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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种合成信息素，成分复杂，初步分析具有放大负面情绪、降低心理防御的潜在效果，其分子结构与某些高级神经科学研究中使用的实验性化合物类似。 “这不是巧合。”法医在汇报时语气肯定，“死者生前很可能接触过‘绝望藤’，并且可能被动吸入或接触了这种合成信息素。这足以对一个本就患有抑郁症的人，造成压倒性的心理崩溃。” 诱导！利用生物和化学手段，精准地进行心理干预，引导目标走向自我毁灭！ 这就是“园丁”的手段！用“除草剂”和“肥料”，催生目标内心的绝望，让其自行了断，不留他杀痕迹！ “查！全市范围内，谁在种植、交易这种‘绝望藤’！还有这种合成信息素的来源！”队长立刻下令。 调查范围迅速扩大。虞倩从暗网和某些隐秘的园艺爱好者论坛入手，张辰和林峰则带队摸排本地的花卉市场、高端植物店和私人温室。 与此同时，陈默重新审视林悦的社会关系网，特别是她死亡前那段时期的动态。虞倩破解了部分她与那个虚拟号码的加密通讯残留，内容支离破碎，但能拼凑出一些关键词：“新世界”、“净化”、“脆弱的美”、“标本”。 “标本……”陈默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在林悦的直播录像里，她确实经常展示一些她收集的昆虫标本和干花标本，称之为“凝固的美丽”。 “园丁”是否将林悦也视作了一个需要被“凝固”的“美丽标本”因为她符合某种“脆弱”、“易受影响”的标签这符合g.o.d网络那种将人物化、数据化的冷酷逻辑。 几天后，张辰那边传来了消息。他们排查到一个位于市郊结合部的、不对公众开放的私人植物园。园主是一个名叫魏国华的退休生物学教授，性格孤僻，痴迷于收集各种奇异植物，尤其是一些具有特殊气味或心理影响的品种。有邻居反映，曾在他家的垃圾桶里看到过类似“绝望藤”的修剪枝叶。 “魏国华……”陈默看着资料上那个戴着厚厚眼镜、头发花白的老者照片，“他和鼎峰集团或者深蓝科技有关联吗” “暂时没发现直接关联。但他退休前曾在省农科院工作，参与过一些与植物神经信号传导相关的边缘课题研究。而且，他的银行账户近半年有几笔来源不明的大额汇款。”张辰汇报。 疑点重重！ “申请搜查令！目标，魏国华的私人植物园和住宅！”陈默当机立断。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行动在凌晨展开。当警察们进入那个被高墙围起的植物园时，仿佛进入了一个异世界。奇形怪状的植物在探照灯下投下狰狞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浓郁、怪异的花香，令人头晕目眩。 在植物园深处一个改造过的温室里，他们发现了大量种植的“绝望藤”，以及一套简陋但功能齐全的化学蒸馏和合成设备。在魏国华的书房电脑里，找到了他购买合成信息素前体化学物的记录，以及……与那个联系林悦的虚拟号码的通讯日志！ 证据确凿！魏国华就是“园丁”！ 当警察在卧室里找到正在熟睡的魏国华时，他并没有过多反抗，只是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语气喃喃道：“你们来了……我就知道，‘美’是无法被长久隐藏的……” 审讯室里，魏国华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但他的动机却让人不寒而栗。 “林悦……她多么美丽，又多么脆弱啊。”魏国华眼神迷离，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像一朵在风中摇曳的娇花，内心充满了对这个肮脏世界的恐惧和厌恶。我只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把，帮她摆脱了这污浊的皮囊，让她成为了永恒的‘标本’。” “是谁指使你的‘园丁’这个代号是谁给你的”陈默追问。 “指使不，没有人指使我。”魏国华摇头，脸上露出一种虔诚的光，“是‘神谕’……我在网络上收到了‘神谕’，它指引我如何去发现这些被世俗玷污的‘美’，并帮助它们回归纯净。‘园丁’……是‘神谕’对我的赐名。” “神谕是什么形式是谁发出的” “不知道……它来自数据的海洋，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它告诉我名单，告诉我方法……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园丁，负责执行神圣的修剪工作。”魏国华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不太正常，他将g.o.d网络的信息灌输当成了“神谕”。 又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g.o.d网络甚至不需要直接接触，就能通过网络洗脑和精神控制，驱使魏国华这样的偏执者为其服务！ “名单还有什么名单”队长抓住了关键。 魏国华茫然地摇头：“‘神谕’每次只告诉我一个……下一个‘标本’……在我完成上一个之后……” 下一个！这意味着还有潜在的受害者！ “立刻对魏国华的所有通讯记录、网络活动进行深度挖掘！找出‘神谕’的来源和可能的下一目标！”陈默感到事态紧急。 技术队和虞倩连夜奋战，试图从魏国华的设备中找到“神谕”的蛛丝马迹。但对方极其谨慎，使用的加密和匿名技术比之前更加高超。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虞倩在魏国华一个被加密的云盘缓存里，找到了一张被删除的图片碎片。经过技术还原，那是一张年轻男性的半身照，背景似乎是一个画室。照片只有下半部分，看不到脸，但能看清他手里拿着画笔和调色盘，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类似烫伤的旧疤痕。 “这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陈默盯着那张残缺的照片，“画家或者艺术专业的学生手腕有疤痕……” 范围依然很大。他们只能根据“艺术相关”和“手腕疤痕”这两个特征，在全市范围内进行紧急排查，同时通知各医院和心理咨询机构留意有类似特征且情绪不稳定的求助者。 压力再次笼罩下来。“园丁”魏国华虽然落网，但下达“神谕”的幕后黑手依然逍遥法外，并且可能已经选定了新的“修剪”目标。 陈默看着那张残缺的照片，那个看不见面容的年轻画家，仿佛正站在悬崖边缘，而隐藏在数据背后的“园丁”之手，已经悄然伸向了他的后背。 他们必须快！更快！
