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血魔行动·暗夜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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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的“明日”两个字还亮着，楚玄霄没有回。 他把手机翻过来扣在石桌上，茶壶里的水已经凉透。刚才那一泡“静心引”压住了体内躁动的灵力，但系统的提示音还在识海里跳个不停。 【气运反哺雏形持续生效】 【新增反馈路径：每有一名玄天弟子参悟阵法，返还微量空间法则感悟】 【潜在升级条件：若宿主主动修复一处阵眼，可解锁“宗门共鸣”层级】 这些信息他早就看过了。 真正让他睁眼的是另一条刚冒出来的红字警告： 【检测到《噬魂诀》波动频率提升37%】 【血煞浓度突破临界值】 【目标锁定：东区地下停车场b3层，信号源消失于西郊地铁隧道废弃段】 他知道，血魔老祖动手了。 不是试探，是全面行动的前兆。那些白天还在刷“玄霄哥哥今天喝了几杯茶”的弹幕，现在全变成了红色警报。 “血魔词条上热搜第一了。” “有人拍到西郊天空有黑雾盘旋！” “别去城北！那边的流浪狗都疯了！” 666军团的人开始自发转发预警，连广场舞大妈都在群里发语音：“小楚老师摊子别关啊，我们靠你撑场子！” 楚玄霄没开直播，摄像头也没关。他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角落。他不能走，也不能闭关，更不能装死。 他是饵，也是盾。 但他不急。 急的是别人。 他起身，动作很慢，像是要去收摊。先把粗陶茶壶往左挪三寸，再把竹篮从右边提到左边，接着把石凳顺时针转了九十度。 普通人看不出变化。 系统却立刻反馈： 【布置“静域结界”基础框架，完成度23%】 【返还微量空间锚定法则】 【预警模块启动，覆盖半径一百米】 这不是普通的手式。 是他以茶具为阵眼，布下的八荒锁灵阵雏形。每一件物品的位置都有讲究，差一毫米都不行。而这一切，看起来就像一个摊主打烊前的日常整理。 做完这些，他坐回主位。 手指轻敲桌面，三下。 这是给阿斑的信号。 影子里传来一声闷响，银光一闪，异兽的气息彻底消失。它已经按命令去执行侦查任务，不会再回来，直到他再次召唤。 楚玄霄低头，从袖中取出一块破铜片。 表面锈迹斑斑，边缘不规则，像被野狗啃过。这是当初阿斑叼来换丹药的东西，谁都没在意。只有他知道，这是一块“斩道剑”的原胚。 万倍返还系统早在第一次接触时就给出了提示： 【获得未激活神兵材质】 【吸收负面能量可进化】 【当前状态：沉寂】 现在，它该醒了。 他把铜片放在主位正前方，正好压住之前滴落的一点茶渍。铜片没反应，但识海里的数据流突然暴涨。 【开始吸收周边逸散血煞之气】 【转化效率+5%】 【预计七十二小时内觉醒初级锋芒】 很好。 他不需要主动出击，只要让敌人继续释放杀意，这块破铜就会越变越强。等到关键时刻，它会自己跳起来砍人。 这才是真正的“薅羊毛”。 别人杀人放火积攒怨气，结果全成了他的武器材料。 他又倒了一杯新茶。 这次用的是昆仑雪水泡的老山参叶，专为压制高阶灵压设计。喝下去的瞬间，经脉里奔腾的力量被强行压回丹田。头顶冒出一丝白气，在夜风中凝成一条直线，久久不散。 这不是普通的热气。 是灵力压缩到极致后的外泄现象。普通人看到只会觉得奇怪，高手却能认出——这是“封印态”的标志。 他在藏。 藏得比谁都深。 手机又震了一下。 不是消息，是系统自动推送的实时情报： 【北方山脉三处阵眼灵力流失速度加快】 【检测到尸体锚点新增七具，分布呈北斗七星状】 【推演结论：血魔意图构建“血河大阵”，目标可能是切断地脉连接】 他眯起眼。 三百年前那一战，他也见过类似的阵法。当时整个修仙界死了八万人，才勉强把它打断。现在灵气复苏，人类密度更高，一旦成型，伤亡会是当年的十倍。 但他不懂。 不是不敢，是不能乱动。 他现在就像一根钓鱼竿，钓的不是鱼，是整条血河。只要他还坐在茶摊，血魔就会以为他是被动防守，从而继续投放棋子。等对方把底牌都亮出来，他再一竿子收线。 到时候，万倍返还直接翻倍结算。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粗陶壶。 壶身微烫，里面还泡着那枚青玉令。茶汤已经完全浸透令牌，所有监控符文都被高温和灵气双重瓦解。现在它只是一个干净的接入端口，单向输送玄天宗的气运红利。 秦无涯以为自己在求救。 其实他是在送资源包。 楚玄霄甚至能感觉到，远在玄天宗的那位老头正在焦急等待回复。他想确认“明日”是不是安全见面的暗号，也想知道楚玄霄有没有接受长老令。 可惜，他等不到答案。 因为明天能不能见，已经不由他说了算。 楚玄霄放下手，目光落在桌面上。 弹幕还在刷屏。 “玄霄哥哥快跑吧！” “我刚查了气象局数据，西郊风速异常！” “有人在直播平台上传了一段音频，说是血魔在念诗！” 最后这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调出那段音频文件，只听了一秒就关掉。 不是因为害怕。 是因为系统当场爆了提示： 【截获《噬魂诀》残篇音频片段】 【触发逆向解析机制】 【返还“心魔抗性+1”】 【解锁“血咒反写”能力（初级）】 牛批。 连听首“鬼诗”都能涨经验。 他差点笑出声。 这就是为什么他从来不躲。别人避之不及的危险，在他这儿全是刷级副本。你放蛊，我升修为；你布阵，我学阵法；你杀人，我拿材料。 越作死，越发财。 他重新闭眼。 六识全开，感知范围覆盖整条街。茶摊看似安静，实则每一寸空气都在为战斗做准备。石桌吸收了足够的灵力波动，能在三秒内形成护盾；地面残留的茶渍连成网络，随时可以激活绊线预警；就连挂在摊角的旧伞，也被他用一道符意悄悄改造成“坠星引”，专打空中目标。 一切就绪。 只等第一声钟响。 识海中的系统提示不断刷新： 【血煞浓度+3%】 【北方山脉三处阵眼濒临崩溃】 【检测到《噬魂诀》残篇波动，来源方向：西郊废弃地铁隧道】 【预测首次袭击时间：03:47】 【建议应对策略：维持现状，诱敌深入】 他点头。 和他想的一样。 这时候如果贸然出击，反而会打草惊蛇。血魔老祖最擅长的就是借力打力，你越是紧张，他越兴奋。只有保持这种“爱谁谁”的态度，才能让他误判局势。 他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 茶香刚起，空气中忽然多了一丝腥味。 不是血腥，是尸气混合着铁锈的味道。普通人闻不到，但街边几只野猫突然炸毛，转身就跑。 他知道，那是血魔的前锋到了。 可能是一具傀儡，也可能是一群被感染的流浪汉。他们会沿着地铁线一路推进，制造混乱，测试防线强度。 但他不懂。 连眼皮都没抬。 弹幕瞬间爆炸： “背后！！！” “有人站在路灯后面！” “穿白衣服的！手里拿着箫！！！” 他依旧坐着。 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 那块破铜片微微震动了一下，开始吸收空气中越来越浓的煞气。 系统提示再次跳出： 【斩道剑胚激活进度：8%】 【预计完全觉醒时间：68小时后】 【附带能力预载：断魂、破咒、吸血返生】 可以用了。 就算现在不出手，他也已经有了翻盘的资本。 他缓缓睁开眼。 目光低垂，像是在打盹。 实际上，他已经通过系统链接，将方圆百米的所有细节全部录入。哪块砖松动，哪棵树根深，哪个摄像头角度最好，全都记在脑子里。 这一仗，他不是在打架。 是在做题。 而且是开卷考。 他不怕血魔来。 就怕他不来。 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 这次不是消息。 是一张自动生成的地图。 系统根据所有情报拼出了血魔的行动路线：从东区停车场出发，经地铁隧道进入西郊，最后直扑市中心——也就是他所在的这条老街。 终点标红。 上面写着两个字： 此处 对，就是这里。 血魔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阵眼或灵脉。 是他。 楚玄霄。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被盯上，也知道对方迟早会来。所以他不逃，不藏，不求援。 他就坐在原地。 像个真正的摊主一样守着自己的摊子。 风吹动茶旗，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伸手把旗杆往下压了半寸。 刚好挡住摄像头的某个死角。 下一秒，弹幕突然集体刷出同一句话： “他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