,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渗着血丝。 那些兵痞干的她的声音危险地低沉下来。 钟泽生低着头:昨晚去码头接药材,遇到查夜的...说我的良民证印章不清楚... 傅鉴飞胸口一阵紧。这孩子从小就苦,那年春荒来时饿得站都站不稳,如今又遭这种罪。他翻出珍藏的雪蛤膏,轻轻涂在那些伤痕上:从今天起,夜间不出诊。泽生去把地窖收拾出来,值钱的药材都藏下去。 暮色渐浓时,傅鉴飞独自坐在后院的天井里。善涛的信就着月光读了第三遍,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儿子在信中描述的广州,与他记忆中二十年前游历过的商埠已大不相同。那时珠江上的舢板还载着疍家女的咸水歌,如今恐怕满是挂着青天白日旗的炮艇了吧 瓦片上一声轻响,是钟泽生从屋顶爬下来。年轻人灵巧地落地,手里拿着刚修好的风向标——这活以前都是善涛的。 师傅,都藏好了。他抹了把汗,犹豫片刻又说,今天我在码头听说...北伐军可能要打到上海了。 傅鉴飞望着初升的星星。上海,那只是报纸上看到过的地方,外滩的钟声、十六铺的药香...如果革命军真能赶走那些外国兵,未尝不是好事。但善涛信中提到的内部倾轧又让他忧心忡忡——同寝室的黄参谋昨夜未归,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可能是血雨腥风。 泽生啊,他忽然问,你觉得善涛在广州开心吗 年轻人愣住了,月光下他的瞳孔微微扩大:听说革命军的军乐队有广东音乐表演,食堂每周有煲仔饭...应该还行 傅鉴飞苦笑。儿子在信中越是描述这些琐碎的快乐,他越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克制与谨慎。那个从小藏不住话的孩子,如今也学会用闲笔掩盖惊涛了。 夜风吹动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傅鉴飞想起善涛幼时最怕这种声音,总说像蛇在爬。如今儿子面对的真枪实弹,可比草药可怕千百倍。 明天...他起身时关节发出轻响,去县立中学找周先生,把信带过去。 卧室的油灯亮到三更。傅鉴飞伏在案前,笔尖悬在信笺上久久未落。如何告诉儿子家乡的变故如何提醒他远离政治漩涡砚台里的墨渐渐凝了,就像他纷乱的思绪。 最后他只写下八句话:见字如晤。家中一切安好。近日阴雨,记得熏艾。药材行情有变,珍品宜早处置。邻里和睦,勿念。父字。 当他把信封好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林蕴芝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手里捧着个蓝布包袱。 加件毛衣进去。她声音干涩,广州再暖和,倒春寒也伤肺。 傅鉴飞接过包袱,摸到里面还有硬物。掀开一角,是把精致的黄铜小刀——善涛十岁生日时,他请镇上最好的铜匠打的,刀柄刻着悬壶济世四字。当年孩子吵着要学西医,这礼物本是想让他回心转意的。 他现在用得上。林蕴芝扭头望向窗外,晨光中她的侧脸线条格外锋利,至少...能开罐头。 院里的公鸡开始打鸣。傅鉴飞突然意识到,今天是小寒。按照祖传的规矩,这天要熬制避瘟散分赠乡邻。往年善涛总嫌麻烦,如今这差事落在钟泽生肩上... 药碾的声音从后院传来,节奏分明如同更漏。傅鉴飞摩挲着信封,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第一次跟师傅出诊的情景。那个得痨病的年轻人躺在床上,胸口起伏得像风箱,却还挣扎着说:大夫,我能活到看见大清朝完蛋吗 当时他觉得病人说的是疯话。如今想来,那个垂死的青年竟比许多健康人更清醒地看见了时代的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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