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间初探，解毒草破局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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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纸上的落叶还停在书页间，叶缘焦黑，像是被火燎过。萧锦宁没动它，只将医书合上，放在案头。她坐回床沿，闭眼调息。 识海深处那片混沌终于有了动静。 她早察觉玲珑墟的存在，但一直无法掌控。今夜心绪沉定，不再被怒意裹挟，反而感知到一股微弱牵引。她顺着那股力道沉入意识，眼前景象缓缓成形。 一方小天地浮现。 三分薄田铺在左侧，泥土湿润，泛着淡淡青光；正中一眼灵泉，水色清透，涟漪轻荡；右侧石室低矮，门扉半掩，隐约可见架上堆着卷册。这便是她的玲珑墟。 她站在田边，指尖轻触地面。 记忆中的解毒草种子随念而生，落入土中。几乎就在接触的瞬间，嫩芽破土而出，茎干拔高，叶片舒展，不过眨眼已长至三寸，散发出极淡药香。 她心头一震。 前世改良过的解毒草，需温火慢焙、七日方发，如今竟在须臾之间成苗。她蹲下身细看，叶脉清晰，根系稳固，确是真物无疑。 “灵泉有催性之能。”她低声说。 目光转向泉边。泉水汩汩流动，似与她心跳同频。她想起白日藏入素帕的玉佩碎片，立刻将其取出，放入泉中。金线再度浮现，沿着裂痕缓缓游走，比昨夜快了近半。 修复有望。 她刚松一口气，忽觉空间一角波动加剧。阿雪不知何时窜了出来，在泉边绕圈打转，鼻尖凑近水面猛嗅，尾巴高高翘起。 下一瞬，它低头舔了一口泉水。 身体猛地一僵。 毛发骤然竖立，银白皮毛泛起蓝光，左耳月牙疤痕亮得刺眼。它四爪离地，尾尖炸开，像被什么力量托住，悬空片刻才跌落下来。 “回来！”萧锦宁喝了一声。 阿雪甩了甩头，眼神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蹭到她脚边趴下，耳朵贴着后脑，一副讨饶模样。 她伸手掐住它后颈，探其气息。体内并无滞涩，反而经脉通畅，气血活跃。这不是中毒，而是某种洗炼。 “你倒会找好处。”她语气冷，却松了手，“这水不是你能随便碰的。” 阿雪呜了一声，缩进她袖口，只露出一双竖瞳。 她盯着灵泉，心中已有计较。此泉不仅能养物续魂、催生药草，还能强化活物体质。若善加利用，日后行事便多一分把握。 “往后你的毒果我来备。”她说，“再乱喝，就关你三天。” 阿雪不动了。 她收回心神，重新审视整个空间。薄田、灵泉、石室俱在，看似完整，实则静止。她尝试扩展边界，却发现四周围壁如铁，无法推进分毫。 她又试引导药草移栽至石室门前，结果刚离土便枯萎。显然，空间虽存，规则未明，贸然行动只会损毁资源。 她盘膝坐下，静心梳理所得。 药草速成、玉佩修复、阿雪异变——三者皆与灵泉有关。而灵泉之力又似有限度，不能无休止催发。若想真正掌控这片天地，必须摸清它的成长机制。 她反复探查每一寸区域，直至精神疲惫。窗外更鼓响过三声，天将破晓。若再不收束识海，明日难免露怯。 就在她准备退出时，灵泉中央突起波澜。 一道声音直接传入脑海： “空间升级需医术精进。” 她睁不开眼，却听得真切。那声音不似人语，也不像幻听，更像是从空间本身传出的规则提示。 她心头一震。 原来如此。 这方寸之地，并非靠外力扩张，而是随她自身修为提升而演化。她懂的越多，看得越深，空间才会随之变大。 她想起前世在太医署的日子。每日翻阅古方、辨识毒理、验尸断案，那些积累并非徒劳。如今重生，金手指虽强，终究只是工具。真正的根基，还是她自己的本事。 只要医术够深，这片狭小天地，终有一日能容纳万象。 她缓缓睁开眼。 窗外仍暗，屋内烛火将尽。她坐在床沿，呼吸平稳，掌心贴着胸口，能感觉到心跳节奏已与方才不同。 不再是被动承受，也不是单纯隐忍。 她有了反击的资本。 她起身走到案前，翻开空白纸页，写下几个字：解毒草培育计划。 第一行：取灵泉水浇灌，观察生长周期。 第二行：记录药性变化，对比前世数据。 第三行：尝试提取汁液，制成可携带药丸。 第四行：预留部分种子，用于后续变异试验。 写完，她将纸折好，塞进药囊夹层。那里还有断肠散残渣，以及赵清婉摔碎玉佩时留下的灰屑。 她没扔任何东西。 每一样都可能派上用场。 她吹灭残烛，重新躺下。阿雪从袖中钻出，蜷在她枕边，毛色依旧泛蓝，体温略高于常时。 “睡吧。”她轻声说。 闭眼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砚台。墨迹已干，凝成一块深色痕迹。不像血，也不像火，就是一块墨。 她不再盯着它看。 五更未至，她已入定。 识海之中，玲珑墟静静运转。灵泉涟漪不断，包裹着玉佩碎片，金线穿梭如织。解毒草在薄田里轻轻摇晃，叶片边缘微微卷曲，似在适应新环境。 石室门缝里，一本卷册自动翻开一页。 纸上无字，但角落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刻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划出的痕迹： “癸巳年三月初七，首植解毒草成功。”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光渐亮。 院外传来扫地声，一下一下，规律而平静。 萧锦宁没有醒来。 她还在识海深处，指尖贴着薄田边缘，试着用意念划分出新的种植区。泥土松动了一点，但很快塌陷。她没停，继续尝试。 阿雪突然抬头，耳朵抖了一下。 它闻到了什么。 一股极淡的气息从空间内部飘出，混着药香与泉水的清冽，还有一点说不出的腥味。 它蹭到萧锦宁耳边，低声叫了一声。 萧锦宁睁开眼。 她坐起身，没说话，只把手伸进药囊，摸出一枚银针。针尖朝上，映着微弱晨光。 她盯着针尖看了很久。 然后缓缓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