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魔初现·茶摊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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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空了。 楚玄霄的手指还搭在杯沿，指尖微微发烫。倒计时早就归零，街面死寂，连风都停了。弹幕卡在最后一句：“他睁眼了！！！”，再没刷新。 下一秒，整条老街的路灯“啪”地全灭。 一道白影从天而降，落在茶摊对面的屋檐上。白衣胜雪，衣角却泛着暗红，像是浸过血又晒干。他手里握着一支通体猩红的箫，唇色紫黑，笑得温和。 “楚先生。”声音像古琴轻拨，每个字都带着回响，“久仰。” 楚玄霄没动，眼皮都没抬。 他知道是谁。 血魔老祖，殷九霄。 三百年前正道第一天才，现在修仙界头号通缉犯。走火入魔，屠城三座，靠炼化怨魂提升修为。直播平台通缉令榜首挂了五年，悬赏金额突破九位数。 可这人站在那儿，像个诗人。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早。”楚玄霄终于开口，语气像在聊天气。 殷九霄轻笑：“等太久会错过最美的瞬间。比如——人心崩塌的那一秒。” 他抬起泣血箫，轻轻一吹。 没有声音。 但整条街的空气突然扭曲，张三车里的收音机自动打开，播放出一段哭嚎混杂的音频。那是b3停车场昨晚的监控录音，有人尖叫，有骨头断裂声，最后是一句含糊的“救我……”。 张三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地。他想关掉，却发现屏幕被一层血雾覆盖，擦不掉。 秦无涯在屋顶闷哼一声，捂住耳朵。那声音不是传进来的，是直接钻进识海。他渡劫失败的记忆翻涌上来，雷劫、心魔、咒音、撕裂的道心……他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弹幕炸了。 “张三哥怎么了！” “秦老祖流鼻血了！！” “这什么邪术！快报警啊！！” 666军团集体刷屏“玄霄哥哥救救他们”，礼物特效堆成山。 楚玄霄依旧坐着，只是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 咚。咚。咚。 地面裂开一道细缝，金光从缝隙里窜出，直扑屋檐。一道虎形残影闪过，正是阿斑埋下的灵脉剑气，速度极快，眨眼就到殷九霄面前。 殷九霄抬袖一挡，箫口喷出一团黑雾。黑雾凝成四个字：众生皆苦。 剑气撞上诗句，轰然炸开，血雾弥漫。 “有意思。”殷九霄低头看自己袖口被烧焦的边角，“一只瘸腿狗，也能引动地脉之气” 他话音刚落，整条街的猫狗突然暴起。流浪猫跳上窗台，双眼血红，对着人群嘶吼。一条野狗冲破便利店玻璃，咬住店员胳膊不松口。监控摄像头一个接一个爆裂，火花四溅。 直播画面开始扭曲，雪花点越来越多。 张三的手机震动，预警阵信号断断续续。他死死盯着屏幕，喉咙发紧。 “b3……有人抽搐……西巷……动物发疯……”他一边念一边按发送键，手心全是汗。 就在信号即将彻底消失的瞬间，楚玄霄拿起茶壶盖，轻轻敲了下壶身。 叮—— 一声清响，穿透百米。 所有暴动的动物瞬间僵住，脑袋一歪，原地躺倒。被怨灵附着的电子设备外壳“噼啪”炸裂，零件散了一地，但主板完好无损。 张三的手机自动重启，信号恢复。 司机群立刻弹出消息：“西巷路口，三条狗同时倒地，眼睛流血！” “南口监控全黑，但有人看到猫在墙上爬行！” “玄霄哥！我们还能信你吗！” 楚玄霄没回答。 他提起茶壶，把最后一口茶水倒进空杯。 茶水落地，没渗进石板，反而迅速蔓延，结成冰纹。冰纹所过之处，血雾冻结，怨灵尸句变成红色冰晶，一块块掉落，在地上碎成粉末。 殷九霄脸色变了。 他能感觉到，那茶水不是普通的液体，而是某种规则之力。它在镇压怨气，净化魂毒，甚至干扰《噬魂诀》的运转。 “你这是……以凡御道”他低声问。 楚玄霄抬头，终于睁开眼。 金瞳一闪。 “你走错地方了。”他说，“这里是茶摊，不是坟场。” 殷九霄沉默两秒，忽然笑了。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空中写下七言诗： 一盏孤茶镇九渊， 世间谁人不识君 待我屠尽心头月， 再来讨你半杯温。 诗句悬浮不动，血光流转，带着强烈的诅咒波动，直冲楚玄霄眉心。 直播间所有人屏住呼吸。 下一秒，楚玄霄轻轻吐了口气。 白气如线，拂过诗句。 四个字，灰飞烟灭。连灰烬都没留下。 系统提示浮现： 【承受高阶心魔咒反噬】 【万倍返还获得《破妄真瞳》初级领悟】 楚玄霄低头，看向桌上那块破铜片。 裂痕更深了，红光流转，像有东西在内部苏醒。 【斩道剑胚激活进度：15%】 殷九霄站在屋檐上，没再出手。 他知道今天拿不下这个人。 不是因为实力不够，而是对方太怪。明明没动用任何法术，却处处压制着他最擅长的心魔之道。那一杯茶，那一声叮，那一口气……全都精准到可怕。 他缓缓收起泣血箫，转身欲走。 “楚先生。”他回头，笑容依旧温柔，“下次见面，我会带酒来。” 楚玄霄没回应。 殷九霄的身影渐渐淡去，最后化作一缕血雾，随风消散。 茶摊恢复安静。 路灯还是黑的，但空气沉了下来，不再压抑。张三靠在车边喘气，手机还亮着，弹幕疯狂滚动。 “玄霄哥哥刚才那一口气是什么功法！” “茶水结冰！这是意念控物还是温度操控！” “血魔跑了！真的假的！” “我宣布，玄霄哥是我老公！！” 666军团开始刷“护体阵法教学请求”，广场舞大妈组团发语音：“小楚啊，明天早点开门，我们给你站岗！” 秦无涯从屋顶跳下来，落地时踉跄了一下。他走到茶桌前，没说话，默默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放进竹篮。 楚玄霄端坐原位，气息平稳，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粗陶茶壶，壶身微热。 远处传来警笛声，应该是b3停车场那边出了状况。张三看了眼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要不……我先去那边看看” 楚玄霄摇头：“不用。他们已经报了警，警察会处理。” “那……血魔还会来吗” “会。”楚玄霄说，“但他不会再用同样的方式。” 张三咽了口唾沫：“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楚玄霄没回答。 他低头看着那块破铜片，指尖轻轻抚过裂痕。 红光一闪。 识海里，系统提示再次跳动： 【静域结界完成度：47%】 【协同预警机制升级为二级】 【信仰之力+3200】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黑暗的街道，落在对面便利店的位置。 那里空无一人。 但刚才，确实有个人站过。 楚玄霄轻轻放下铜片，重新倒了一杯茶。 茶还没泡好，街角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外卖制服的男人跑过来，手里拎着保温箱，气喘吁吁：“请问……是楚老板吗有人订了三十杯‘悟道茶’，指定这个时候送到。” 楚玄霄看着他。 外卖员抹了把汗：“下单的人……留了个名字。” “叫什么” “花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