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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次……”陈默猛地抬头,看向虞倩,眼神里燃烧着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兴奋的光芒,“如果……如果没有第八次了呢” 如果他们误打误撞,取出了这个关键的“零件”,导致循环无法继续 这个想法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短暂地照亮了前路,却也带来了更巨大的不确定性。 打破循环,会迎来什么 是解脱,还是……更可怕的未知 就在这时,虞倩的通讯器再次震动。她看了一眼,脸色微沉。 “上面下令,立刻将 b-17 尸体转移至郊区封存点。押运车五分钟后就到。”她看向陈默,“你该走了。” 陈默知道,他必须走了。留在这里,一旦被发现,只会让情况更糟。 他最后看了一眼证物袋里那个奇异的小薄片,又看了一眼虞倩。 “保管好它。”他沉声说。 虞倩点了点头,将证物袋小心地放入白大褂内侧口袋。 陈默不再犹豫,转身迅速没入来时的阴影通道。 虞倩站在冰冷的尸柜前,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押运车辆抵达的声响,手指隔着衣料,轻轻触碰着口袋里那枚小小的、带着非人凉意的异物。 循环,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 而裂缝之外,是什么 地下通道的阴冷尚未从骨缝里散去,陈默像一尾潜入深水的鱼,凭借对建筑结构的记忆,在维修管道和废弃通风井里无声穿行。大脑却在高速运转,与身体的潜行形成鲜明对比。 那个植入物。非自然的几何纹路。灯光闪烁。电子表失灵。 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碰撞、组合。不是电子设备,却能干扰电路更像是……某种能量的短暂失衡或者说,是那个“信标”被移除瞬间,对周围现实造成的微小“涟漪” 虞倩保管着它。这让他稍微安心,又莫名沉重。那东西像一个烫手的山核,既是线索,也可能是灾厄的源头。 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第八次循环是否真的被阻止了那个微笑的“自己”是否还在 他摸到一处靠近后勤区域垃圾转运站的出口,这里监控稀疏,气味混杂,是容易被忽略的角落。小心地撬开格栅,他钻了出来,迅速隐没在堆积的废弃纸箱和塑料桶的阴影里。空气中弥漫着酸腐的垃圾味和消毒水味。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搜索的重点似乎还在大楼内部及周边区域。他被定义为“在逃”,这意味着他过去的同僚现在都可能成为抓捕他的眼睛。 他需要一台无法被追踪的终端。 目标地点:三个街区外,那个老旧的、鱼龙混杂的“蓝盾”网吧。老板是个退伍老兵,欠他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而且嘴巴够严。 他撕下衬衫早已磨损的袖口,用它粗糙地包裹住头发,又从垃圾堆里抹了些油污蹭在脸上和衣服上,佝偻起背,瞬间从一个精英刑警变成了一个落魄的流浪汉。他深吸一口气,融入了午后街道熙攘的人流。 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车流、人声、店铺的音乐……一切如常。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感受着这份“正常”之下的诡异割裂。没有人知道,或者说没人在乎,市法院里正在上演一场关乎时间与现实的诡异循环。 十五分钟后,他闪身进了“蓝盾”网吧。空气污浊,烟雾缭绕,键盘敲击声和年轻人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他径直走向最里面的柜台。 老板正低头擦拭着一个旧式的zippo打火机,抬头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那双眼睛,脸色微变。 “默哥你……” “老枪,借个地方,十分钟。”陈默打断他,声音低沉。 老枪看了看他狼狈的样子,又瞥了一眼门外,什么都没问,只是朝柜台后方一个堆放杂物的隔间努了努嘴:“里面。电脑没联网,但有电。自己弄。” “谢了。”陈默闪身进入隔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他快速打开那台落满灰尘的老旧台式机,从机箱里扯出几根线,接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经过高度改装、剥离了所有身份识别模块的pda。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他脸上。 他绕开了所有常规网络节点,接入了一个利用废弃卫星电话频段搭建的、极不稳定的匿名数据通道。速度慢得令人发指,但足够隐蔽。 他首先尝试连接市局内部系统的某个底层日志备份服务器——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权限要求低,但记录了所有系统操作的原始字节流,包括那些被高层命令抹去的“幽灵”操作。 手指在微型键盘上飞快跳动,代码一行行掠过屏幕。他过滤着与“赵友德”、“e7-3482档案”相关的所有底层日志碎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突然,屏幕上的数据流停滞了,然后开始疯狂倒错,乱码如同雪崩般涌现。 【……warning: data stream corruption…】 【…timestamp anomaly detected… -8d 07:32:11…】 【…entity ‘zhao_youde’ status… conflict…】 【…reality_anchor… offset… -192h… verify…】 一串串破碎的、意义不明的错误代码和英文单词夹杂着乱码闪过屏幕。 -8d第八天死亡时间锚定到了八天前循环没有停止! reality_anchor… offset… -192h … verify… … 验证什么! 他的心沉了下去。取出植入物,并没有停止循环,只是……干扰了它或者说,触发了某种……“验证机制” 他试图捕捉更多信息,但数据流彻底崩溃,连接中断。屏幕一片漆黑。 失败了。不,不完全是失败。他看到了那个“-8d”,看到了“reality_anchor”和“verif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