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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衙署的晨光里，尚书捧着厚厚账本，脚步轻快地踏入议事厅，脸上难掩喜色：“沈大人，三大税改落地半载，国库已增收白银两百三十万两！盐税、海税、粮税齐头并进，江南盐运透明化后，盐价稳了，税利反增三成；高产粮推广至两淮，粮税增收且粮价回落，百姓怨言渐消；泉州通商新规执行，海税既未流失，西洋商船也未断航，真正做到互利共赢！” 沈砚接过账本，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眼中沉静无波，只淡淡颔首：“账本数据详实，楚瑶、苏清鸢、林婉清那边功不可没。只是，增收的银两，需用在刀刃上。” 话音刚落，内侍传旨，召沈砚即刻入宫。太和殿内，崇祯手持户部奏折，龙颜大悦：“沈卿，国库充盈，朕欲修缮坤宁宫，再添几处御花园景致，彰显大明盛世气象，你以为如何” 沈砚躬身行礼，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陛下，盛世不在宫殿之华美，而在边关无患、百姓安居。如今辽东女真残部未绝，时常袭扰边境；南洋西洋战船仍在暗中集结，水师需扩编；江南、两淮虽稳，却仍有部分州县水利失修，恐遇涝灾；高产粮虽推广，却缺农具改良之法，亩产仍有提升空间。这两百三十万两，若用在边防加固、水师扩建、水利修缮与农具改良上，方能让盛世根基稳固，长治久安。” 崇祯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沉吟道：“修缮宫殿，亦是彰显国威，让西洋使者见我大明富庶，不敢轻举妄动。” “国威在民心，在军威，不在宫殿。” 沈砚抬头，目光直视崇祯，“西洋忌惮的，是我大明改良后的火器、远洋水师的战力，是百姓归心、国库充盈的底气，而非几座华美宫殿。若将银两耗在土木之上，边关防御滞后，西洋一旦发难，江南盐运、泉州通商皆受影响，届时再想筹措军饷，难上加难。” 他递上早已备好的规划书：“臣已拟定用款明细：五十万两用于宣大、辽东边关炮台加固与火器补充；四十万两支持水师扩建，新增五艘主力战船，配备超神威大炮；三十万两修缮江南、两淮水利；二十万两用于农具改良，由苏清鸢牵头，联合工匠打造更高效的犁具、水车；剩余九十万两存入国库，作为应急军饷与赈灾储备。如此布局，既固外防，又安民生，比修缮宫殿更能彰显大明气象。” 内阁首辅适时出列附和：“沈大人所言极是，民生安则江山稳，边防固则外患消。陛下，此事可按沈卿规划执行。” 崇祯看着规划书，又望了望沈砚坚定的眼神，终是点头：“准奏！就按沈卿所言，款项由户部统筹，锦衣卫监督发放，不得有分毫贪墨。” “臣遵令！” 沈砚谢恩，心中稍定。他深知帝王易生享乐之心，此时需以家国大义劝谏，既守住财政用款的核心方向，又不违逆君意，这便是朝堂博弈的分寸。 离开皇宫，沈砚并未回锦衣卫衙署，而是直奔户部，与尚书商议款项发放细则。“每一笔款项，都需设立专户，按月上报使用进度，锦衣卫会联合地方官员核查，若有贪墨、挪用，严惩不贷。” 沈砚指尖敲击案面，“尤其是边关与水师的款项，直接关系国防，绝不能出纰漏。” 尚书连连应诺：“沈大人放心，户部已拟定监管章程，每笔支出都需三方签字确认，确保专款专用。” 话音刚落，柳轻眉带着急报赶来：“大人，江南传来密报，苏州知府张伦借水利修缮之名，贪墨白银五万两，且暗中与辽东女真残部有书信往来，疑似传递边关布防情报。” 沈砚眼神一沉：“张伦此人是去年科举提拔的寒门官员，朕曾赞其清正，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 他转身对尚书道：“水利修缮款项暂缓拨付苏州，待查清贪腐案再议。” “属下已派暗线核实，张伦贪墨属实，且书信中提及‘西洋传教士许诺，若能传递情报，日后助其高升’。” 柳轻眉补充道，“暗线还查到，张伦与之前被擒的寒门官员李默有往来，两人皆是被西洋传教士暗中资助才得以科举及第。” “果然是西洋的渗透手段。” 沈砚冷笑，“借寒门官员无背景、急于升迁的心态，暗中资助，拉拢为代理人，既便于渗透地方，又能传递情报，用心歹毒。” 他当即下令：“柳轻眉，率人即刻赶赴苏州，抓捕张伦，搜出全部书信与贪腐证据；楚瑶，协调江南卫，封锁苏州府衙，防止涉案人员逃脱；秦雨薇，整理所有被西洋资助的寒门官员名单，暗中监控，若有异动，一并抓捕。” “属下遵令！” 三人齐声领命，分头行动。 沈砚独自留在户部，翻看张伦的履历。寒门出身，科举三甲，历任知县、知府，仕途平顺，看似清正廉明，却在利益与西洋的诱惑下沦陷。这让他意识到，寒门官员的培养，不仅要唯才是举，更要加强忠诚教育，防范外部渗透。 三日后，柳轻眉传回捷报：张伦已被擒获，贪腐证据确凿，从其府中搜出与女真残部、西洋传教士的往来书信。书信中详细记录了苏州水利分布、周边卫所布防，甚至提及 “待西洋战船进攻泉州时，可在江南制造混乱，响应西洋”。 沈砚亲自审讯张伦。诏狱审讯室中，张伦被铁链锁住，面色惨白，却仍强辩：“臣是被胁迫的！西洋传教士以家人性命要挟，臣不得不从！” “胁迫” 沈砚将贪腐账本扔在他面前，“五万两白银，悉数存入你妻弟名下钱庄，这也是胁迫” 他俯身逼近，“你寒窗苦读，科举及第，陛下对你寄予厚望，百姓盼你清正为官，你却勾结外敌、贪墨民脂，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对得起江南百姓的期盼吗” 张伦浑身颤抖，眼泪滚落：“臣一时糊涂！西洋传教士说，只要帮他们做事，日后西洋占据江南，封我为知府，世袭罔替…… 臣鬼迷心窍，才犯下大错！” “西洋若真占据江南，你不过是枚弃子，何来世袭罔替” 沈砚语气冰冷，“女真残部已被我大明重创，西洋战船虽有集结，却不敢轻易发难，你以为他们能护你” 张伦瘫坐在地，彻底崩溃：“臣知罪！臣愿招供所有同党！除了李默，还有三名寒门官员与西洋有联系，分别在扬州、杭州、宁波任职，负责传递地方情报。” 沈砚让校尉详细记录，又道：“这三名官员，若能主动自首，交代西洋渗透的细节，可从轻发落；若顽抗到底，与你同罪。” 审讯结束后，沈砚并未立刻下令抓捕那三名官员，而是让人暗中传信，告知张伦已招供，给他们自首的机会。他深知，寒门官员群体是朝堂的新鲜血液，若大肆抓捕，恐引发人心惶惶，反而给西洋可乘之机。此时需分化瓦解，严惩首恶，宽宥自首者，既清理内奸，又稳定寒门官员群体。 不出所料，三日后，扬州通判主动投案，交代了与西洋传教士的往来细节，供出了传教士在江南的隐秘据点；杭州、宁波的两名官员仍拒不认罪，被柳轻眉率人擒获，从其府中搜出西洋赠与的银两、火器零件。 沈砚对三人做出处置：张伦贪腐、通敌，罪无可赦，斩首示众；杭州、宁波两名官员顽固不化，流放三千里；扬州通判主动自首，戴罪立功，贬为知县，继续留用。 处置完毕，沈砚召集江南所有寒门官员，召开训诫大会。“朝廷唯才是举，不问出身，你们能科举及第，是陛下的信任，是百姓的期盼。” 沈砚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过众人，“西洋以名利、胁迫拉拢你们，无非是想利用你们渗透地方，扰乱大明。今日处置张伦等人，是警示，也是提醒 —— 大明待你们不薄，若敢背叛家国，勾结外敌，无论出身如何，必严惩不贷；若能坚守初心，廉洁奉公，朝廷必予以重用。” 台下官员齐声应诺，神色恭敬。沈砚知道，这一番训诫，既能震慑有异心者，又能安抚多数人，这便是权谋的平衡之道。 江南贪腐案处置期间，辽东传来急报：女真残部趁边关炮台加固之际，袭扰辽东边境，劫掠三个村落，杀死守军二十余人。赵将军请求支援，同时传信拓跋燕，希望叶赫部袭扰女真残部后路。 沈砚接到急报，立刻下令：“赵将军坚守边关，不得贸然出击，待火器补充到位后再行反击；拓跋燕那边，许以互市新增一个口岸的优惠，让她率部袭扰女真残部粮草营地；柳轻眉，让辽东暗线摸清女真残部的动向，查明此次袭扰是否有西洋支持。” “属下遵令！” 三日后，辽东传回捷报：拓跋燕率部成功袭扰女真残部粮草营地，烧毁粮草无数；赵将军借助新增的火器，击退女真残部，擒获首领；从首领口中得知，此次袭扰确实有西洋支持，西洋传教士送了十支劣质火铳，承诺若能牵制明军，后续会送更多火器。 “西洋果然贼心不死。” 沈砚看着密报，眼神沉凝。他下令将女真残部首领押解京城，当众斩首，同时传旨辽东：“加强边境巡逻，严查往来商队，防止西洋火器流入女真残部；与叶赫部深化互市，让拓跋燕部协助监控草原与辽东边境，形成联防之势。” 处置完辽东事宜，沈砚终于能腾出手来，推进农具改良与水利修缮。他前往苏清鸢的工坊，查看新型犁具的研发进度。工坊内，苏清鸢正与工匠讨论犁具的改进细节，见沈砚到来，立刻上前：“沈大人，新型犁具采用曲辕设计，更省力，深耕效果更好，试种后亩产可再提升一成。” “很好。” 沈砚拿起犁具，手感轻便，设计巧妙，“尽快量产，配发给江南、两淮种植高产粮的农户，同时让工匠编写使用手册，派专人下乡指导。” “已安排妥当，第一批犁具明日便可量产，手册也已印制完成。” 苏清鸢递上水利修缮规划图，“江南水利失修多年，部分堤坝年久失修，此次拨款充足，可彻底修缮，还能新开两条灌溉渠，覆盖更多农田。” 沈砚翻看图纸，点头赞许：“水利是民生根本，务必监督施工质量，让百姓真正受益。” 此时，楚瑶从江南传来消息：江南盐商愿额外捐银十万两，支持水利修缮与农具改良，只求朝廷能进一步扩大盐运互市范围，允许盐商参与南洋通商。 “盐商有此意愿，可酌情应允。” 沈砚沉吟道，“允许盐商参与南洋通商，但需遵守泉州通商新规，接受水师与锦衣卫监管，不得夹带违禁品，不得与西洋私下交易。互市范围可新增两个口岸，与叶赫部的草原互市联动，形成‘江南盐运 - 草原互市 - 南洋通商’的贸易网络，既促经济，又能通过贸易监控西洋动向。” 楚瑶依令执行，江南盐商欣然应允，主动配合监管，江南盐运与南洋通商的联动愈发紧密。 半月后，各项规划陆续落地：边关炮台加固完成，新增的超神威大炮部署到位；水师新增的五艘主力战船下水，开始南洋巡航；江南、两淮水利修缮过半，新开水渠已投入使用；新型犁具发放至农户手中，高产粮亩产再创新高；南洋通商网络初步形成，盐商与海商协同，西洋商船的动向被实时监控。 沈砚微服私访江南，见农户用着新型犁具耕种，田地里的高产粮长势喜人；水利沟渠清水流淌，灌溉着万亩良田；盐商码头秩序井然，商船往来繁忙，百姓脸上洋溢着安稳的笑容。他站在田埂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 这便是他想要的盛世，百姓安居，家国安宁。 回到京城，崇祯看着各地送来的奏报，龙颜大悦：“沈卿，你所规划之事，皆有成效，江南民生安稳，边关固若金汤，泉州通商有序，这才是真正的大明盛世。” “这是陛下英明，百官协力，百姓归心的结果。” 沈砚躬身，“如今虽暂得安稳，但西洋仍在暗中渗透，辽东女真残部未绝，草原仍有小部落与西洋往来，我们不能松懈。” 他递上后续规划：“臣建议，继续深化情报网建设，将暗线延伸至西洋本土；火器研发不能停歇，让林婉清加快连发火铳升级版的量产；寒门官员的忠诚教育需常态化，避免再被西洋拉拢；同时，派使者出访叶赫部，深化草原联盟，彻底断绝西洋在草原的渗透可能。” 崇祯一一准奏：“沈卿，这些事便交你全权处置，朕信你。” 沈砚谢恩，转身走出太和殿。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京城的宫墙上，映出长长的影子。他知道，盛世的背后仍有暗流涌动，西洋的野心、残余的内奸、潜在的外患，都是需要一一化解的挑战。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身边有苏清鸢的协助、楚瑶的坚守、柳轻眉的情报、林婉清的火器、拓跋燕的联盟，更有百姓的归心、陛下的信任。 他握紧腰间的绣春刀，心中默念：护家国，安百姓，守初心，这便是他穿越而来的使命，也是他此生不变的追求。 夜色渐浓，锦衣卫衙署的灯火依旧明亮。沈砚铺开大明舆图，指尖划过边关、沿海、江南、草原，眼神坚定。他知道，前路漫漫，但只要步步为营，坚守初心，大明的盛世必将长久，百姓的安宁必将延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