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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男孩的举动，周围不少围观的人都站在原地，有的面带微笑，有的则是面露难色。 站在不同时空的霍阳似乎对于小男孩的举动很是欣赏。 霍阳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吴羽。 “你这个应该算是涂鸦吧” 吴羽轻笑一声，“小时候哪懂这些，我只记得当时被那只黑猫吸引了目光，手上正好有颜料，身体不自觉的就动了起来。” 霍阳点点头，“果然和你们这样的天才比不了......” “天才”吴羽冷笑一声，“你要不再好好看看呢” 霍阳转过头继续看着那幅逐渐完善的画作，可惜的是，好好一面墙，现在变得乱七八糟，一片漆黑。 别说是黑猫了，连个猫毛都看不出来。 让霍阳没想到的是，小男孩依旧带着幸福的笑容，似乎面前漆黑的墙壁就是他此生最高的杰作。 眼看手中的颜料已经快要用完，小男孩后退一步，脸上也被黑色颜料弄脏，看上去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画作。 “吴羽！”一道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只见一个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把拉起小男孩的手臂，破口大骂： “你不好好学习，在这里干什么，弄得这么脏......” “你是这孩子的家长吧，你来了最好，你看看你家孩子干的事情。” 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指着漆黑的墙面说道。 女人脸色不悦，自然知道吴羽闯了大祸，随即故作镇定，缓缓看向保安。 “我会找人来把墙恢复原样。” 说完这些，女人拉着吴羽转身离开，保安怔在原地，仿佛他才是做错事的那一个。 回到家中，女人粗暴的将吴羽推进房间，一把抢过他手中干瘪的颜料，狠狠扔在地上。 “画！我让你画！”女人表情狰狞，“在家画，也就算了，你还跑到外面，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做点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女人无力的抬起头，看着房间内有些混乱的墙壁，不同颜色的画笔似乎都在墙面上留下过印记。 吴羽只是低着头，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 女人呼出一口浊气，“吴羽，能不能别画了，你没有天赋，只有学习才是你唯一的出路，爸爸妈妈为了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吴羽依旧低着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另一边的霍阳却感觉这片空间似乎开始抖动起来，他明白，这番话以现在的吴羽听来，依旧是那么刺耳。 画面中女人的表情严肃，额头青筋暴起，嘴就没有合上过，看着小吴羽已经被逼到墙角，霍阳只感觉强烈的窒息感正在充斥着整个空间。 霍阳注意到身旁的吴羽，胸口正在剧烈起伏，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吴羽，都过去了......” 吴羽似乎听到了霍阳的话，意识逐渐清晰，神情也有所好转，侧过头看了看霍阳，轻轻点头，大手一挥，面前的画面跳转到下一个场景。 依旧是那面漆黑的墙壁，这一次吴羽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女人正是吴羽的妈妈，男人一脸阴沉，表情有些不耐烦。 “吴羽，既然是你画的，你就负责把这面墙恢复原样吧。”男人声音冰冷。 吴羽只是默默点头，拿着一个小刷子开始将原先的黑色覆盖，尽力使这面墙壁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吴羽的父母从始至终没有出手帮忙，就在站一旁看着，时不时和来往的人打招呼，表情和善，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来往的邻居都在称赞这对父母教育的多么成功，孩子知错就改，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 二人在这样的夸奖中逐渐忘记了吴羽的存在。 吴羽机械般的粉刷着墙壁，不远处的拐角，一只小黑猫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吴羽。 吴羽自然也发现了小黑猫，一人一猫就这样看着对方，没过多久，小黑猫转身离开，吴羽直到傍晚才将这面墙勉强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知道错了吗。”女人开口问道，“记住了，自己犯的错要自己解决，爸妈不能跟你一辈子，也不可能一直帮你。” 吴羽背对二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好了，回家吧，以后不许乱画！”男人没好气说道，“耽误了一天的时间，看看你把孩子惯得。” 女人不甘示弱，“我惯的，这难道不是你儿子，你平时都干什么去了。” 吴羽默默走在二人身后，似乎这样的争吵对他来说早已经习惯。 接下来的几天，吴羽没再画过画，但是每天都会见到那只小黑猫，一人一猫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小黑猫看到吴羽会快速跑来，在他的腿边轻轻蹭一蹭，任由吴羽轻轻抚摸它的脑袋。 就是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举动，还是被吴羽的妈妈发现了。 吴羽刚刚回到家，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很难想象是一个母亲。 “我们不让你画画，你就去找那野猫玩，是吧，吴羽，你马上就要上小学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吴羽小心翼翼搓着手，不敢靠前一步。 女人注意到吴羽裤脚边的黑色毛发，噌地站了起来。 “裤子洗不干净，不许进卧室！” 吴羽眼神躲闪，当着女人的面小心翼翼脱下裤子抱在怀里，独自走进浴室。 女人只是长叹一口气，站起身走出屋子。 “你妈有病吧！”霍阳没好气骂道，“抱歉......一个没忍住......” 吴羽只是笑了笑，他本想为自己的母亲说上几句，可是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的童年都是怎么过得” 吴羽惨笑，“你现在看到的，应该是我童年比较快乐的时候......” 霍阳听到吴羽这番话，不敢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眼看吴羽抬起手臂，似乎准备切换画面，霍阳上前一步，挡在吴羽身前。 “你要是不想看的话，就算了吧......” 吴羽笑着摇摇头，“这么看确实没有什么意思，要不，我用我最擅长的方式演示给你看吧。” 说完话，吴羽眼神骤变，缓缓抬起手来，霍阳只感觉吴羽手腕处似乎有一道红色丝线正在随着吴羽的手臂摆动而一起飞舞。 洁白的墙壁，再次被鲜血浸染，形成一幅逼真的画作。 霍阳看着面前的画，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幅画很简单，正中央有一只小猫，只不过那小猫身上遍体鳞伤，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