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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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前厅，气氛凝重，不仅老太爷和老夫人，全家几乎都在。 老太爷站在厅中，把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砰”的一下发出刺耳的脆响。 老夫人坐在一旁，眉头紧锁。 苏文博和林氏一踏进屋心就沉了下去。 “祖父，祖母。” 苏瑾行礼之后规规矩矩站在母亲旁边，再一次讲述了场上发生的事。 “糊涂！真是糊涂！” 老太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他看着垂着头站在厅中的苏文博和一只手紧紧拉着女儿的林氏。 “我苏家倾力培养，请了专门的教导嬷嬷，对你寄予厚望，竟然连最基本的规则都未能遵守，生生断送了这大好机会！你，你们一家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苏文博忍不住替女儿辩解：“父亲，此事并非瑾儿之过，是那……” “你闭嘴！” 老太爷呵斥一声，锐利的目光看向苏瑾：“我问你，王公公裁定你违规，是也不是” “是。” 苏瑾垂眸答道。 “你被判定成绩作废，是也不是” “是。”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老太爷语气冷冷，“输了就是输了，任何理由在结果面前都是借口，我苏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苏文远在旁边叹了口气： “父亲不要动怒，瑾丫头毕竟还太年轻，也没有那么多心眼，这沉不住气也正常。” 他又带着几分假惺惺的惋惜看向苏瑾： “三丫头啊，不是大伯说你，你之前打理染坊不是做得挺好的吗怎么到了这关键的时候就……唉！” 林氏皱眉：“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家瑾儿不愿意做好吗” 冯氏接口道： “三弟妹啊！你大哥不是那个意思，这遴选之事吧，也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只能说是瑾儿运气不佳……唉！可惜了咱们苏家投入的那些心血了。” “好了，都闭嘴！” 老太爷回到座位，目光带着浓浓的失望看向苏瑾。 “我原以为你是个有成算的，却不想如此不知轻重！从今日起，你便好好的在房里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出门！染坊那边，你也不必再惦记了！” “父亲，”林氏上前一步站在苏瑾前面，声音微颤，“出现这样事情也非瑾儿所愿，你们不说半句宽慰的话，反倒在这里指责她丢了苏家的脸面！” “您别忘了，当初是谁逼着瑾儿去参加什么劳什子遴选的！是你们！是你们用染坊，用我们三房来逼她！半年的军令状您说作废就作废！” “如今她去了，她为了遴选不辞辛苦的学习，她在考场上拼尽全力，哪怕是遇到惊马那么危险的事情，也没有耽误去参加第二关的选拔！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因为别人犯的错误就说她技不如人！” 林氏也不在乎老太爷铁青的脸色了，上次她忍住了，这次怎么都不能忍了！ “这苏家的脸面，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女孩子去挣了！挣来了是你们逼得好！挣不来，就是她一个人的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的瑾儿，不是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更不是你们用来推卸责任的替罪羊！” 老太爷气得胡子发抖。 苏文远站起身：“三弟妹你放肆！” “够了！”老太爷背过身，语气微沉，“老三，你带她们母女回去！” 苏文博上前一步扑通跪下。 “父亲，母亲！儿子无能，教女无方致使家族蒙羞，甘受责罚！但今日之事，瑾儿虽有疏忽，其才学心性，在场众人有目共睹！若非……若非遭人算计，岂会至此” 他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重重磕了个头。 “儿子深知，三房在家族中能力有限，屡屡让二老操心，也常惹兄嫂不快。长此以往，恐生嫌隙，伤了自家和气。儿子恳请父亲母亲准我三房分家另过！” 分家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得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老太爷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儿子，老夫人的表情也有瞬间的凝滞。 “你说什么”老太爷指着苏文博，不止胡子，手都在抖，“混账东西！你是想气死老子啊！祖宗基业岂容你说分就分！” “父亲息怒！” 苏文博抬头与老太爷对视，眼圈发红，语气坚定。 “儿子并非不孝！正是为了家族长久和睦，为了不再因为三房之事让父母烦心兄嫂侧目，儿子才有此决定。分家之后，我们三房依旧会谨守本分孝敬二老，绝对不敢有违人伦！儿子只是想求一个清净，让瑾儿有个不再被人指摘，可以安心施展的环境！” 大夫人冯氏错愕中回神，柔声劝解：“三弟这是说的什么气话瑾儿参选失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可也不能因此就要分家啊！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的仇！” 二夫人王氏唯恐火烧的不旺：“父亲，您可听见了，是三弟自己的要分家的，可不是我们容不下他！自己没有本事连累家族蒙羞，现在倒是有脾气了！” 苏文博瞪向王氏：“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以后谁再敢给我女儿脸色看，再敢说一句风凉话，就别怪我苏文博不讲情面！” 王氏吓得一哆嗦。这个老三要疯了！ 苏文胜道：“你们走吧，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不回来就听不到风凉话了！还真当苏家离了你们三房就不转了不成” 老太爷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起身扶老太爷坐下： “老爷，消消气，老三也是一时糊涂，说的气话！” 她对厅内或坐或站的儿子儿媳们道： “都别说了！瑾丫头确实是辛苦了！家里也有不当之处。” 又叹口气看向跪着的三儿子。 “先起来吧，分家之事非同小可，岂能儿戏你们三房离了家又能去哪里” “母亲，儿子不孝！” 苏文博起身，拉着哭泣的妻子和一言不发的女儿转身决绝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